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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绣活比试（第1页）

封恒同封嘉去了锦福庄的库房，这里是当年产出的新品。锦福庄卖线、卖布、卖成衣、有自家产的、也有外购的。封嘉一一向封恒介绍：“这是双面绣，做手娟最好。这是康布，平头百姓买的多。这是蜀锦，今年就购得一匹。”

封恒左耳进右耳出，转了一圈问封嘉：“哥，你知道革丝吗？”

封嘉说：“那是皇室用的东西，咱们家不碰。”

封恒有些失望，革丝可比这里所有布加起来都要值钱。

库房中有一扇大门，大门不常开，只开一扇小门。小门旁是登记处，进进出出的货物，都要登记清楚，方可出库入库。两本厚厚的帐本，加起来足有十斤重。锦福庄是封嘉这一房分的最大的铺子，一年也就盈利五百多两，是旁的铺子一年到头盈利的五倍之多。分到的庄子、土地，一年到头，除了供应二房必须的米面、蔬菜、肉类之外，卖不了多少钱。

封嘉将封恒安排在锦福庄，一来是封恒自已要求的，二来也是希望经验丰富的老掌柜，带带他。

封恒来锦福庄，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是真心想要来工作，只是想距离李颦儿近一点。

老掌柜张勃是封家老人，在锦福庄干了二十几年，封嘉很放心将封恒交给老掌柜。老掌柜不大高兴，前有封家大舅仗着是封嘉的长辈胡作非为，后又来了一个封嘉二弟。他们是封家的皇亲国戚，老掌柜得罪不得。有功了，先给他们封赏，出错了，老掌柜自已抗。

老掌柜心里有十万个不满意，也只能忍了。强装笑脸，欢迎封恒的到来。老掌柜贴心的指导封恒，封恒的心早已跑到隔壁去了。一年轻的绣娘学徒跑了进来，本想向老掌校报告，隔壁绣访闹起来了，见封嘉也在，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向谁说？

那小学徒很慌张，封嘉也看出来了，并没干涉，让老掌柜处理。

锦福庄资历最高，绣活最好的绣工瑛娘看不惯李颦儿的轻狂，要与她比试绣活。瑛娘做了二十年绣娘，怎么也不信十五六岁的李颦儿就成了“十针绣娘。”

瑛娘虽是“六针线狼“，在锦州怎么着也排进了前十。讨厌一个人，就连她出的声音都让人觉得无比讨厌。

得知李颦儿被人为难，封恒很是担心，又不想人看出他对李颦儿的心思，假装是为了封嘉，故意气愤的说：“李颦儿姑娘可是我大哥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你们怎可对她如此失礼。”

封恒说着，要代替封嘉出面，教训不懂事的瑛娘等人。封嘉制止了封恒，要去看看情况。瑛娘今年二十九岁，九岁开始会做一些简单的绣活拿来卖，收的少，退的多。后来凭借不懈努力，被庄子上的老绣娘看中做了学徒，老绣娘退休后，瑛娘正式成为锦福庄的席绣娘。从学徒开始，在锦福庄待了将近十年。李颦儿才来，就骑到她的头上去了，瑛娘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比试开始，一个时辰内，每人绣一幅“春江水暖鸭先知”。绣的多绣的好的，获胜。

香点上，瑛娘便开始埋头工作。李颦儿不慌不忙，摆好绣架，同柳儿、妍儿说笑一阵，才投入比赛。

绣房都是女子，封嘉等都是男性，只能在外面，远远观望。封恒打心底为李颦儿担心，封嘉则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老掌柜完全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

一个时辰后，结果出来，封嘉远远看见瑛娘摔了手中的针线，肯定是输了。封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封恒真心为李颦儿松了一口气，老掌柜依旧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李颦儿捍卫了自己的地位，甚是得意，又拿出她曾经做的的绣活，送给绣坊的姐妹。工作时，李颦儿会细心的指导大家，赢得众绣娘的好感。

瑛娘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告了假，一直不愿意上工。瑛娘决定辞去锦福庄的工作，另外再找一家。还不等瑛娘下定决心，南荣亦柔受封嘉的所托，来到瑛娘家中。瑛娘的丈夫让女儿儿子一起迎接南荣亦柔，家里最好的果子点心都摆了上来。

南荣亦柔早已经打听清楚瑛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在家里学习绣活，男孩到了上学的年纪。于是南荣亦柔的礼物是一些昂贵的绣线和一套文房四宝。

瑛娘自称有病，在里间闭门不出。南荣亦柔当然知道瑛娘得了什么病，称带了包治百病的良药，独自一人进入瑛娘卧房。瑛娘本在门后偷听，听见南荣亦柔要见她，连忙跳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

南荣亦柔知瑛娘是装病，也不恼火，微笑着走了上去，对瑛娘说：“姐姐还在生李颦儿的气，这李绣娘也太不知好坏了，也不知让着姐姐。”

瑛娘输了就输了，被人让对她是更大的羞辱，从床上跳起来大声说：“我用她让。”

南荣亦柔笑了，坐在床边。瑛娘尴尬，抱着被子不松手。

南荣亦柔长得很美，人也很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三分英气。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心情愉悦。瑛娘看到南荣亦柔的真容，心里的火气，也消下去大半。

南荣亦柔大大方方的说：“姐姐才二十九岁，还有大把时间和年华，难道就这么轻易认输了？”

瑛娘苦笑，绣活需要天分，显然瑛娘认为自己的天分己到了尽头。无力的说：“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她的针法，我都没见过，也没听过，如何去赢？”

这话正中南荣亦柔下怀，南荣亦柔忙说：“现在刚好有个机会，姐姐要不要试试。”

瑛娘不解的问：“什么机会？”

南荣亦柔便将封嘉的打算告诉了瑛娘。封嘉打算找几个年龄适中，又有天分的绣娘，去京城学艺。衣食住行全包，且每月往他们家中送工钱。三年后，她们学成归来，再从每月的工钱里扣。

瑛娘有点犹豫，南荣亦柔并未逼她，让瑛娘想想。瑛娘想了一阵，又同丈夫窗量，最后决定把女儿送去，瑛娘留在锦福庄继续工作。

封嘉找了十多家，最后去的也就四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