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九章 寄托(第2页)

我只顾着和这只怪物交媾,坐着、躺着,随便各种姿势,每次他的唇舌唤起快感,我都无法克制地颤抖,汗水混合泪水流淌。他故意看我,用脸上不偏不倚的两只眼睛看我,或者用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到处都是的眼睛看我,要我害臊,当他再次收敛妖魔化的一面,像个真正的男人与我接吻,我又忘记了躲闪。

月光越来越浅的时候,我终于缓过气来,尽管腰酸得起不来,但精神还是亢奋的。我的乌鸦,他蜷缩着手脚,仿佛离不开似的靠在我身侧。

我忽然想到,曾经村寨的人都说惠姨是“被迷了”,对知青死心塌地;今天换作我,倒是真的被这只漆黑的怪物扰乱心神,逃也逃不掉,但已经没有谁会阻止我们交欢。他正是这座村寨造的孽,怨念的化身,有着人和鸟的双重特质。

九月的第三个星期天,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惠姨将这个家里的东西都交给我,包括她的儿子,她所有的寄托;这些天她一直在梳理,整个人又白又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她确实太困了,眼皮很重,像梦呓一般说着故事:比如她怎么看上那个文质彬彬的知青,勇往直前;比如她怎么绕着山沟走,用尽痛苦和悲戚的话语咒骂;比如她被鸦群扑了满怀时的激动……惠姨就这么死去了,无悲无喜,犹如绚烂的戏剧到了末尾,惆怅地放下了帷幕,宣告一切结束。

我却不满意这个结局,但她执念如此,乌鸦带我找到知青的坟墓——现在我叫他们“阿爸”和“阿妈”——他们理应安睡于此。葬礼上没有宾客,只有山风和天光,我将那些精致的披风和衣裙也整齐叠在她的身旁。她的脸还是那么白,那么尖,但笑容发自内心,即便肉体已经失去活力,嘴角的弧度依旧永恒地维持在那里。

鸦群逐渐汇聚成怪物的模样,下一刻,他站在我的身旁。我瞥了一眼,发现他学着我的动作,从翅膀上拔掉一支最亮的、色彩最浓郁的羽毛,仿佛投掷鲜花一般朝着未合拢的坟墓扔进去。彼时,这对可怜的夫妻在地下相聚,应该不会感到遗憾了,我默默地想。

村寨显得更静了,是名副其实的无声之境,老人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一些年轻人和他们的孩子。在鸦群活跃的时候,哪怕是孩子,也不被允许露面——他们不吝用最丑陋的心思揣度怪物的行动,实际上,对方已经对他们失去了兴趣。只要伤口还在溃烂,散发臭味,他们就会在折磨的囚笼里一遍遍痛骂自己和死去的老人。

我没再看到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也许她倒在山里,也许她藏身小楼,总之,恩恩怨怨说不清楚,我无意插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寨的封锁被解除了,我看向懒洋洋晒太阳的怪物,撩起他的一边翅膀:“你一点都不可怕。”

我肯定患上斯德哥尔摩症了。

为了更好的生活,我在城里请了人,将小楼里值得珍藏的事物打包运走,打算回城。乌鸦没有反对,还主动帮我叼下了梁上的木匣子,我不懂雕刻,只好又拔了一根他的羽毛裹在帕子里,丢进去充当记录。

工人丝毫不察这里的古怪,都说,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闭塞的村寨,风景不错,就是太安静了。我只是笑笑,叮嘱他们不要惊扰到处飞的乌鸦。

到了离开的时刻,乌鸦在空中盘旋,孩子们不知丑恶,围在我身边问“哑娘娘”真的去世了,还是变成天上的仙女。我没有回答,再过一些日子,他们见多了外面的热闹,就会渐渐忘记这些疑惑。大人们的伤还是没有痊愈,或许一辈子都要带着乌鸦撕咬的痕迹过活,当然,他们的舌头也没有重新长出来。

这已经很好了,我不怜悯地想,我已然变成和怪物同样性情的存在。

回到城市里,鸦群照例落在天台上,我收拾了惠姨的屋子,锁起来,然后将需要的东西搬到自己的地方。这栋楼现在是我和怪物共有,夕阳沉静地躺在天边,很快就要睡去了,我学着惠姨的样子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勉强入得了口。

乌鸦趁夜色悄然地飞入屋内,又在我的眼前变为男人的模样,长时间的飞行使他的身上沾了不少灰尘,我们共进晚餐后,我便提议要为他洗澡。浴室不算很大,容纳两个成年人,显得有些拥挤了,不过他很喜欢这种亲近的氛围,还会乖乖闭上眼,任由我揉搓头发和身上的羽毛。

我不怕他了,曾几何时在我心头涌动的不安,已经被这只怪物的美丽和妖异所取代,我喜欢他抖动翅膀时,飞溅的水珠将我打湿,然后他看过来,许多双眼睛同时在皮肤上睁开。每次他欲望旺盛,都会不由自主显露出这副模样,令我下意识转过身。

可他执着地追逐,从背后揽住我,手指轻佻地卷起上衣,慢慢揉弄着胸前。我不禁低低地呻吟,整个人软下来了,生理性的冲动从不说谎——我感觉到舌尖沿着颈侧舔舐——于是我主动迎合:“别急……这里湿气太重了,回卧室吧……”

他还是先让我宣泄了一回,浑身乏力,随即将我抱进房间,床榻很软,巨大的羽翼垂下,几乎将它全部覆盖。我也在其中,掌心抵住他结实的腰背,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放任他无声地操干到最深处。

