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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页（第1页）

东炎见她不思悔过，反而越发泼贱，大怒，说道：&ldo;好个贱人，到如今尚不知悔改，叫她画押，拉下去，关入死牢！&rdo;当下，主簿便拿了状纸，前去叫那妇女画了押，自有女差将人押了下去。那妇人将出大堂之时，少年却又扑上去，百般阻挠，那妇人却只是喃喃骂个不休，全无丝毫亲情可言。东炎看的心凉。是夜，东炎便去了那大理寺死牢之中，差人见他到，自不敢怠慢，问明来意，便带他去见那女子。那女子正躺在角落，奄奄一息，听外面有人说道：&ldo;大人前来，还不见礼！&rdo;她便睁眼，看是白日审问的官儿，便问道：&ldo;大人有何事？&rdo;东炎略一挥手，狱卒便退了，东炎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妇人，说道：&ldo;本官尚有一事不解，想相问你。&rdo;妇人说道：&ldo;大人请讲。&rdo;东炎说道：&ldo;本官始终不明，为何你竟能对亲生儿子下得手去，今日你受刑，你儿子尚替你求情，你于心何忍。&rdo;犯妇人便说道：&ldo;大人，这便是孽缘罢了。又有何可说的。&rdo;东炎想了想，问道：&ldo;你这一宗案子，倒是叫本官想起一宗陈年的案件，本官现在尚有些想不通。不知你能否答疑……&rdo;那犯妇便望着他。东炎说道：&ldo;本官翻看陈年的卷宗，发现几十年前，另有一桩案件，乃是一个妇人，有两个孩儿，对其中一个疼爱有加，却对另一个恨之入骨，甚至也如你这般，作出谋害那孩子之事，然而那孩子明明对她毫无阻碍，又不曾发觉她……之私情，反而十分敬爱，你说，她为何要如此？&rdo;犯妇想了想，说道：&ldo;这个倒是麻烦……&rdo;忽地一笑，说道：&ldo;女人狠心起来，是难以想象的。不过大人，你说私情，倒是叫我觉得……莫非那女人疼爱的那个孩子，是她同外人私通生的，故而疼爱非常，那个她不喜欢的，反而是……&rdo;刚说到此，东炎怒声大喝：&ldo;住嘴！&rdo;犯妇一怔，果然停了口。东炎面色如鬼，后退一步，身子隐入黑暗之中，那犯妇看不清他面色，却见他袍子一摆，簌簌地抖个不停，顷刻转过身，竟逃一样去了。静瑗进门，便行了个礼。东炎说道：&ldo;请坐。&rdo;静瑗说道：&ldo;谢大人。&rdo;便坐在旁边椅子上。门敞开着，门边却空无一人。仆人们都听了东炎吩咐，远远离去。静瑗问道：&ldo;不知大人叫我来，有何事？&rdo;东炎略叹口气，说道：&ldo;有件事，我一直没问。&rdo;静瑗说道：&ldo;大人说的是什么？&rdo;东炎说道：&ldo;你先前曾经……有过身孕，那么，那个孩子……&rdo;静瑗面色变了变，而后说道：&ldo;因……家父觉得那是有辱门楣之事，故而……不许我留下……&rdo;虽然竭力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起来。东炎也觉揪心，两人相顾无言，半晌，东炎忽地慢慢说道：&ldo;这件事，始终是我们府内愧对了你，……如你愿意，可否还俗，我……我会迎娶你过门。&rdo;静瑗听了这话，受惊非常，蓦地看向东炎，问道：&ldo;大人你……你说……&rdo;东炎说道：&ldo;毕竟是我对不住你……你若肯，便还俗，我会娶你过门。&rdo;静瑗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变了又变。东炎等不到她回答，便问道：&ldo;你觉得如何？&rdo;两人四目相对，静瑗缓缓摇头，说道：&ldo;大人，我不肯。&rdo;东炎吃了一惊，问道：&ldo;为何？&rdo;静瑗说道：&ldo;过去之事，何况又非是大公子所愿……我如今身处佛门，已是清净，何苦又节外生枝？大公子如今是谢府之主，自要娶个体面风光的官宦之女，如我这等丧了名声的……实在要不得。&rdo;东炎说道：&ldo;我既然说了，便能担了一切，你别的不必多想。&rdo;静瑗起身，说道：&ldo;我意已决，大公子不必为了我，自毁名声！&rdo;说罢之后，转身向外便走，东炎起身，叫道：&ldo;静瑗姑娘！&rdo;静瑗停了步子，回头看看东炎，东炎见她两眼之中，皆是盈盈的泪，不由怔了，静瑗眼睛一动，泪落尘埃，转回头说道：&ldo;我不过是朽木之人，只求大公子平平安安的便可，在佛前，我会替大公子求一门美满姻缘的……&rdo;捻指间，一年已过。敬安回府来，东炎同他两个，在密室之中，说了两个时辰的话，两人出来后，面色各异。敬安欲走，东炎将他拦住，毅然说道：&ldo;虽不曾有十分把握，但也有分，敬安，要如何处置，全凭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