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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二爷的书房平时是有人守着的,不过翠珠是府里侍弄花草的小丫头,崔二爷也经常让翠珠抱着花花草草的来书房换,所以守着书房的小厮也和翠珠熟悉了。
“翠珠,又来给二爷送花啦?这回送的是什么?”
“……啊!”翠珠正处在做贼心虚的紧张里,冷不防被守着书房的小厮搭话,浑身过电般的一激,脱口道:“花!兰花!”
蓝花?小厮看着翠珠怀里抱着的那盆“花”,绿油油的长叶子养的肥厚油亮,一看平日里就不缺关心呵护,只不过,这长得跟韭菜似的东西,真是花?还是跟“蓝”八竿子打不着的“蓝花”?小厮不具备什么高雅的艺术细胞,即使守书房守了那么多年,看了那么多盆抱进来换出去的花草,也依旧分不出什么是什么。他好奇又不解的挠挠头,亲自拉开门让翠珠进去,还关心的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翠珠摇头:“二爷只让我把这兰花放平时放花的台子上,很简单,我自己来就行。”
翠珠和小厮闲聊的这几句的空当儿,他俩谁也没注意,天色已经肉眼可见阴了下来。翠珠进了崔二爷专属的书房,刚把台子上原本枯萎了的花搬下来,把只颤巍巍结出一个小小花苞的报岁兰搬上去,洁白晶莹却像鹅毛般大小的絮状物就从天上洒落下来。翠珠一愣,紧接着抱着换下来的花跑出书房,就和满脸惊奇喜悦的小厮对上了视线。
“这是……”
“下雪啦!鹅毛大雪啊!”
小厮高兴的声音都颤了,翠珠仍在怔愣,她不可置信的向外伸手,不多时,手心一凉,果然是纷杂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手上,不一会儿就被她掌心的温度化成了水。翠珠眼里迸出光芒,她瞬间知道丽娘几次三番提醒她“把花尽量朝外放一放”是什么意思了!难不成,丽娘早就猜到会下雪?!这大雪果真能解她燃眉之急!?翠珠一时之间情难自禁,也不顾身后小厮问她要不要帮她寻把伞,只一心一意的快奔跑,想要去找丽娘问个清楚。
丽娘没有在原地等她,她寻了个屋檐下站着,这也正常,翠珠心情愉悦的朝丽娘扬手打招呼,觉得找个避雪的地方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虽然雪跟雨不一样,不会轻易把人给淋湿,且站在雪里别有一番意境,但丽娘那性子,当然是不玩儿那些虚的,毕竟撑伞淋雨雪地赏花是有钱人才做的,她没有钱,受了风寒会生病,生病请大夫需要花钱。
翠珠心里感叹,她们这才见了一面,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可是许是共患难了,所以竟然有种一眼能看透对方所思所想的奇妙感觉。
“崔二爷还没有回府,若是这雪一直这样大,上天又怜悯你不忍你受罚的话,等崔二爷进了书房,就不会觉你送去的报岁兰不是他挑中的那一盆了。”丽娘浅笑,眼里一闪而过几分狡黠:“若是崔二爷回府后仍需要我誊画,我还能帮你遮掩一二,让他尽量在大雪完全把那盆报岁兰覆盖后,再注意到心仪的报岁兰,然后可惜又顺其自然的让你处理掉冻坏的报岁兰,择日再选一盆换上。”
翠珠眼睛亮亮的,全是被丽娘说动心思的希冀,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你会看天象?这大雪你早就知道会下起来是不是?”
“……这倒不是,”丽娘出乎意料的有些为难:“或者说不全是…”
“哈?”
“天阴的那么厉害,你难道不觉得今日会下雨或下雪?冬日里雨少雪多,所以我才赌一把,赌一会儿会有雪下下来。”
“……编的跟真的似的…”翠珠不高兴的一撇嘴,却也没有跟她计较,毕竟按丽娘的意思,真能免去她被二爷责罚也说不准:“那我去门房问一问二爷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让他们在二爷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儿。”
“你这么做,不怕二爷疑心你不怀好意……”丽娘想了想,她出生贫寒之家,没有在权贵之家生活过的经验,但常听胡同里在大户人家做工的老婆婆说起过,说大户人家的规矩多,下人不能管主子的事,多说半句都是要被打板子的。因此丽娘才多问一句,也是提醒翠珠,为她好:“你一个小丫头,让门房给你通风报信,不就是在监视主子吗?”
