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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临说这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沉的声音说到最后，也让6阮觉得他异常诚恳。

  事实上戚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表白的话说完后，6阮知道、不知道但猜到了的那些记录的确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至少对于6阮来说尴尬。

  6阮就是在这份窘迫中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斜对面的o748眼睛里的摄像头闪烁了一下，对准了他。

  戚临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放在人类社会是不对的，但他也并不打算将其全部删除又或者真的毁掉自己的核心程序。

  除非后者是6阮亲口提的。

  那他会带着那些数据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听戚临这么说的6阮，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

  怎么办？

  学校只教文理廉礼，就算是生理课，也不会教这个啊！

  他……

  他要说什么好？！

  6阮才显露出一点的为难，戚临就很体贴的转移话题：“你的心跳很快。”

  aI清冷的声线低低的，抛出第二个难题让6阮终结了上一个的思路：“你好像，也有点喜欢我？”

  6阮：“……”

  戚临的尾音有一点上扬，所以这是个疑问句吧？

  不是肯定句吧？

  他可以不用给予否定吧？

  他深呼吸了口气，把手放回了轮椅的轮子上，缄默不语地转着轮椅往卧室去。

  戚临没有再说话。

  直到6阮慢吞吞地打开了电脑，戚临才说：“我有点后悔。”

  6阮停住：“什么？”

  戚临答：“我不该跟你说的，如果不跟你说，你就不会尴尬，你不尴尬，就不会不理我。”

  明明戚临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6阮却诡异的品到了一点可怜的味道。

  他想自己又魔怔了。

  6阮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压着自己的眉心，艰难开口：“我没有不理你，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喜欢他，指爱情的那种。

  他这具身体，光从表面就能够看出来有多么孱弱没用。

  更别说他还是个残疾人。

  戚临：“我说了，你可以不用回应我。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回应谁的表白。”

  “但是……”

  “而且我只是一个aI，目前甚至身体都没有。你不想回应我也是正常。”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