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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艾米捧着喝了一半的咖啡，终于精神起来了一些，她对着雷斯垂德露出了一个微笑，“别这么看着我，我可学不来夏洛克分析的那一套，不过我的直觉有点准。”

雷斯垂德看起来有点无话可说，他看了艾米好一会儿，终于打开门出去了。

艾米一个人在审讯室里无聊地坐到了中午，期间在警员的陪同下去了个厕所，到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这回不是雷斯垂德，而是多诺万。

她和昨天一样，看见艾米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坐下来的时候，把艾米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然后才翻开了面前的资料，开始了审讯：“关于杰西·道尔顿，你了解多少？”

“没有，昨天之前我甚至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艾米坐得有点不舒服，换了个坐姿，多诺万盯着她看，等她终于坐定了，才继续问：“你对于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对这个案子一无所知，有什么好说的？”艾米顿了顿，又说，“好吧，还是有要说的，我真的不认识他。”

多诺万对艾米的态度非常不满意，她用笔敲了敲桌面，皱着眉凶巴巴地说：“凶器上有你的指纹。”

“这可以伪造。”艾米看着她说，“我没有动机，没有作案时间，而你没有决定性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所以我仍然是无辜的，警方不能扣押我。”

多诺万知道艾米说的没错，这种暂时的扣押不能超过24小时，而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但于公于私她都不想把艾米这么快放回去。

她代入了自己不爽的情绪，目光在艾米的脸上找茬似的转了几圈，然后压下了火气又问了一遍：“昨天晚上八点你在哪里？”

“在逛街，给夏洛克买了个手表，”艾米对于警方的套路非常熟悉，她放松地说，“商场有监控，应该能看到我。”

确实有人去查过了监控，没有修改痕迹，艾米昨晚确实在商场，再结合她的刷卡记录，确实可以打消她的嫌疑。

艾米对这个被害人的确一无所知，多诺万能够问得出内容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问题，她把问题颠来倒去地问，也只能更确定艾米没有说谎而已。

到把艾米送走的时候，多诺万还有点不甘心，她在审讯室里磨磨蹭蹭地问讯到了时间，最终不情不愿地解开了艾米的手铐，艾米配合地伸出了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啊。”

多诺万看着她的表情有点复杂，她盯着艾米看了好一会儿，推了推她的肩膀：“行了，赶紧走。”

艾米戴了一整天的手铐，手腕都磨红了，她揉了揉手腕，跟在多诺万后面往外走，站在外面的雷斯垂德双手抱臂，和她对了个眼神，又看了看前面的多诺万，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说：“快走吧。”

艾米对雷斯垂德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她朝着这位探长露出了一个微笑，前面的多诺万走得很快，她这么一停顿，已经落下了不短的距离，她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审讯室距离大门口并不近，多诺万把艾米送到了大楼门口，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就在艾米准备去坐公交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等一下。”

艾米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她，多诺万就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较劲，脸上露出了十分纠结复杂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甘心地说：“下一次如果你再进来，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出去了，回去也告诉那个怪胎这句话。”

艾米微微耸了耸肩，她看着多诺万这样子就觉得心情很不错，不过也没有太刺激对方，只是笑眯眯地说：“我会记得的，我可以走了吗？”

多诺万的胸口起伏了几下，没有再理会艾米，转个身进门了。

……

夏洛克对于艾米的归来毫不意外，他戴着护目镜站在二楼的厨房里摆弄他的那些实验仪器，听见开门声连头都没有抬，一边往试管里加试剂，一边随口说：“回来了啊。”

艾米已经在搂在和哈德森太太搂搂抱抱好一会儿了，上楼有点疲惫地把外套挂在了门背后，伸了个懒腰说：“困死我啦，昨天一整晚都没睡。”

夏洛克把试管夹在酒精灯上烧，看着试管里的液体随口说：“那你现在要咖啡还是床——我推荐床，毕竟今晚你还要出门。”

他说完没听见回答，这才抬眼看了看，然后满肚子的话都咽下去了——只是说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艾米就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她赤着脚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连接处，细白的手臂抬着，正在拆自己的辫子，对上夏洛克目光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先洗澡。”

夏洛克看了看试管，又看了看艾米，后者没再看他，脚步轻盈地踩在厨房的薄地毯上，慢吞吞地走进了浴室，然后从浴室门口探出了脑袋来：“你不休息一下吗？今晚你也要出门啊。”

夏洛克做这个实验原本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可能是为了清场，在背后那人出手之后，他这里就没有再收到过什么有趣的案子，因此他这会儿完全没有犹豫，把试管里的试剂全都倒进了废液缸里，然后把酒精灯盖灭了，大步地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

艾米梦里的场景乱七八糟的，梦的最后还有人在砸东西，她皱了皱眉醒了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卧室的窗上闪着红蓝两色，而那个砸东西的声音并不是她在做梦，而是楼下有人在敲门。

她身边的夏洛克也很快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秒钟，然后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起放在一边椅子上的衬衫就往身上套，艾米坐在床的另一边，把长发从衣服里拿了出来，随口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兴奋。”夏洛克舒展了一下四肢，然后转头看了艾米一眼，卧室里没有开灯，但透过外面警车的灯光，他基本可以看见艾米的动作。

艾米正侧着头，靠手感戴耳钉，大概是感受到夏洛克的目光了，她转过头来瞄了夏洛克一眼，微微一笑：“你在紧张吗？”

夏洛克一下子收回了目光，打开门走了出去，雷斯垂德已经站在了二楼的客厅里，他身边的哈德森太太看见夏洛克出来惊慌地走了过来：“夏洛克，他们又要带走艾米啊？她不是下午才刚回来吗？”

艾米慢吞吞地从卧室里跟了出来，雷斯垂德看见她就叹了口气，但还是让身后的多诺万上前来了，黑人女警官给艾米戴上了手铐，艾米垂下手，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手腕，问：“这次又是什么证据？”

“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多诺万口气不好地说，艾米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还真不知道。”

虽然在叫冤，但艾米在行动上非常配合，她跟着多诺万下了楼坐进了警车里，嫌犯都已经带走了，雷斯垂德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他看了看哈德森太太，又看了看夏洛克，满脸无奈地说：“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