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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页（第2页）

  时间在静默里一点点流逝，唐欢低下头，&1dquo;大哥，那晚的人，也是你，是不是？”

  宋陌默认。

  唐欢也没等他回答，自言自语地继续道：&1dquo;在假山前跟丫鬟胡闹的是二爷，二爷怕我生气，就假扮成你。大哥怕我伤心怕我跟二爷不合，不得已冒充二爷照顾我，是不是？”

  宋陌痛苦地握拳，&1dquo;是，弟妹，是我们对不起你。二弟已经去了，你有什么怨，全都怪到我头上吧。无论你让我做什么，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唐欢擦擦眼睛，摇头道：&1dquo;大哥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怨你，我也不怨二爷。若不是他胡闹，大哥不会那么温柔地待我，我也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大哥，你可能不相信，你冒充二爷陪我的那两个晚上，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所以，哪怕明知道你是骗我的，我也心甘qíng愿，做过你的女人，我这一世便没有白活。”

  这辈子，这辈子，她才多大，怎么就知道以后没有更开心的时候，莫非&he11ip;&he11ip;

  宋陌心中不忍，&1dquo;&he11ip;&he11ip;海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难受。二弟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你想骂就骂出来吧。”碰了她要了她是事实，此时再喊她弟妹，怕会伤她更深。

  &1dquo;我怎么舍得骂你？”

  唐欢含泪转身，膝行着挪到他身前，抱着他的腿哭了起来，&1dquo;大哥，我真的不怨你，我只怨自己命苦，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那天看见我的人是你，为什么娶我的不是你！大哥，现在二爷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了，离了宋家，我就是行尸走rou，不离宋家，我不怕守寡，但让我守着二爷的牌位守着弟妹的名分跟你相处，将来眼睁睁地看你娶妻生子，我会难受死的。大哥，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是不是死了才能解脱啊&he11ip;&he11ip;”

  她哭的伤心yù绝，宋陌心也跟着滴血。她哪里知道，那天他同样坐在骡车上，却眼睁睁替二弟娶了她。

  宋陌慢慢跪下去，她扑到他怀里哭，他不忍拒绝也不想拒绝，慢慢抱住了她，&1dquo;海棠，你，你想走吗？如果你想走，我放你走，还会想尽办法护你周全，替你寻个好男子，许你一世富贵。”他不舍得她走，可他无法给她什么，与其让她像朵娇艳的花慢慢在宋家枯萎，他宁可放她走，只要她下半辈子过得开心。

  &1dquo;宋陌，你好狠心，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唐欢恨恨咬他肩头，咬到嘴里弥漫了血味儿。他一声不吭地忍着，将她抱得更紧，想解释给她听，她却慢慢松开他rou，又抽泣着说了起来：&1dquo;大哥，我嫁过来，你对我好，一点一点把我的心偷了去，然后你又把我的身子摸遍了亲遍了，还，还破了我的身。现在我里外都是你的，你怎么能狠心让我嫁给旁人？什么一世富贵，我不稀罕，如果你觉得我活着让你良心不安，我马上去死，再也不碍你的眼！”

  &1dquo;别胡说！”

  宋陌捂住她嘴，看她用那双含泪的眸子哀怨又委屈地望着他，看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滚落下来。他心疼，qíng不自禁替她擦泪，&1dquo;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说。海棠，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向你保证，我宋陌没有福分娶你，也不会再娶旁人，你的那些担心统统没有必要。”

  唐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有惊喜也有忧虑：&1dquo;你不娶，宋家的香火怎么办？”

  宋陌苦笑：&1dquo;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香火，将来遇到投缘的孤儿，领养一个吧。”

  &1dquo;那，那咱们呢？大哥，咱们以后，真的就只是大伯和弟妹了？”唐欢贴到他胸口，声音哀婉。

  宋陌身体一僵，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真的做不到，&1dquo;海棠，我喜欢你已经犯了大错，以后，我依然喜欢你，但我真的无法再承诺你别的。那样，实在对不起二弟，海棠，你懂吗？”

  &1dquo;我懂。”

  唐欢慢慢离开他怀抱，抬头面对他，脸色有些为难，很快又坚定下来，边流泪边哀求道：&1dquo;大哥，我懂，我会好好替二爷守寡，不让你难做。只是，大哥，一个人的日子太寂寞，大哥，我，我求你，求你给我一个孩子，行吗？”

  孩子？

  宋陌脸色一白，震惊地看着她。

  唐欢握住他手，神色凄婉：&1dquo;大哥，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解释，我不是为了男女之欢才求你的。你忍心宋家无后，我却不忍心。我，我只求大哥今晚要我一回，若上天怜我让我一举得子，孩子就说是二爷的，这样二爷有后宋家有后，我下半辈子也有人陪，不用孤老。如果没能受孕，说明我没有那个命，我也不会再纠缠大哥，不会再拿这种事为难你。大哥，海棠求你了，就今晚一次，给我个念想，行吗？”

  宋陌往回缩手，痛苦地别开眼：&1dquo;不行，海棠，我办不到，我不能&he11ip;&he11ip;”

  唐欢捂着嘴哭，&1dquo;就当是为了宋家，为了我，你都不肯吗？”

  宋陌闭上眼睛，刚要说话，突然听她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墙壁撞了过去。宋陌大惊，想也不想便扑上去，险险抱住她腿，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1dquo;海棠，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让我后悔死吗！”他起身，想扶她起来。

  唐欢哭着踢他：&1dquo;你走，你还管我做什么！你不肯给我孩子，与其一辈子只能远远看着你一辈子孤老，我宁可现在就死！你放开我！”

  &1dquo;海棠！”

  宋陌狠狠抱住她，埋在她散开的里哑声哀求：&1dquo;海棠，换一样，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二弟因他们而死，他怎么能再要她！

  唐欢乖乖由他抱着，声音呆板：&1dquo;我最想跟你结为夫妻长相厮守，可我知道那样太让你为难。我还想为你为宋家为我自己生个孩子，可你不给我。大哥，放开我，让我去吧，这样活着，真的太苦。”

  &1dquo;海棠&he11ip;&he11ip;”仿佛怕她真的消失一样，宋陌抱得她越紧，&1dquo;海棠，别说死，别说死行吗？”他已经没了唯一的亲人，不能再失去她了。她死了，他在这世上仅存的牵挂就没了，她想让他也跟着她死吗？他不怕死，却舍不得她死。

  &1dquo;大哥别怕，”唐欢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他肩膀，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笑意：&1dquo;我走后，大哥别伤心，好好照顾自己，等你把我忘了，就再娶一个吧。娶个好姑娘，到时候名正言顺地跟她生孩子，我这种身份，不配替你生。”

  &1dquo;别说了！”男人再也无法忍受她用这种话刀子往他心口上扎，大声吼道。

  唐欢背转过身，真的不说了。

  宋陌怔怔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良久之后，起身，去熄了她带来的那盏灯笼。

  飘散着焚香味儿的灵堂，瞬间黑了。

  &1dquo;海棠，别哭了，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