偏偏他要听我高歌,唱那些属于我们的最淫乱的乐曲,我只好贴上他的耳廓,咬住那点软肉,唱啊唱,等他满意了,含住我的舌头,将声音一五一十吞进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他化作一个整体,我唱着他的歌,他闭上了我的眼,我们换了各种方式、各种姿势做爱,仿佛停不下来。

整夜都不能睡,翻来覆去,汗流浃背。

适应了和怪物的同居生活后,我重操旧业,但这次我没有和谁合作,只是整理了关于那座村寨、那对夫妻的故事,还有邪物与报应,全都融入歌声里。

网上很快有人注意到我,表示被惊艳到流泪,多美啊,他们夸赞我的声音只应天上有,地下哪得几回闻。虽然歌曲有些过于阴冷了,但叫人欲罢不能,里面埋藏的故事也别有深意。

鼓手认出了我的嗓音,果断联系。他表示在更换新人后,乐队里除了他还关心音乐,其他人仅仅在相互倾轧,为了红而红。没多久,主唱更是被爆出各种不良传闻,无奈有人作保,扭头就离开了。剩下的人只能各奔东西,可惜我已经不打算重蹈覆辙,因此拒绝了对方的邀约。

比起过去的浑浑噩噩,我更享受如今的状态,我不再担忧,绝不会再被抛弃了!

乌鸦用沉默应和我。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成了鸦群的代言者,我就是他的舌头,替他讲述一切值得被铭记的事物。渐渐有舞台的邀约找上我,规模不大,都是爱好者的自娱自乐,我也欣然答应,穿一身绣花的衣衫,颈上、腕上都是银饰,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鸦群在窗外陪伴我,只要我抬眼,就能捕捉到他的身影,即便在黑夜中,也毫不费力就能看清。

几首歌曲之后,是一段自由交流的时间。有人问我的家乡,我没有犹豫,报出了那个村寨的名字。又有人问,既然如此,难道歌词里的故事,都是真的?我笑了笑,朝他们眨眨眼:“谁知道呢?”

谁知道人类的恶唤醒了怪物?谁知道我和对方纠缠不清?我的身体,我的身份,似乎全都有了依靠,我不再是无根无缘的蜉蝣。当演出结束,我和大家欢笑着分别,走在静悄悄的街道上,乌鸦忽地落在我的肩上,我窃窃私语,同时也感受到他的快乐。

热门小说推荐
家有神兽可辟邪

家有神兽可辟邪

简介关于家有神兽可辟邪土豪冷静神兽攻x真穷温柔贤妻受(误!)秦楠老板,为什么开业挂白布?老板哦,忘了说,我做殡葬生意。秦楠好吧,不就是办丧事吗?没关系,待遇好!秦楠老板,为什么井里有哭声?老板哦,好像有鬼,你不说都忘了,忙着开业还没来得及处理。秦楠办丧葬还负责辟邪驱鬼吗?老板,你别转身啊,你转身就忘了!秦楠老板,你这镇宅貔貅像好逼真啊!老板嗯可能工匠手艺好。秦楠不过,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小?老板哦,他还没长大,长大就好了。秦楠长大?!尼玛石雕还能长大?秦楠老板,我想辞职。老板哦,是吗?真可惜,本来想转正工资给你翻倍的,如果你走了我只好再找人了。秦楠啊!想起来了,下午好像要来客人,我去准备茶点。穷,才是人生中最大的天敌!...

我儿快拼爹

我儿快拼爹

叮!您的儿子惹上了纯阳境强者,本着父爱如山父亲必须胜的原则,您的修为将提升到纯阳境。秦川发现,只要儿子惹事,他就能变强。于是,他在坑儿子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我儿为何如此低调?为何不拼爹?你爹我天下无敌,岂是摆设??...

箱子里的女儿国,我成了她们的神

箱子里的女儿国,我成了她们的神

简介关于箱子里的女儿国,我成了她们的神女儿国遭遇千年一遇的大旱!子母河的河床都干成了龟背!女儿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女儿国国王御花园虔诚求雨七天,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张帅气的巨脸在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大手轻轻一挥,一道瀑布自天上降下,疑是银河落九天!女儿国饥饿危机出现!一颗颗像是小山般的米粒麦粒自天而降!敢祸害女儿国!无论是人还是妖,一根手指如擎天柱轻松碾压粉碎!这一切都生在方远造景箱中的女儿国!方远成了女儿国唯一的至尊神!而故事要从方远在自己床下现神秘的造景箱开始说起!...

得到傻妞,逍遥世间

得到傻妞,逍遥世间

简介关于得到傻妞,逍遥世间啊陈君泽边走路边玩手机,一不注意,掉进了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中,没想到这样都能穿越,一下子穿越到了魔幻手机的世界。在这里,他轻轻松松的从白小成的手里把傻妞骗了过来,然后,对傻妞说的第一一个操作就是傻妞,进行非法操作,以后,我能够进行无数次的非法操作什么,不能这样,不过,陈君泽又想到了一个方法来看陈君泽如何使用傻妞,最终逍遥于世间...

顾小姐,余生请多关照

顾小姐,余生请多关照

她与她的爱情‘死’于一场阴谋。那一年,他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彼此的唯一。一场阴谋,她失去了挚爱。至此家破人亡。而他们恨彼此入骨。三年后,她心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归来,誓要为所失去的挚爱家人报仇。她以为,经过那么多年。心里对他只有仇恨。可不想,遇到他,最终她还是败的一塌涂地。那日,她手里拿着枪指着他,顾小姐,余生请多关照...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