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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起双手，左手指了指右手里的手机。

  沈瑜低头，在手机里打字。

  “我下来。”

  她跑回房里，随手拿了把扇子。顾不得整理，披头散地下了楼。

  已经很晚，家里静悄悄的。

  沈瑜没有开灯，下楼动作轻手轻脚。

  闷热干燥的夏季夜晚，因为他的到访突然泛起了涟漪。

  打开门，热浪铺面而来。

  谢昭站在门口，白衣黑裤干干净净，身上丝毫不见风尘仆仆的狼狈。

  沈瑜转身轻轻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啊？”

  声音里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开心。

  谢昭：“想来就来了。”

  说话时，他上下打量沈瑜。

  她穿着淡粉色的睡裙，细瘦直的肩膀落在外面，有些凌乱的长随意披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周围有点红。

  “看花吗？”

  错过了五月的蔷薇，还有六月的昙花。

  “好。”沈瑜点头。

  昙花的花期只有几个小时。

  这一夜过去，它们短暂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静谧的夜晚，只有聒噪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谢昭从沈瑜手里接过扇子，挥舞着赶走围绕两人打转的小虫子。

  “为什么和叔叔吵架？”

  谢昭还是问出来。

  沈瑜犹豫了几秒，淡声开口：“因为礼物。”

  谢昭皱眉：“什么礼物？为什么要为了礼物吵架？”

  沈瑜侧头看他，长从肩头倾落，月色下的眉目有几分朦胧。

  “我收到舞鞋，他以为我偷偷交男朋友了。”

  谢昭皱眉，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凌厉。

  “舞鞋……谁送的？”

  沈瑜眼皮微抬，眨了眨眼。

  眼神里有疑惑、不解、还有些欲说还休。

  谢昭愣怔了几秒，赫然明白。

  他一惊：“你以为是我送的？”

  沈瑜抿唇：“不是吗？”

  谢昭之前问过她想要什么。所以她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谢昭送的。

  她不想把谢昭扯进和爸爸的争执中，没有说。

  “不是我。”谢昭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哦。”沈瑜点点头。

  不是就不是吧，自己也算歪打正着。

  不说是对的。

  “你不知道是谁送的？”谢昭继续问。

  沈瑜摇头。

  夜深人静，花园里的香气似乎越馥郁。

  沈瑜打了个哈欠，手托腮望着昙花呆。

  谢昭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