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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6白天开始抖，牙齿咬破皮肉，铁锈味在蔓延，她努力让自己看清头顶的天花板，但无济于事。

许黎明很快现了异样，她忙松了手，地上的人脸朝另一侧偏着，抖动的频率肉眼可见。

“你怎么了？很疼吗？”许黎明一头雾水，她用力时没觉得受到阻碍，证明6白天的柔韧性不错，不应该很疼的吧。

浅色的地毯渐渐洇出一块深色痕迹，许黎明脑中嗡鸣，头都险些竖起来。

自己居然把人弄哭了？

她真没有欺负人啊！

第9章

“你别哭啊，对不起，我轻一点。”许黎明伸手想拉她起来，但女孩的身体软得像化了的麦芽糖，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许黎明彻底没招了，她难得这样抓耳挠腮，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递给6白天。

6白天接过纸巾，她慢慢从地上坐起，她用裤子盖住鞋，又用衣袖盖着裤子。

“我没有不爱干净。”6白天轻声说，语气苍白地解释，“我每天都洗衣服。”

“我会洗干净的。”

许黎明是彻底愣住了，她嘴巴张合几次，才意识到6白天说了什么，于是视线下移，打量那一身衣裤。

灰色的运动衣洗得柔软，裤子也有种布料纤维都洗破了的泛白，鞋子被阳光晒得泛黄一些，但整洁清爽。

她的视线像是有实体，从上到下触碰6白天，6白天白净如雪的脸又开始泛红。

“我没觉得你脏啊。”原来她哭是因为这个，许黎明被逗笑了，“做个拉伸而已，想什么呢？”

6白天的脸更红了。

“这个，你的。”她的手抬了抬，攥得白的掌心摊开，她终于抬眼看向许黎明，镜框下的晶体清澈无暇，黑黑白白的。

掌心放着一根黑色的绳，上面嵌着枚银色的小星星。

“我洗过了。”

“一根绳，不用还了。”许黎明摆摆手，无奈地说，“现在可以拉伸了吗，6白天？”

接下来的大半节课女孩都很安静乖巧，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再哭，只是偶尔有些僵硬和抖，尤其在自己凑近的时候。

但许黎明没多想，真正内向的人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两人平平稳稳地等来了下课铃声，许黎明拿过一边的外套开始穿，而6白天低着头捡起厚重的书包，两人都没说话。

外套穿好后，面前的灯光暗了些，一个人不知何时挡在许黎明身前，瑜伽服将身体包裹得玲珑曼妙，头盘在脑后，素净得像清晨天上的云。

“许黎明。”林晚说，杏眼漫着松果一样的褐色，视线落在6白天身上。

6白天半蹲着身子，收起书包的动作放慢了。

“你如果是因为想气我才退出比赛，不觉得太幼稚了吗？”林晚笑笑，“你说过你毕业后想出国，多一个奖项，机会就多一些。”

“哦。”许黎明漫不经心地直起腰，居高临下看着林晚，“气你倒是没必要，而且我并没有打算退出。”

“那你什么意思？”林晚问，“加入别人吗？”

“林晚，别忘了我也是学这个专业的。”许黎明伸手拢了拢头，“既然我有这个本事自己导戏，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嫁衣？”

她将别人二字咬得很重，林晚的眉头不自觉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