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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渊收割者（第1页）

弥天啸矗立在半空中，眼神迷离，很明显整个人都沉浸在背后的画面中。

这时他不再有着刚才的怒杀之气，双手不自禁的轻轻抚摸着画面中的小女孩，嘴里喃喃着。

弥天啸的眼神依旧迷离的盯着眼前的小女孩，似乎永远不愿意从其中走出来，似乎永远也不愿离去。他就像一个痴情种子般，守护在那小女孩的身边。

血如来等人都没有打破他，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守候在那儿，直到天亮，又直到夜幕降临。直至天色渐黑，月光照耀大地，弥天啸的脸色终于变化，似乎从那画面中苏醒过来一般，但依旧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痛与悔恨。他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那残破的边关城墙，望了望遥远的中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右手一挥，一圈紫金色漩涡将血如来众人包裹在内，眨眼间消失在边关处，半空中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坠向远方，散射着五彩的光芒……

中洲沧澜森林边缘之地

高低不齐的树木屹立在森林边缘，茂密的树叶让阳光透不过进来。远处一片草原绿草如茵，一条细小的河流从中穿梭而过。

数座木屋错落在河流旁，一圈篱笆将木屋围绕起来。木屋前有着数块田地，里面种植着各种植物，在木屋旁边，是一个大池塘，池塘里有着几十只鱼，在水池中游来游去，时不时的跳跃一下。池塘的前方有着一块不大的花圃，里面的花朵争奇斗艳。奇异的花香吸引了众多蝴蝶来采蜜。两三只麻雀停在屋檐上，相互依偎在对方的翅膀下。

一位佝偻的白老者一手拿着锄头在田地里摆弄着，一边哼唱着歌曲。龙垣从屋前的虚空中穿梭出来，收敛气势，来到老者的身后。

＂：师兄，我回来了。＂

一旁的老者并为理会他，继续干着手中的活。时不时的伸直腰，锤锤后背，又或者是用袖子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

约莫一刻钟后，老者终于停下来了手中活。走到屋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边喝着酒，一边说：＂老了呀，干不动了。＂

＂：对了，最近那个臭小子怎么样了？＂老者望着眼前的龙垣问道，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还是老样子。今天还跑到边关来搞破坏，若不是我申请前去，恐怕是要出事了。＂龙垣摇了摇头说着。

听完之后，老者的手停在半空中。混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芒，随即那一丝光芒消失在浑浊的目光之中。

＂：师兄，我今天看到他，我感觉他可能真的回不来了。我一提到娜儿他的精神波动就异常激烈，一提到师兄你，他的杀气就极上升，几乎凝结成实体了。＂

老者转过身去，并没有回答龙垣的问题。＂：你知道吗？当初的娜儿看到我在田里干活，就喜欢叫我农民伯伯。＂老者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以至于皱纹都折在一起了。

"：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是我收留了她。她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到我大腿的脏兮兮的小孩子，是一个弱小无力的孩子。是我给了她重新的生活，教她认字，让她重新有了一个家。同时我自己也在那些时间中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就是亲情的味道。"

龙垣听着眼神变得迷茫，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似乎刚刚说到的画面自己也感同身受。

"：可是，同时也是我自己将这份快乐的时光亲手送葬了。我在大义和亲情之间居然选择了前者，我真的是糊涂呀！"老者用手锤着胸口，脸色痛苦的絮叨着。

"：娜儿她是够傻的，毅然决然选择牺牲掉自己成全我心中所谓的大义，我悔呀！"

龙垣看着老者的举动，面色沉默。他不知该如何劝说老者，只能陪伴在一边，静静地聆听着。

"：想不到我白混明征战一生，到最后却落的如此下场。世人皆知我是深渊收割者，却不知我也只是个贪图亲情的垂暮老人罢了。"

"：大义就像枷锁一般牢牢地锁住我的一生，而我也为了所谓的正义亲手种下了这一个恶果。"白混明望着天边，自言自语的走进屋内。

龙垣第一次看着踉跄的老者失魂落魄的走进屋内，心里不停的问着大义真的可以胜过一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