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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那一群人,个个都是没正形,没正事儿,不说正经话儿的,成天瞎闹,谁去管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什么什么!
世子爷那时候那样子,一说他还是童男子,大家都信,不像我跟十一郎,要说我俩还是童男子,那得把人家大牙都笑掉。
世子爷那一顿,那下手是真狠,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总算好点儿,能下床了,我阿爹又把我打了一顿!我刚能从床上爬起来,又被我阿爹打回去了!又躺了足足半个月!”
李桑柔噗一声笑起来。
“唉呀那个惨哪,大半年出不了门!从那之后,我就怕他了,他下手狠成那样,搁了谁谁不怕?还有,他打了我,我阿爹还得再打我一顿,这谁受得了啊!
我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我阿爹才跟我大哥商量,说得给我找个厉害媳妇儿,管着我,唉!祸不单行!
后来吧,我问过守真,世子爷忌女色这事儿,是真还是假,我跟你一样,也觉得守元阳这事儿,挺扯。
有一句说一句,守真是个好人,问什么说什么,说的清清楚楚,他这人脾气又好。
守真说是真的,还说,就因为这个,文家的男人成亲都晚,二十五六、二十七八再成亲,他们文家都多的是,我一想可不是,文家还真是这样,他没说之前,我真没留意。
这事儿是真的,那你说,世子爷不就是一只童子鸡?他那功,我可没听说大成了,你呢?听说过没有?”
潘定邦一脸八卦加幸灾乐祸。
“你都没听说,我到哪儿听说?照这么说,他们文家这功夫,要是一辈子都大成不了呢?那就一辈子守身如玉?”李桑柔比潘定邦还八卦。
潘定邦笑的咯咯咯咯,一边笑一边挥手,“那就不知道了,我倒是想打听来着,这功法这讲究,挺有意思是不是?
可我阿爹警告过我,说他们文家这功法不功法的事儿,别说打听,就是多说一个字,都犯忌讳要招祸,不许我多说多打听,我就没敢再打听过。
哎,你跟世子爷,过过招没有?世子爷功夫好得很,我看到过,瞧你这样子……”
潘定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桑柔,撇着嘴啧啧了几声。
“我这样子怎么啦?人不可貌相。
当面一拳一脚的打架,我肯定打不过他,不过,”李桑柔拖长声音,往后靠进椅背里,再翘起二郎腿,“要论杀人,我能杀了他,他不一定能杀得了我。”
“哟!”潘定邦撇着嘴,斜眼瞥着李桑柔,“反正你也不敢杀了他,大话谁不会说!”
“那你问问世子,看他怎么说。”李桑柔抬了抬下巴。
“我哪敢问他!”潘定邦上身往李桑柔倾过去,“我跟你说,去年出使南梁那回,我一时疏忽,被人骗了,扔下他先走了。这事儿,到现在,他还生着气呢,我请了他三四回了,一趟也没请出来。”
“虽说那骗子可恶,可这事儿,你确实对不起他,换了我,我也生气。”李桑柔态度中肯。
“换了我我也生气!换了谁都生气,可我……唉,算了算了,不说了,这事儿,只能慢慢回转了。唉,做人难哪。”潘定邦拍着椅子扶手,十分感慨。
“出使南梁那回,世子怎么没把文四爷带上?听说文四爷是他的侍卫统领?我瞧他走到哪儿,文四爷就跟到哪儿。”李桑柔趴在桌子上,接着八卦。
“这你都不知道?也是,这事儿知道的人不算少,可也不算多。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哪一朝末年,都是天下大乱。
文家老家在宣城,在前朝就是仕宦大族,当时的文太师领了皇命,带着几万人平叛,平着平着,就平回他们老家,占了半个江南路。
现如今的南梁皇族杨家,老家杭州府的,跟文家是世交姻亲,刚开始的时候,两家互为犄角,守望相助,后来,两家都是越来越兵多将广,江南就数他们两家最厉害。
有一年吧,杨家的姑娘,和文家公子订了亲,成亲那天,杨家姑娘百里红妆,杨家去了很多人送嫁,抬了很多酒。
说是当时热闹的,满城欢庆,那酒,说是就连从城外路过的,都是想喝多少就给多少。
到夜里,杨家人就杀起来了,杀了个满城漂血。
文家男女老幼,五百多口人,只逃出十来个人,一路往北,投奔了咱们。
说是他们文家人,会说话就要立血誓,要诛尽杭州杨家。
我跟世子爷上一趟去南梁,是给人家皇上贺寿的,带上文四,那就不是贺寿,是去砸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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