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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和十二（第1页）

11

“我说，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啊。”时间已经是下午，还好我手臂恢复得很快，并在中午时成功做好了午餐，不然这一整天都要饿肚子了。面对午睡后刚刚在椅子上醒来，睡眼惺忪的犯人小姐，我如是说道。

“嗯？”她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是搞不清状况还是刚醒还在犯困。

“没有亲友，孤身在外生病时，对照顾自己的人会产生有别于正常的好感，这是正常的现象。我希望你分清这之前的差别，毕竟我是狱卒你是犯人...你能不能停下？”我无奈地说道。

犯人小姐在我说到一半时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夸张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急忙一把抓住扶手，边笑边跟我说道：“噗...不会吧？你这么纯情的啊？这么急急忙忙地想撇清关系么？我也从来没说我喜欢你啊，哈哈哈哈！”

我嘴角一阵抽动，爱丽丝注意到，勉强停住了笑声，继续说着：“抱歉抱歉，看来我不小心击碎了格里斯先生的心防，就像12磅炮打穿一面土墙一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格里斯先生哦，在此澄清。”

那昨天谁睡前非要握住我的手才能睡着。我心中腹诽，不过说出来爱丽丝要挂不住面子吧，算了。想到这里，我对她回应道：“我只是怕你产生错觉罢了，我在学校时，校医跟我们讲过这种例子，其中有人错误地喜欢上了照顾自己的同性...”

“咳咳，你上过学？”爱丽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喂，这就有点冒犯了吧。先我能读能写，这就表明我受过基础教育；至于高等教育，我也是上过一年多的课的，虽然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被校长亲手除名。”我摊开手解释道。

“啧啧，先不提你这样的人也会打架，原来你是个可怜的被开除的家伙？”

“我才不可怜，估计现在学校还有我的事迹流传呢，我还有一个外号...”是的，那段时期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光辉的岁月了，虽然父亲得知我被开除后对我一顿好打，又送我去乡下务农了足足半年。

“如果是‘饭桶’，‘学渣’这样的就不用了说出来了，我不会可怜你的。”她促狭地眯起了眼睛。

“是‘鳄鱼’，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在都我的学校打听打听这个绰号，我的学校是...”

“停停，我承认格里斯先生是个有用的人，但我不想听你在年轻时的荒唐事了，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爱丽丝蛮不在乎地说道，好像她多么成熟似的。

“好吧，那成熟的爱丽丝小姐，等下把草药喝了。”我自有整治她的办法。

“啊？可我已经完全好了啊？”她惊住了。

“谁知道呢，多少还是要喝一些药来巩固一下吧，连喝三天怎么样？”

“我投降我投降，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爱上格里斯先生！”

“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真的要生气了。”说罢，不管她的抗议，我把草药取来递给她。

12

在天气没那么热时，我会在我们的院落远端走几个来回，看看那几棵松树长势如何，然后爬到最高的那一棵上面，扶着树干努力探头看看上面的风景，盘算着什么时候能顺着这棵树爬上去，得出的结论十分悲观。

犯人小姐眼巴巴地趴在窗户上看着我闲逛，她曾经多次要求也出来放放风，都被我言辞拒绝，理由还是那最后的责任感，不过我每次都会给她带回一捧草丛中采下的野花。对于这些花，她也不编成花环，就那么零散地插在头中：“像童话中的仙子，是吧。”

我并不那么觉得，这些小小的黄色、白色花朵戴在头上，看上去让她的生理年龄小了好几岁，简直变成了小孩子。

今天就在我从松树上慢慢爬下来，寻找膝盖高杂草中的小花时，听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声音，仿佛一个人重重地跺脚，但又没那么沉闷，就在我疑惑时，草丛一响，一个灰色的身影快地窜了出去。

原来是那只兔子，刚才的声音是兔子示警的声音——也就是直起身子，然后高高地落下前蹄，敲在硬地上告诉同类附近有危险，当然，在这个坑里它没有同族，只是在遵循本能而已。

灰色的毛球直直地朝房子那边跑去，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犯人小姐疯狂地朝我打着手势，让我不要靠近。我有些好笑地停住，看着她慢慢蹲在地上避免惊到兔子，伸手逗弄着，可是这毕竟是只野兔子，迟疑了一下便跑开了。

“都怪你，格里斯，你把亨利先生吓跑了。”等我走近后，她忿忿地说道。

我双手插兜，嘴中还叼着根草棍：“它自己跑掉的好吧。另外亨利先生是谁，该不会是兔子吧？”

“你有意见？”爱丽丝已经坐回到扶手椅上。

“我当初没区分兔子的公母，你这么叫不太妥吧。不过算了，本来就是一只兔子而已，当时我还以为它在坑里活不下来。”

“嗯哼。”爱丽丝敷衍地附和着，微微抬头看天：“太阳升起来了啊，有点热了。”

“毕竟是这个时节，会热一些。”我说道。

“是啊...说起来，明天是几号？”

“12号吧，应该。”

“这么快啊，快到我生日了。”爱丽丝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扁了扁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