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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學校，料對方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窗口出餐的度很快，兩人等了沒多久就到了自己的餐號，二人端著托盤選了靠窗的卡座落座。

隔壁是一對黏膩的小情侶，雖然卡座是相對而坐的兩邊，但這倆人非得坐在一邊，時不時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餵飯，時不時還發出哼唧的撒嬌聲。

陳妄看了，眉頭一揚，懷璟則眉頭一蹙，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往遠離情侶的那邊位置坐了。

陳妄自然關注到了對方這個小動作，心裡暗笑，這小崽子，彎繞的小心機還挺多，不過嘛，他就是喜歡對方這冷淡禁慾的模樣，當然不會計較這點，大大方方地落座在了那對情侶隔壁。

要是懷璟允許的話，他可比那對情侶要能折騰得多，可惜小崽子臉皮薄得厲害，想法再多也實現不了，不失為一件憾事。

懷璟吃飯的時候話少，吃相優雅又好看，但是進食度一點都不慢。

陳妄手裡拿著筷子，一口沒吃，盯著懷璟看。

被這樣他赤果果的目光盯著，懷璟覺得頭皮發麻，「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看你好看，多看兩眼，不行嗎？」陳妄哼笑著說，說著馬蚤話也一點都不害馬蚤，甚至無比自然順口。

他向來調戲懷璟慣了。

懷璟聞言，手裡的筷子幾乎要被掰折，臉頰迅浮上一層相當刻意的粉，好似白玉染上霞光，微表情卻是惱火的。

「你不吃的話那就儘早結束吧。」他冷冷地說。

「害羞什麼呀，誇你好看都不行，什麼毛病？」

陳妄嘴上「嘖嘖」一聲，拿起筷子，夾了兩片生菜葉子進嘴裡，覺得和嚼草區別不大。

他尋思著，自己給懷璟的錢也不少，對方雖然沒了恆達的股份傍身，但怎麼著也不可能是個差錢的主兒，幹啥在伙食上扣扣搜搜，這麼委屈自己呢？

因此，他用一言難盡的表情，詢問對面臉色已經陰沉如鍋底的懷璟：「我說你平時就吃這個，跟嚼草有什麼區別嗎？」

「它能提供我日常消耗所需要的能量。」懷璟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得很，配上他淡漠的眼神，就像一尊完美卻無情的雕塑。

陳妄搖頭扼腕嘆息，「你小小年紀就這麼不懂享受生活，圖什麼呢？人活著要只是為了需求而活，那還能算是活著嗎？」

懷璟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很明顯，對於陳妄這種絕對的享樂主義，懷璟相當嗤之以鼻。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別這麼無啊，」陳妄百無聊賴地扒拉了幾下餐盤裡的菜葉子，旁邊的幾片雞排也是看著沒滋沒味，醬料更是只有沙拉醬和番茄醬，「反正讓我天天吃這玩意兒，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懷璟抬眸看了他一眼，見陳妄拿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扒拉著餐盤裡的食物，向來狡黠的眼裡神采似乎也黯淡了些，似乎真的覺得很沒有胃口。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起身，淡聲道：「你等等。」

陳妄還沒問出口他要去幹嘛，懷璟就已經朝一個窗口走去了，見狀，他挑了挑眉。

懷璟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份炸雞，推到陳妄的面前。

「這個你可以試試。」

炸雞是孜然味的，上面撒了一層辣椒粉，炸得香酥焦黃，聞著特別香，陳妄眼睛一亮。

「你特意給我買的？」見到美食，他語氣也隨之輕快起來。

這可是小崽子主動給他買的，陳妄一時之間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這居然是懷璟給他買的，還是主動的？

懷璟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坐下，明明只是一件去給對方買了炸雞，他不知道陳妄能激動成這樣。

他突然覺得，陳妄好像並不是多麼難應付，他只是隨手做了這件事，對方似乎就顯得……很高興？

這男人明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吃什麼玩什麼都窮奢極欲，必定都是要最好的。

懷璟本來甚至設想到了陳妄或許還會嫌棄，會對他說「你們學校連個能吃的東西都沒有嗎」這種無聊的話，接受度好一點的話，可能會勉為其難地吃兩口就放下，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這麼興高采烈。

「你……你幫了我很多忙，我都記得，」說到這裡，懷璟頓了一下，盡力遏制住自己有些莫名尷尬的語氣，「平時很多女生都愛排隊買這個，應該不會難吃。」

陳妄：？

他簡直氣笑了，「你把我類比那些小女孩？」

「沒有那個意思，你想多了。」懷璟語氣平靜，黑眸沉靜地看向陳妄。

「好吧好吧，只要是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很喜歡。」陳妄也不計較了，夾了一塊炸雞進嘴裡，確實口味不錯，不得不說，小女孩們的口味還是很精準的。

懷璟強行令自己屏蔽掉對方那些不著調的話，餘光看見他興沖沖地吃著炸雞，幾乎有種魔幻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陳妄？

感覺到懷璟注視的目光，陳妄嘴角一勾，又成了平時浪蕩不羈的模樣，「怎麼，覺得我吃這個很奇怪？」

「沒有。」懷璟迅低下頭，自顧自吃飯，被陳妄撞破眼神，對他而言還是挺不自在的。

「嘖嘖，我在比你小几歲的年紀，跟狗搶食的事兒都幹過，吃個炸雞算什麼？」陳妄用那種半真半假的語調說著，又笑眯眯地夾了塊炸雞放在他面前，「你試試，確實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