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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果一定要出现下一个被害人那么只能是她（第1页）

完了完了完了，于甜甜气愤的将手中的奶茶杯狠狠的放在桌上，‘砰’的一声将小森店里其他的客人吓了一跳，顾小森轻轻摸了摸甜甜的肩膀，安抚了下她烦躁的心绪，转而问道身旁在帮忙打包的白一白，“既然都知道了犯罪起因的地点，为什么不先暂时把那边封了呢？”

“方楼说那边是一个很大的交通枢纽，不加原因的封锁会造成轰动，而且也会对那边上班的人造成很大的不便”

“都死人了诶！”于甜甜一嗓门吼出，赶忙被小森嘘声制止，这才气音吼道，“都死第二个人啦！”

“那新闻播报，让大家加以小心不行吗，还有不要乱闯红灯，遵守交通制度啊之类的，总比这样无声无息的，还以为现世安好，杀人之类的事情轮不到自己的头上呢，结果呢，一个只是着急补课的孩子闯了红灯，被打到哮喘作无人救治……”

“对啊！晴姐还说这个人可能是标榜着什么道德标杆，他就是个杀人犯！竟然连14岁的初中生都不放过！”于甜甜迫不及待打断小森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说道。

白一白也不知安慰些什么好，喏喏的说道，“他应该不是最小的受害者，之前还有一个12岁的小学生被打伤，可能也是这个人犯下的”

顾小森被白一白‘安慰’的话语气笑了，赶忙将手中的蛋糕一整个塞进他的嘴里，不让他看见于甜甜的白眼已经要翻上天了，嗯，于甜甜的嫌弃简直是赤裸裸的写在她的大脑门上，众所周知，她讨厌脑子不好的男人，而这世上唯一符合她的标准的大概只有那位方老师了。

“求你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我女儿从小就特别乖，都怪我啊，我只教了她不要伤害别人，没有让她学会最重要的是怎么保护自己……”

顾依华母亲的声声嘶嚎不停围绕在殷晴的耳边，而脑海中又不时闪现那个初中生父亲站在尸体前沉默不语的悲凉，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个罪徒刑之于法，不然很难保证是下一周还是下一秒，她的面前又要有一个被害人或痛苦或安详的被他的亲人凝望，可如何在这个每天有上万人口流量的十字路口中揪出那个嫌疑人，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了……

如果一定要出现下一个被害人，那么只能是她！

殷晴默默地整理着身上的职业西装，最后再看一眼手中顾依华的现场照片给予自己勇气，随后塞进职业女性必备的装有笔记本的手提托特包中，面容附上急迫匆忙的模样跑上前去，一路闯着红灯来到了另一侧的自行车道上，眼见一辆自行车为了赶眼前的绿灯匆忙加，殷晴随即站定后谎作惊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独自默数着，“五、四、三、二、一”

却没想到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如此腾空揽在怀里，殷晴慌忙睁开眼睛后一时惊喜只顾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忘了自己差点故意制造了一场车祸，直到自行车上的人吓到晃晃悠悠的骂着脏话离去，宋歌才轻轻放下双手紧抓着他不放不知被什么吓坏了的小警察，蹲下身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包以及散落一地的物品后悉数交给她，悠悠的说道，“警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但不是一个需要故意制造危险的职业”

“阿暖，你不觉得这个组织很酷吗？他们学得一身本事然后置入险境，寻找委托，然后实现他们心愿给予他们帮助，他们和委托人这种共同奔赴执着冒险的精神多么打动人啊！”

“宋歌，你白痴啊！这个组织多恐怖啊，去寻找他们帮助的委托人我也很搞不懂啊！如果他们有理的话为什么不去找警察帮忙呢，美其名曰意志坚定惩恶扬善，不过是一味的私下寻仇罢了，那些委托人让一群无辜的人掺和进他们自己的私仇，还有那个组织头头非要制造出那么高难度的委托条件，有多少人在去寻找委托接受委托的路上就被无情的自然环境吞噬了，有几个加入组织的成员能被培养的无坚不摧呢，他的小弟只是无意间来到这个世上而已啊，凭什么每一天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替别人寻仇呢，难道他们都有九条命可以耗费吗，毫无道理啊！”

“可是警察这个职业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啊……”小宋歌闷闷的调换了电视中刚刚报道Ido的新闻频道，本想为阿暖洗洗脑子的，结果却又被她不知不觉骂了一顿，要怪只能怪那几个人学艺不精吧，找棵树还能把自己的命搭了……

说到警察，阿暖就扬起了她骄傲的额头，看向旁边供桌上黑白照片中威风飒飒的英姿，“我爸说了！警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但不是一个需要故意制造危险的职业！所以他们死得其所！我将来也要死得其所！为了正义为了爱死得其所！”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需要引蛇出洞，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总会盯上我的”，殷晴羞愧的低下了头，她承认，她用了最愚蠢的办法。

宋歌从回忆中抽离回来，他再次确认了眼前的女孩和阿暖完全是两个人，可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这个女孩，“方大哥说没有一个问题会有且仅有一种解决办法，答案就在这里对吗，这里每天涌动的几万个人会对应几万种结果对吗，我帮你！找到他为止，绝不会闭上眼睛！”

是感动吗，感动自己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这份最棒的礼物，无条件的帮助与支持，还是难过，难过这么好的男人不能为自己所拥有，殷晴不禁流下了眼泪，恍惚之间，看到宋歌身后被他踩着一角的照片，蹲下身慢慢捡起，是啊，她不会放弃！还有唐红她都不会放弃！