“啊?”翠珠显然第一回听人这样说,她没想过自己的无意之举有可能被别人或者主子曲解,不由得神色茫然:“我们府里…好像没有这种说法,大家,大家还挺……友好的。”
或者说,崔府的下人们互相挺和谐的,这一点,崔府跟其他府宅还不太一样。崔府里的主子只有崔家三位爷,崔启之倒是娶过妻也纳过妾,但不管是正妻还是妾室,都没能给崔启之留下一儿半女,早早撒手人寰。直到现在,崔府里唯二的两个女人,就是崔敬之早年带进府里的两个妾室,同样不曾生儿育女,在府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男人当家没有那么细,崔启之整日沉迷于公务,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是神奇的“工作使我快乐”的类型;崔慧之和崔敬之都有自己的事业,除了操心铺子的收益,剩下的空闲也就赏花逗鸟饮酒作画,不愿意插手其他事。崔府的三位爷都没有真正给下人们立过规矩,可以说只要府里的下人们没有踩在三位爷脸上蹦迪,就都能生活的安稳平和,身心愉悦。
“而且,有三爷那捉摸不定的脾气摆在那儿,我们做下人的,还是不敢有什么坏心思的。”
丽娘懂了,所以才养出翠珠颇有些嚣张的暴脾气。她颇为感慨的看着翠珠,打从心底里觉得翠珠很幸运,在崔府,说是下人,实际没有严苛的规矩束缚着,过得明显比穷苦人家吃不饱穿不暖拥有自由身的平民还好呢!丽娘眼里有她也不自知的艳羡,翠珠看得分明,却不能理解。大概是每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不同吧,丽娘羡慕翠珠不必为衣食住行烦恼,翠珠却渴望丽娘不被奴籍桎梏的自由身。
“这雪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停不下来的,若是可行,你去门房留意有没有二爷的动静吧,我再躲一会儿雪。”
听到丽娘的话,翠珠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为何要躲雪?雪是淋不湿衣裳的,我见一些小姐们在雪中行走,有的特意只戴上兜帽不撑伞,在满天飘扬的雪中赏花甚至烹茶下棋,别有一番滋味呢!像不忍惊扰的画中景!”
丽娘一脸“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着翠珠,直把翠珠看的说话声音变小,最后尾音消失不见才作罢。不等翠珠再问什么,丽娘便意味深长的叹气:“你也说了那是人家小姐们做的事,那是小姐们啊,咳几声就有价值不菲的燕窝鱼翅人参鹿茸轮番进补的小姐们,别说只是在雪地里赏个花下个棋,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听个响儿,也能让下人扑通扑通跳水或者往湖里扔钱供她们取乐。”
说完,丽娘小小的翻了个秀气的白眼,总结道:“我没有钱,就不用追求那般贵人小姐们美如画的独特意境了,我好好保护自己,不生病浪费钱请大夫抓药便是最好。”
“你……”翠珠听到丽娘亲口说出的和她预想完全相符的答案,非但没有猜对了的得意,反而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难过。翠珠强撑起一个笑,状似无意道:“你才多大,怎么活的如此……像个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且还这么……”
“市侩”两个字翠珠没好意思说出口,她一向大大咧咧,这时候竟如同先知一般敏锐的察觉出了几分不妥,及时把那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而丽娘也没有再给出翠珠任何回答,她只神色平静,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给她那张清丽的面容添上一抹水墨画般的美。丽娘和翠珠两个人聊的尽兴,谁也没有在意的矮墙后,一个身影正透过镂空的窗棱,将两个人的谈话清晰的收入耳中。他束起的顶已经落了不少雪,身上披着的厚实的织锦披风的肩膀处,也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良久,那身影略微一矮,应该是低了一下头,接着也不在意身上头上落的雪,悄无声息的离开矮墙,在一道回廊的拐角处没了踪影。
城东的鹿府,也在雪天里迎来了两位贵客。
“谁来了?”听到门房派人传来的话,鹿阮和青乌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鹿阮压下心底的疑惑,让阿桃跟着来传话的小厮去迎贵客,自己则在青乌的帮助下收拾出能见客的样子。“这么冷的天,她们不在各自府里暖暖和和的窝着,来咱们府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青乌眼疾手快的梳理了一下鹿阮的单髻,得亏早上梳髻的时候梳的牢固,不然这会儿得重新散了再梳,那就太费时间了。青乌一边给鹿阮换单髻上的步摇,一边分心回鹿阮的话:“不过小姐,许是来求和的呢?奴婢总觉得厉夫人在赏花宴上的言行,不像是会被蒙蔽的人,她肯定暗地里去查了,这回来咱们府,该是查到了什么吧?”
