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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继炎不知道怎么躺到了床的中间位置,对于这样一张超级大床来说,他所在的位置,夏忘川要是站在床边,那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的身体的。
他有些犹豫,面对这个现在有些捉摸不定的男人,他还真不敢擅自爬上他的床上去。
邱继炎大概感觉已经等了一会儿,夏忘川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便微微侧过头。
那个男人竟然在自己冲个澡的功夫…收拾得这么带劲儿,光洁的脸,抓得还挺有型的头发,V领下隐约的胸肌,还有睡袍下面露出的两截长腿,一切,都还是那么撩人心火,这要是在前两天,自己还能在这趴得这么老实?早他妈翻身上马,驰骋在草原之上了。
可现在,不行,自己要是控制不住心里这团火,那不就掉到他的套里,被他彻底掌控了吗?
要知道,他可是那个穆文轩的儿子,何湘宁的继子,和自己在少年时代一别后,竟然在十六年后偷偷潜藏到了自己身边,谁知道出身于穆家的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不是自己多心或是心胸狭隘,他是穆文轩的儿子固然已经让自己积愤难消,最关键的是,连邱岳凡这样在邱家生活了半辈子的人都能变成反骨,像夏忘川这样不声不响就色,诱了自己的人,难道因为两个人上了床有了爱,就可以完全信任他吗?
邱继炎还真做不到。
“等什么呢?还想着我去抱你上来?”
邱继炎低沉的嗓音从床上传过来,让夏忘川的脸瞬间红了一下。
还别说,前些天的每天夜里,还都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抱上去的。当然,他也没有白抱,每次还不是上下其手,占尽了自己的便宜。
可现在,这种事反倒成了那个人嘲讽自己的工具。
夏忘川咬紧牙根儿爬上了那张超级大的床,站在邱继炎的身侧,一时间没想好到底还像不像从前那样脱了睡袍。
按理说要想推拿得到位,让对方彻底缓解疲劳,自然是原来那些最原始最到位的方法最适合,可是现在,如果自己太主动了,又不知道这一身刺儿的小祖宗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不管了,没有谁比男人更了解男人,做为两个结合时都是处的男人,也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邱继炎身体的喜好。
要想消除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偏见和猜疑,有时候,不光要宽慰他心,也要慰籍他的身。
夏忘川咬着牙开始脱身上的睡袍。
邱继炎可能觉得他爬上床后又是好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转过身抬起头,于是,一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的美男脱衣图刚巧映入他的眼底。
那睡袍下的春光,那曾经让他欲罢不能的各种诱人的想像,一瞬间纷至沓来。
“嘶…..”
他感觉有一股热流猛地冲上了自己的鼻孔,酸涩难当,下意识便伸手去抹了一把。
刚好低下头的夏忘川“啊”地叫了出声,“快别动!平躺,抬头,你又流鼻血了。”
邱继炎一边听话地将头躺在枕头上,一边有些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就自己现在这点出息,还想和他算账呢,可真他妈丢人啊!
等夏忘川帮邱继炎按摩了一会儿肩井穴后,鼻血终于不再流了。
夏忘川一边让他赶紧起来去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一边帮他擦洗替换沾上血污的床单。
等两个人都弄好了,窗外,已经照入了室内今晨的第一缕阳光。
邱继炎的电话响了,医院那边的姑姑开始跟他汇报奶奶最新的状态,让他们几个男人抓紧时间过去,和医生再定一下治疗方案。
邱继炎匆匆收了线,看了看一边目光关切的夏忘川,似乎想要说点什么,终于还是不为为知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邱继炎离开了好一阵,夏忘川还没有从迷惘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在想邱继炎,想他的脸,他的心。
夏忘川已经二十八岁了,他知道并理解邱继炎这种一会儿暴躁一会儿又忍不住爱怜自己的矛盾心理。
那个男人,显然在和一些固守在心里面的执念做着痛苦的纠缠。
那份执念,曾经在漫长的成长中严重困扰和伤害过他,而现在,和这份执念冲撞的,正是他和自己刚刚交融在一起的那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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