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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我算账？”余柠问。

  蒋很轻的‘嗯’了一声：“总觉得之前没算清楚，搞得我睡觉都睡不安稳，想来想去，只好来找你了。”

  余柠：“你想怎么算？”

  蒋道：“你说过高考结束后，有的是时间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行，你没做到。”

  他声音不冷不热，表情也不辨喜怒，余柠听后却是头皮麻，他竟然还记得，而她，竟然也记得。

  见余柠一声不吭，蒋道：“我来找你兑奖。”

  余柠想都不想的说：“我骗你的。”

  蒋也不生气：“我又不瞎，但我无聊怎么办？你说过的话办不到，我说过的话也不想办到。”

  他说过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余柠过了两年的消停日子，如今……

  余柠：“我办到了，你能保证办得到？”

  蒋：“我只是不想一睡觉就梦见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一生气就想找你麻烦，我只想要个公平，不是喜欢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他好看的脸上终是露出余柠熟悉的讽刺，余柠变态的心里安稳了不少，没错，他就该是这副模样，千万别装什么痛改前非。

  沉默片刻，余柠问：“你想怎么玩儿？”

  蒋佯装思考，片刻后回答：“明天早上八点，到后天早上八点，带我在冬城吃好玩好，时间一到，我们各回各家。”

  余柠迅接上：“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蒋突然笑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余柠，直看得余柠头皮麻，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笑了会儿，蒋说：“可以。”

  余柠以为他会说看她表现，她特意慢了半拍才开口道：“不用等明天八点，不就二十四小时嘛，从现在开始。”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三分。

  蒋也看了眼手机：“上车。”

  余柠下意识问：“去哪儿？”

  蒋：“看你啊，从现在开始，你带我玩。”

  行李被放进后备箱里，接着是两声关门声，蒋和余柠一个坐在驾驶席，一个坐在后座。

  余柠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才越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明知蒋是什么样的人，她竟然还跟个两年没见的疯子坐在同一辆车上。

  她无数次想，要不要报警，可是报警说什么？说蒋三年前对她校园暴力过？

  找余伟或是其他人，无外乎给所有人找麻烦，要不，打给蒋给她看的那个号码？

  车内静谧无声，前面的蒋突然开口说：“我爸不知道我来冬城，之前你背地里跟他告完状，他把我赶到国外去了，让人看犯人似的看了两年，我是趁着家里有事才能回来一趟，不用费尽周折撵我走，我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

  余柠不说话，蒋也不出声，车子按照规划的路线前行，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市中心，待两人面对面坐在烧烤店里时，余柠还在恍惚，她是不是又做梦了。

  烧烤店里很暖，余柠把羽绒外套脱掉，蒋却还穿着身上的咖啡皮外套，他穿得很少，跟东北的冬天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