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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病了……

  被看到了……

  天台上的风吹得纪年丝凌乱，有些遮住了浮现泪光的眼睛。

  周围风景的色调迅被拉向了灰白。

  纪年双手捂着脸搓了搓，慢慢走到敞开的铁门后方，沿着墙蹲了下来。

  靠在墙上时，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已经不会错当是纪柏纶在身后了。

  另一边，6西揉了揉手腕，手腕上除了有淤青，没什么大碍。

  他接着抬头看向蹲在门边的纪年，就见对方正颓丧地低着头，角度问题，看不清表情。

  6西犹豫了一会儿，走向门边，在纪年身旁站定。

  “喂。”6西垂眸看着纪年，微拧着眉，道，“刚刚怎么回事？推你一下……至于气成那样吗？”

  闻言，纪年直想笑……当然不至于。

  但他现在无能为力，完全笑不出来。

  纪年兀自缓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很自然地用手背蹭了下眼睛。

  就见他仰起脸看向6西时，又恢复了惯常那般爱笑的样子。除了眼睛有些红外。

  “抱歉，吓到你了。”纪年笑的时候，眼睛好看地弯起，在碎的遮掩下又显得有些氤氲。

  但若是细看，会现他唇角自颊边的肌肉在不稳定地细细颤动，好像随时都会崩塌。

  “开个玩笑而已。”他轻松道，“谁让你突然背后推人，我也吓了一跳。”

  “擦，兄弟。”6西双手抄进口袋，对纪年扬了扬下颌，有些佩服道，“你演技太好了。”

  虽然还是觉得哪里奇怪，可6西一想到纪年平时爱开玩笑的性格，又觉得可以理解，而且这人的报复心确实挺强的，被拍出鼻血那次深有体会。

  纪年笑着低下头，朝6西晃了晃手：“一般一般，也就奥斯卡的水平。”

  “不走？”6西看了眼近在身旁的通道口。

  “你先走吧。”纪年垂着脑袋，没看6西，道，“忽然想到……程诀他们说过给我带饭，约在这里见。”

  6西没说什么，最后又看了眼纪年，跨出门槛走出了天台。

  天台的风持续地吹着。

  6西走后，纪年浑身松了劲，脑子里一片混乱，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眼泪却自说自话地先流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适合呆在学校，于是连忙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人。

  只是还不待纪年拨出电话，天台入口处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

  有道声音幽幽的，说：“你真没事？”

  “！！！”

  纪年惊了一下，连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他扭头朝向门口，就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厌世脸。

  ***

  门边，6西见纪年哭得跟个小白菜似的，有些奇，有些不敢相信，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愧疚。

  6西眼睛看向别处，步入天台，走到纪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