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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洋先是一怔，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我哪有这个立场和资格……”

  不知道是不是赵漾的错觉，她总感觉顾一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幽怨？

  赵漾差点就要脱口说出“那我给你这个立场和资格”，转念一想，她要真这么说好像显得太过心急了，别等会儿告白不成反而把人家小朋友给吓跑了。

  她于是只好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顾一洋就跟找到了台阶下似得，不但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到了借口，还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为了你好，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些事，你要是真想跟他彻底了断，就应该跟他把话说清楚，省得他三天两头地再来纠缠你。”

  赵漾想说她早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奈何顾霖谦太自以为是，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对于她的话他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这还没挂多久呢，顾霖谦的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

  她讪笑地看了顾一洋一眼，顾一洋抱臂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多好。

  她现在要是不接顾霖谦的电话，恐怕又要被顾一洋说成是心里有鬼了。她叹了口气，举起手机对顾一洋晃了一晃：“我接，我接还不行吗祖宗。”

  赵漾划了一下屏幕，把手机搁到了耳朵旁：“喂？”因为顾霖谦好死不死地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坏了她的好事，所以赵漾对他的态度倒比以往还要恶劣些：“我说顾霖谦，你还没死呢？”

  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顾霖谦这次只是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快了。”

  赵漾觉得他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她皱了一下眉：“你说什么？”

  “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妍妍，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们出来见个面吧。”顾霖谦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奇怪，尽管赵漾并没有见到顾霖谦，却也能从他的声音判断出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赵漾一边打电话，一边不忘拿眼神偷瞄顾一洋，观察他的反应。

  顾一洋站得离她极近，她虽然没有开免提，但也不敢保证顾一洋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果然顾霖谦说完那句话后，赵漾注意到顾一洋的脸又黑了一个度，她脑仁儿嗡嗡的疼：“我已经进组了，没空。”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顾霖谦道：“我知道，《宫墙柳》剧组是么？我来探你的班吧。”

  赵漾不耐烦道：“这算什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谁要你探班了。我挂了！”

  “等等！”顾霖谦喉头干涩，那一句话在舌尖萦绕了许久，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想你了。”

  赵漾一怔。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顾霖谦自弃一般，缓缓闭上了双眼，重复道：“我想你了。”

  顾霖谦会放低姿态，以一种无助，甚至于可怜的语气跟她说出这样一句话，倒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在赵漾接收的关于赵心妍的记忆中，顾霖谦一直是高高在上，只配仰望的存在。在和赵心妍的这段感情里，他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赵心妍似乎只配对他顶礼膜拜，向他俯称臣。

  赵心妍卑微而小心，近乎失了人格地爱着他——显然在这段并不平等的感情中，顾霖谦是被宠坏的一方。

  赵漾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顾霖谦居然会向她服软。

  赵漾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出嘲讽：“顾霖谦，你也有今天。”

  第14章花瓶女星逆袭娱乐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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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止是赵漾，就连顾霖谦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对赵漾说出那一句话。

  他这些年来，身边从不缺女人，哪一个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天之骄子，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拱月——他是习惯被爱了。

  以那样一种近乎乞求，挽留的口吻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一句话，不消说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会怎样取笑他，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丢份儿。

  可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赵心妍的这一种态度，让他越来越觉得恐慌，明明她就在他的可掌控范围之内，只要他想，他可以立刻过去找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他越来越抓不住她。

  赵心妍似乎已经不打算回头了，他要是再不主动去找她，对她放下姿态，做出妥协，那他可能真的就会失去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能在大半夜冷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失去赵心妍这种事，他绝对不能够接受。

  他从前笃定赵心妍爱惨了他，所以有恃无恐，以为她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只要他回头，就一定能够看见她。所以当他这次终于大慈悲地回头看她，却现对方已不见踪影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几乎一下子将他淹没。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从前的认知轰然倒塌，他开始重审视他和赵漾之间的关系，他似乎渐渐懂得，没有人是会永远原地踏步的，既然赵漾不愿再留在原地等他，那么他只好回头尽力追上她的脚步。

  他坚信只要他回头妥协让步，赵心妍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不过迟早而已。

  至少到现在这一刻为止，他还是对此充满希望。

  “妍妍，”他喃喃道：“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赵心妍这段时间对他表现地这么冷淡，他不是没有想过就此放手，放过赵心妍，也放过他自己——可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