“这个伤，不是普通的伤……”

宋歌看到照片后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瞬间让殷晴脑子里炸开了花，她震惊的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看向宋歌，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宋歌没有看出殷晴突然转换的心绪，一本正经的说道，“她的伤害点都在要处，这是一个职业拳击手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有的素养，他们不会出无意义的拳”

“怪不得，有的受害人几拳就被打昏了”，殷晴紧紧捏着手中的照片，好似这样就可以紧紧抓住这突如其来的线索点，不会任由其从指缝间溜走，此时的她信心百倍，她离终点不远了，她转过身看向周围四面八方的商业店铺，一层大多数是饭馆小吃店，此时门口都已挤满了人，而二层便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饰店服装店美容美店，还有一家健身会所……

殷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愣住心神定睛望过去，正好与落地窗前的一个男人四目相对，而男人身后赤裸裸展现着实打实的支持依据——拳击台，对啊，这简直就是绝佳的观景台，说是狩猎点也不为过，正下方十字路口每天通行几万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更不用说此时男人嘴角露出的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额头的眉梢却好像已然皱出一条火龙，将他眼底的人性燃烧殆尽，或许刚刚自己的犯险初有成效，此刻虎视眈眈的他已经把自己视为下一个猎物了！

“你怎么又跟来了”，好不容易七拐八拐找到一条阴暗小路，殷晴无奈的现自己身旁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多了一条影子，转过头才现宋歌一直跟在自己不远处，怎么赶他都赶不走，无奈的靠在一边叹了声气说道，“你这样一直陪着我，我怎么能抓他个现行呢？”

“你打不过他”

“哦？”这倒让殷晴来了兴趣，论格斗还没有输过的殷晴，竟轻飘飘的就被自己喜欢的男人看扁了，真是不服气，刚想先和宋歌比试比试，就当热热身，却看到角落处那户人家刚刚飞回来正觅食的鸽子，一扑棱全都飞走了，不禁警铃大作，直起靠在墙上的身子，皱起眉头小声怒吼道，“滚！老子不想再看见你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蠢得要命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大个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宋歌一言不面无表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殷晴怕自己心软赶忙撇过头去，却看到从隔壁小楼窗户那偷偷探着个脑袋，大婶察觉自己被现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劝道，“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这小伙子膀大腰圆的多有安全感啊，笨点好啊，笨点知道疼人！”

殷晴无奈的刚想飙，把这个看热闹的人也给骂回去，却现刚刚飞走的鸽子又悠悠回来接着觅食了，完蛋！殷晴慌忙四处寻找角落处各个门柱后面的藏身地点，全都空无一人，打草惊蛇，一个接一个的直接把人给吓回去了，这世上还有比出任务时候一个接一个的搅局更加荒唐的事情嘛！

尤其是当殷晴正气的四处转圈，一抬头宋歌还是那副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应该说她和他没见过几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是这副死样子！

殷晴此刻的火无处安放，她明明也是一个完全隐忍的人，可此时的她却想毫不顾忌的将身体里快要爆炸的全部因子一股脑抛给面前这个让她无可奈何的男人，于是殷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足足可以让刚刚围观的大婶将周围的大婶全部摇出来，一同观赏这场只属于年轻人的盛宴，用他们一边观赏一边闲聊的话来说，“等老了，连吵架这样血气方刚噼里啪啦的战斗都没法参加咯”……

那难道对面这个像是被老师训话一声不吭的小学生，其实也已经到不惑之年了不成！殷晴插着腰喘着粗气愤愤的想着，她简直是在白费口舌！

然而等殷晴慢慢缓过心神，巡视了一圈这四周小楼上趴在窗边正热气腾腾看热闹的人，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不断在她的脑杏仁核周围来回穿梭，顾依华的出事地点离这里只有两条街，她当时选择这里时还一并查到这片区域同属一个开商，格局都是一样的独门独院，原意是要打造一片邻里和谐的复古小巷，又因为家家户户挨的太近，所以没有安装摄像头，而又基本住的都是回迁户，老年人居多，晚上很早这片区域就是一片漆黑的状态，所以当时顾依华出事后，寻访了周围居民是否有目击者，都说很早睡了，殷晴也只是怪自己运气不好，信以为真，可如今再一看，周围密密麻麻每扇窗户前都能探出半个身子来，又正值夏日，上了年岁的人常常为了省电不开空调而是选择窗户大开享受闷热的微风，即使路过的脚步声无人在意，可无论这位凶手拥有怎样高的技巧，重击的殴打声难道会比她刚刚与宋歌寻常的说话声还要微不足道吗？身处于这个四处团团被包围着的居住群，被害人甚至一丝呼救都不曾试着出吗？难道为了不扰民独自忍受着闷声挨打？

Fuck！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殷晴痛苦的叹息一声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她难以想象顾依华那个时候该有多么绝望和无助，她的死因可又是一场失血过多啊！她竟也是一点点在失去孩子的身心痛苦中慢慢闭上的眼睛，甚至可以说最后她情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个破烂的世界不呆也罢！

“求求救救我的孩子……”

这大概是她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真的不会为那些毫无作为的目击者带来无休止的噩梦吗？他们不仅放任了凶手的离去，大概还将这样一幅鲜红的血液铺撒在整条小巷如此直冲视觉震撼的画面当成了VIp观演前排都不无可能，不然为何过了整整二十分钟才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还是一个同样下班的女孩偶然路过，才给了顾依华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