“那另一个呢?”
“鲁庄郡主因何而来,奴婢就真的猜不出来了。”
没错,在这般恶劣的天气冒着大雪登门拜访的,还特意说明要见鹿阮的,正是鲁庄郡主和厉望星。
关于厉望星的来意,鹿阮其实和青乌想的一样,都觉得是厉夫人查到了什么。毕竟厉夫人是柱国公府的当家夫人,琴书盈那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了把持中馈多年的柱国公夫人?而且厉望星本就是厉夫人的嫡出小女儿,在厉夫人和鹿夫人的交谈里,鹿阮就听得出厉夫人言语间对自己小女儿有多疼爱,那她自然也会在饮食上小心防备,这样一位在自己女儿吃食上谨慎得很的母亲,怎么会放过来自外人不明所以的示好?心里有怀疑,就会去求证,厉夫人应该是求证过程中有所得。
青乌刚把鹿阮打扮妥帖,鲁庄郡主和厉望星就来了她的小院。
“鹿小姐,”鲁庄郡主的声音还是爽朗依旧,她戴着兜帽,身上的披风是大红色的,映衬的她兜帽下的脸极为明艳,洁白的雪地和大红色的鲁庄郡主,适配度没有一百也得有九十九。“鹿小姐不必特意迎出来,外面冷,你穿得少,若是冻着了我们心里必定过意不去,快些进屋吧!”
鲁庄郡主说着,快步走到站在门口等她们的鹿阮跟前,伸胳膊一揽,把鹿阮带进了屋子里。冷暖还是得靠比较,本来鹿阮不觉得外面有多冷的,再加上她是个每年冬天都势必要打雪仗的北方人,所以自觉不会怕冷,结果屋里的温度让鹿阮认清了现实。屋里温暖如春,那堪比北方暖气的效果,硬是把只出去了一小会儿的鹿阮,给激的打了个哆嗦。
阿桃自赏花宴结束后,就被鹿阮调来身边了,由青乌接手负责教导,这会儿见鲁庄郡主像是要脱披风,连忙有眼色的上前帮忙,把鲁庄郡主的披风搭在离暖炉很近的衣架上。阿桃帮完鲁庄郡主,又准备去帮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厉望星的忙,不过厉望星手快,不声不响的就把鹅黄色的披风给摘了下来,阿桃从厉望星手里接过来披风,也挂在了能被暖炉烘烤的衣架上。
“不知郡主和厉小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鹿阮等两个人都落了座,好奇询问道:“今日这雪下的那么大,就是有要紧事,也可以等雪停了再来,或者写信过来,天寒地冻的,受了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啊只是个陪客,”鲁庄郡主别有深意的往身旁看了一眼,她身边坐的是厉望星,然后才语带笑意的说道:“是厉夫人请我帮忙,我自小就喜欢厉夫人的为人,她有事找我,我自然是要帮她了。”
这两句话说下来,鹿阮就能肯定厉望星来的目的了,居然还真是赔罪。厉夫人也是厉害,这么大的雪,马车上又没有地龙暖炉,只能靠小小的手炉取暖,再加上马车的防寒效果并不好,厉夫人也真能狠得下心,让自家亲女儿冒着大雪登门赔罪。这种有错认错的教育方式和道歉态度,不用厉望星说话,鹿阮看在厉夫人的面子上就忍不住先原谅了她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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