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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李若秋突然走过来搭话，是她无法预料的事，她没有拒绝，也不过是因为想看看这姑娘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那张素净小巧的脸陡然贴近，眼睛从近处看，比隔了人群的距离显得更亮。

  对方笑意盈盈，仿佛天生就热络：&1dquo;在下李若秋，不知雪停之后，下欲往何处？”

  伶舟辞淡淡地说：&1dquo;我还没想好。”

  李若秋说：&1dquo;没想好？那便一同上路罢，我想往东北方向走，去泰县转转。”

  伶舟辞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1dquo;和你一起？我为何要和你一起？”

  李若秋仍旧在笑：&1dquo;因为我要做的事，你一定会感兴。”

  &1dquo;哦？说来听听。”

  &1dquo;你看到大堂那些人了吗？等雪停之后，他们会各奔东西，但三个月后，会出现在泰县，你猜一猜，是因为什么？”

  &1dquo;因为你，你煽动了他们。”

  &1dquo;我没有煽动他们，我只是说出了一点我的想法，关于这荒唐的世道——有的人同我想的一样，有的人从来没想过，但听我一讲，也变得和我一样，仅此而已。”

  &1dquo;你这就是煽动。”

  &1dquo;也许吧？那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1dquo;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那么容易听你的话？”

  &1dquo;因为你是白鹭楼的楼主，你想要让这份事业长久，必须做出点的东西。”

  伶舟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李若秋轻快地说：&1dquo;在雪山上我便注意到你了，你独来独往，处处受礼待，却不属于任何一个显赫势力。”

  &1dquo;我偷看了昆仑的名单——不是掩人耳目的那份，是真材实料的那份，”她吐了吐舌头，&1dquo;你姓伶舟，世上叫这个古姓的人不多，而我恰好认识一个。”

  伶舟辞微微叹气：&1dquo;你认识我兄长？”

  &1dquo;是！我以为他的妹妹必定三四十了，没想到你竟这么年轻——”

  &1dquo;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1dquo;嗯&he11ip;&he11ip;准确的说，不是我认识他，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认识他。”

  &1dquo;那人是你喜欢的人？”

  这话突兀又冒犯，李若秋被问得愣住，转瞬又笑开：&1dquo;你看得真准，怎么瞧出来的？”

  &1dquo;我猜的。”

  &1dquo;这怎么能猜？你教教我罢——”

  这就是相识的经过，因为一场不期而遇的漫长大雪。那时候她们都还相当年少，怀揣了一点愿景，热忱亦尚存。

  她们算不上朋友，伶舟辞并不需要作为朋友二字形容的人，这个词代表了责任和约定，她讨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