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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生一世（第2页）

“你打算怎么办？”林知北问道。

“操控鬼魂，屠了整个镇子。”沈心镜咬牙切齿。

“不不不。”林知北伸出手指摇了摇，“报仇可是个精细活，不能那么粗糙。而且一旦小镇没活人，就聚不住这些鬼魂，会影响你觉醒命格。”

“那你说怎么办？”沈心镜问道。

林知北怪笑起来，“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做了这么多亏心事，那我们不如就装神弄鬼，让他们吓破胆，这样才称得上是报仇。”

沈心镜对上林知北的戏谑眼神，若有所思。

百姓们久寻无果，又不敢离开梨香镇，眼看即将入夜，只得各自各家。

林知北趁机带着沈心镜回到被关押的屋子里，将一切复原。

二人静坐在黑暗中，各自想着心事。

沈心镜取出怀里的画，用手轻轻摩挲，在黑暗中默默哭泣。

林知北将头靠在墙壁上，试图入睡，然而他闭眼不久，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出现尸山血海，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北，跑！”

他猛然惊醒，用力揉了揉额头，听着沈心镜的哭泣声，表情也变得苦涩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而沈心镜的出现，将他深埋在心里的记忆又勾了出来。

沈心镜忽然开口：“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蝶从没做过坏事，为什么小蝶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是编出来哄人的屁话罢了。”林知北低声骂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怎么会有那么多作恶的人？我从来不信这些话，我只知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善与恶碰撞，受伤的一定是恶。纵然到最后，善也不一定能压过恶。”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做好人？”沈心镜问道。

“你若不做好人，怎么被欺负呢？”林知北讥笑一声，随后话锋一转，“当然，这是玩笑话。同样的话，我问过师父，师父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你的小蝶这一世苦难已经受够，下一世就不会再受苦了。”

“你信吗？”沈心镜问道。

林知北自嘲一笑，“我当然信，可有时候我也想抬头问问神明，那所谓的报应，莫非是我上辈子做恶太多？可明明这一世，我已经尽力在做一个好人了啊，这样还不够吗？”

“真的有下一世吗？”沈心镜问道。

“当然。”林知北郑重说道，“若无来世，就不会有等着投胎的鬼魂了。不过道家不许来生，把一世命修到圆满，是所有道士的终极目标。到时候我还真想看看，我头顶三尺是否真的有神明。我想问问他，凭什么立于我之上操控我的命运？”

恰在此时，“轰隆”一声，天空响起阵阵雷鸣。

林知北本来豪气干云，瞬间耸了下去，用力拍了嘴巴一下，不断对着天空行礼。

“祖师爷息怒，祖师爷息怒，我再也不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