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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因果法则（第1页）

来人面容干练，体格健硕，自带一股沉稳、严肃的气质。赵瑾默默地打量了下修士衣袍上金丝绣刻的栩栩如生的威严神兽，自知白家对麒麟这一神兽格外推崇，估计能够穿着附有该兽物服饰的弟子不会简单。

她推了推愣的白澈，白澈明白她的意思，小声道：“请这位族兄带路。”

修士见他们识趣，点点头带着两人朝出口走去。

这时，翠嬷嬷却又迈着小步子，悠悠地跟了上来。

“我送你们一程。”翠嬷嬷淡淡道。

什么送我们一程，这话也太不吉利了。赵瑾脸一黑，只装作没听见。

“前面那个带路的小子是戒律堂的执事，戒律堂是白家的执法机构，你可以理解为你出生小国的内务府，具有监督和惩赏的职能，一般选取品格端正、刚正不阿的族人担任职务。”翠嬷嬷冷不丁道。

赵瑾抬眼，诧异地看向翠嬷嬷。老东西怎么舍得主动给我暴露消息了？

白澈也跟着竖起耳朵，好奇地偷听起来。

至于在前面带路的修士突然被翠嬷嬷点名，脚步一顿，随即又加快了步伐，和几人拉开了距离，给后面他们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翠嬷嬷接着道：“时间很短，接下来我说你听，不要问。”

“试炼塔的历史很久远了，本是二祖空鸣的本命法器，二祖在将近临寂之前，特意到域外，将数千无主小域收入塔中，以此作为族中后辈用作试炼的场地。这些小域要么是没有天道，地脉稀碎。要么是天道孱弱，地脉浅短。都不可能诞生出如同九州这般辉煌的修仙体系。当然，也有那么一些小界域，有的人能够投机取巧地修到筑基期，但就这也是顶天了。”

翠嬷嬷说着，停下喘了口气，继续道：“试炼塔是圣品法器，它的器灵修为相当于渡劫期的大修，由于常年待在二祖身边耳濡目染的原因，在因果一道上也有点小手段。它的性格顽劣，常常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把参加试炼的子弟的因果搞乱，使得子弟们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中去。但这也是上面的人乐意看到的。”

“扰乱因果？”赵瑾惊异道。

“简单点说就是，器灵如果要你死，那么无论你如何小心，在试炼塔里你都会死。你可能会喝水呛死，也可能会走路摔死。只要确定了你会死亡的结果，就会产生无数个令你死亡的原因。当然，这只是因果的一个用法，若是有人掌握了因果法则，那么便可以窥测未来，得到结果，再改变导致未来结果的因素，从而改变未来。”翠嬷嬷平定自若道。

“那如果掌握了因果法则，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白澈突然问道。

翠嬷嬷瞥了白澈一眼，叹了口气道，“也许吧。可是在九州，因果法则是天道的禁脔，是绝对不允许修士染指的道路。任何试图从天道手中夺取因果权柄的修士都不会有好下场。万年以前，惊才艳艳之人辈出的时代，二祖也算是独领风骚的天才，但也因为涉足因果之道过深而早早夭折。你们别看这器灵肆意玩弄他人因果很爽，但它也只敢在天道触碰不到、察觉不了的小域里施展，在九州，它是屁都不敢动一下。”

“啊。”白澈有些失望地摇头，心想这天道未免也太小气了。

而赵瑾则是理所当然地舒了口气，这才合理嘛，倘若真有人可以玩弄因果，又岂会有九州如今几足鼎立的局面？

几人聊天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幢古朴的六边形石塔，一共有八层，每个都由四条小龙组成，小龙嘴里衔着一串铃铛。它的外形似春笋，塔顶如盖，塔刹如瓶。

带路的修士停住了脚步，朝众人看来。

赵瑾知道时候到了，和翠嬷嬷道别一声，便带着白澈准备进去。

“等等。”翠嬷嬷忽然出声，叫住了两人。她闭着眼，伸出手掌，道：“澈儿，把你身上的那颗铜铃拿出来。”

白澈小脸一垮，眨着大眼睛，乞求道：“嬷嬷，这颗铜铃是二哥的心意，而且我们真的很需要它。”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带就是不能带！你忘了我以前对你的教导了吗？”翠嬷嬷声音变得严厉，也不等白澈动作，轻轻一招手，白澈腰上挂着的铜铃就躺在了她的手掌里。

“噼啪”一声，铜铃就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