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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又传来家宝少爷哭嚎的声音，紧跟着砸东西的声音，关素贞正跟女儿关琼枝说话，站起来，&1dquo;我去看看。”

  关琼枝拉住母亲，&1dquo;母亲忘了当年的事。”

  当年家宝受了二姨太挑唆，撒谎诬陷嫡母，那时家宝才三岁，二姨太教导的儿子，跋扈乖张，平常竟欺负下人，捉弄小侍女。

  余素贞闻言又坐下，&1dquo;你父亲听见，又说我不管事。”

  &1dquo;母亲还在乎父亲对你的看法?”

  关琼枝不知道父亲是否在母亲心里占一席之地，母亲执意不离婚，除了嘴上说为了自己，是否对父亲还有感情。

  &1dquo;我做什么事在你父亲眼里都是错的，做多错多，做少错少，好心他也不领情，我是可怜家宝，家宝年纪小，没有娘，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那年家宝不懂事，受了他娘的支使，我一个大人，还能记跟小孩子记仇。”

  关琼枝凑近，粘着母亲，&1dquo;娘跟爹过委屈，不如分开，我们母女搬出去自己住。”

  关公馆整日吵吵闹闹，不如搬出去母女俩清净，平常自己上学，母亲学自己喜欢的东西，没事可以跟太太们出去喝茶聊天。

  &1dquo;等你嫁人以后再说吧!”

  余素贞总把女儿放在第一位考虑的。

  &1dquo;那我十五岁就嫁人。”关琼枝认真地说，母亲就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在关家受窝囊气。

  余素贞笑着为女儿捋了捋头，&1dquo;你今年十四岁，明年出嫁，女婿在哪里?”

  她希望母亲能够幸福，其实她不想太早嫁人，她还要读大学。

  余素贞忽然想起，&1dquo;琼枝，廖先生辞工了，是不是再找一位先生?”

  &1dquo;不用了，我快开学了。”

  她可不想再被人设计。

  &1dquo;最近家里事多，奇怪廖先生突然不教了，教导你一回，也没当面告个别。”

  两个人同时消失，像母亲这样单纯的人，大概都产生怀疑。

  华南大学的生6续到了，学校的事情不忙了，关平生连着两个星期没回家，惦记婶娘和堂妹，回家看看。

  关琼枝看见他，很开心，&1dquo;平生哥一去就不愿意回家了，早把我们忘了。”

  余素贞也笑着说;&1dquo;平生，多久没回来了，你琼枝妹妹镇日念叨你。”

  堂兄妹一起长大，感情好，关平生宠溺地摸着堂妹的头，&1dquo;今天带你出去玩，想好要去哪里?”

  关琼枝歪头想想，&1dquo;我要去吃西餐，上次去的番菜馆。”

  &1dquo;好，就去吃西餐。”关平生对余素贞说：&1dquo;婶娘也去吧!我请婶娘和琼枝妹妹。”

  &1dquo;我就不去了，你们玩。”余素贞道。

  三姨太看电影，坐家里的汽车走了，兄妹俩出门，关公馆附近有个有轨电车站，中间有一站地在番菜馆门前下车。

  照顾堂兄□□书，没有多余的钱，关琼枝只点了牛排，蛋糕和冰激凌。

  关琼枝边吃，听堂哥兴高采烈地谈大学里的事情，关平生这段时间负责接待同学，认识不少男女同学，关平生为人热情，很受大家欢迎。

  一杯冰激凌关琼枝吃得干净，认真地听着，心里向往以后读大学。

  兄妹俩从番菜馆出来，已经过了中午，刚想横穿马路，到对面电车站乘坐电车回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1dquo;关平生。”

  两人站住，关琼枝看三个男青年朝她们走过来，关平生走过去跟他们说话，其中一个男同学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关琼枝，&1dquo;那是你堂妹?你报道那天来过学校。”

  说话的青年是跟关平生一个寝室的叫钟涛的。

  &1dquo;你们要去哪里?”关平生问。

  &1dquo;我们要去茶楼喝茶，关平生你也跟我们一道去吧?”三个人热情地邀请他一块去。

  盛情难却，关平生为难地看了一眼等着的堂妹，&1dquo;我不去了，我要送我妹妹回家。”

  他们说话很大声，关琼枝听见他们对话的，朝关平生喊道：&1dquo;哥，你不用送我，我走了。”

  &1dquo;琼枝，你自己能行吗?”

  关平生不放心。

  &1dquo;哥，电车到家门口，我丢不了。”

  关琼枝过马路，关平生跟三个人说：&1dquo;等我一下。”

  把堂妹送过道，看着她上车，叮嘱，&1dquo;别坐过站。”

  电车人不多，关琼枝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朝关平生摆手，&1dquo;哥，你走吧!”

  电车铃声响了，缓慢地开走了。

  电车开起来，窗口风凉，关琼枝看着街道两旁商铺打促销，繁华热闹，黄包车，私家汽车，满街跑，电车后有一辆黑色汽车，一直紧紧跟在电车后面，不时过电车并排行驶，民国这个时期街道上有不少私家车，没人注意这辆黑色汽车。

  关琼枝一向记忆力好，经过的路走一次便记得，电车到第五站，她下了车。

  铃声一响，电车开走了，关琼枝刚想横过马路，拐过一个弯，就能看见关公馆大门，她站在马路边，一直跟在电车后的黑色汽车，突然朝她的方向疾驶而来，在她身边急刹车，关琼枝躲避，这时，汽车门开了，车上跳下两个男人，关琼枝刚喊，&1dquo;救&he11ip;&he11ip;”命还没喊出口，就被其中一个男人堵住嘴，往车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