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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见了一切。

  沈泽看见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从楼下走了上来，他戴着金边眼镜，身边陪着一个瘦削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打扮极为干练，西装裤、衬衫和风衣，面容却一看就十分冷漠。

  沈泽只觉得两人都眼熟，然后紧接着他意识到了其中一人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顾远川。

  而他旁边的妇女面容五官和关山有七八分相似，都是一样的美人，却没有顾关山身上那种浅淡温暖的阳光气，那妇女风韵犹存，十分利索而冰冷，犹如一台泛着寒光的光谱测试仪。

  ——顾关山的父母来了学校。

  沈泽被这事实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顾关山，顾关山大约更没想到，她的手都在抖，下意识地往沈泽身后躲。

  &1dquo;顾关山？”她的父亲皱起眉头：&1dquo;你在不上自习，在这里做什么？”

  沈泽：&1dquo;&he11ip;&he11ip;”

  顾关山瑟瑟抖，抱着电脑，在沈泽身后几乎一动都不敢动——这对她来说有点太纲了，顾关山从未准备过这种场面，她的父母没事来学校做什么？

  顾关山的父母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开家长会的时候来坐两个小时之外，几乎不在学校出现。

  但是一旦出现，就是一场灾难。

  顾远川皱起眉头，喝道：&1dquo;你说话！”

  顾关山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自己要保护自己的画稿，她强自镇定地撒谎道：&1dquo;我、我有点布置的&he11ip;&he11ip;的任务，要在教室外面完成&he11ip;&he11ip;”

  顾远川扫了一眼，冷笑道：&1dquo;和外班的沈泽一起？拿着电脑？”

  女孩立即哆嗦着，将那个数位板往身后塞。

  沈泽忙道：&1dquo;叔叔，是我有事想求着——”

  &1dquo;——和数位板？”顾远川眼尖地注意到那个黑色的板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问：&1dquo;你拿着这东西做什么？”

  沈泽试图把顾关山撇出去，说：&1dquo;叔叔，这都是我的主意——”

  顾关山的父亲冷笑一声：&1dquo;我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管，小伙子，你心里那些小算盘，我都清楚着呢。”

  &1dquo;真是能耐了啊&he11ip;&he11ip;”顾远川几乎是暴nüè地笑道：&1dquo;&he11ip;&he11ip;越来越能耐，我把你送来学校，让你学一身能安身立命的本领，小丫头，你就是这么对付你自己的未来的？”

  沈泽一脸的震惊，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一个父亲对他女儿的开场白。

  他单知道顾关山家庭有点扭曲，却没想到扭曲到了这地步。

  沈泽认识一些女孩子，曲若就是其中一个，她们父母大多将她们宠得如珠如宝，要什么有什么，可顾关山不一样，她太不一样了。

  顾远川凶狠道：&1dquo;你给我过来——”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常老师奔跑过来，喊道：&1dquo;关山爸爸！关山爸爸，你来啦——”

  常老师跑来中庭，站定，有些惊讶地问：&1dquo;哎呀，关山妈妈也来了？我今天下班早，你们都快进来吧，我们聊聊关山最近的事情。”

  李明玉没什么表情地微一点头，道：&1dquo;这就是我们来的目的，我一直不赞同缺席孩子的教育。——常老师好。”

  来了第二个外人，顾远川便不便作，只冷冷道：&1dquo;我在车里等你。”

  老师瞪了沈泽一眼后，带着顾关山的父母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沈泽倒吸一口冷气：&1dquo;真够呛&he11ip;&he11ip;你爸妈真凶。”

  他回过头一看，顾关山脸色在阳光里白得毫无血色，沈泽下意识地伸手攥了攥她的手指，那手指冷得像冰，手心满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