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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次的味道是咖啡味（第1页）

“看看你的？”

这句话就好像穿越前网络冲浪时网友抛出的烂梗，让结城缘气不打一处来，嘴巴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直接语气不善地开口凶了回去。

“看个毛线啊！”

凶过之后，眼看着巴绮的眼圈又红了起来，结城缘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符合美少女形象的话，想要再说些什么稍微把话拉回来，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刚刚还几次把自己气的够呛，要不是自己给了一个台阶还不知道会展成什么样，结果对方转头又说这种话，真分不清巴绮是直率还是不懂读空气。

算了，好人做到底吧，总不能真的三番五次跟她闹脾气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黑魔纹不能随便给你看。”结城缘无奈地解释着，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以她过去的生活阅历，社交和措辞能力当然不怎么样，完全没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方。

“我都给你看过了。”巴绮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我的意思是！黑魔纹，不是会出现在身体上吗，不只有可能出现在舌头上，也有可能出现在别的地方。”结城缘有些急了，怕说的快些让人误会成自己在敷衍，从而再刺激到巴绮脆弱的精神，于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

同时她又不能将话讲得太过直白，尽管她之前也对巴绮描述过一些过激的场面，可那是在被人追着时的特殊情况，不刺激一下对方就有可能无法保证两个人的合作。

“哪里不能给我看啊？”巴绮有些不服气地鼓起了嘴，好在是在眼窝里打转的泪水止住了。

结城缘没敢说话，目光飘向了少女的肚子，希望对方自行领会其中的含义。

“嗯？你在看什么？”巴绮愣了一会，也回想到了白天结城缘变身后那套暴露度极高的服装和肚子上的纹路，腾地涨红了脸颊，锋锐的目光一秒变成了混沌的圈圈眼，结结巴巴地说着：“那那那……那个就是黑魔纹？我、我还以为，你、你有特殊的爱好，是个、是个不知廉耻的人，你看，你之前还要做羞羞的事情……”

难怪她之前还在骂自己差劲、变态之类的，完完全全被误会了啊！

“咳，你冷静一下。”结城缘把拳头抵着上唇，像是准备言的中年人似的清了清嗓子，随后飞快的收起了手换了个姿势，诸如此类不符合少女形象的细节，看来还需要慢慢改掉。

“啊，好、好的。”巴绮嘴上的胡言乱语是停住了，可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地夹着双腿不断磨蹭着，绞在一起的手指放在面前遮挡住害羞的表情，从指缝间偷偷看了过来。

“唉。”现场尴尬的局面让结城缘叹了口气，又豪饮了一大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令她回想起了些自己的目的。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总不能和对方大眼瞪小眼的害羞一整个晚上。

况且哪怕犬山巴绮是被哄骗的，她对自己做出的过分行径也不会因此而被抹除，暗堕魔法少女的身份更不会改变。结城缘不去迁怒对方，而是选择告知真相，已经是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仔细想想，她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在意犬山巴绮的感受，更不需要因此负责，这些为了哄对方开心的举动也只不过是出于同情的多此一举。

为了洗白，她就不可以和已经暗堕的犬山巴绮扯上关系。让两人的关系在热络起来之前就被切断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人都温柔的对待只会害了自己，当断则断吧。

不知何时，察觉到结城缘表情逐渐严肃的犬山巴绮挪开了遮挡在面前的手，哪怕是天真如她也能从结城缘的表情中读出些气氛的压抑，今晚的头一次，她保持着安静，等待结城缘开口。

结城缘用尽了最大的努力整理着自己的语言，尽管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生硬，但不近人情的说法可能更适合做最后一面的临别赠言：

“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了，不想达到悲惨的结局，或者说，不想战败的话，就忘记自己魔法少女的身份，忘记这两天的事情，像个普通人一样继续生活吧。”

接着，她将杯子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推开玻璃杯准备起身离开。

“我们还是……”

“等等！”

结城缘说到一半的话被袭来的柔软堵了回去，剩了半杯冰块的玻璃杯被碰倒在桌上滚至墙边的叮当声成了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她又在极近的距离瞟见了少女的银，无声地蹭在她的面颊上，垂在她的睫毛上，搭在她的颈子上，搔的痒痒的，让人想要逃离。

在结城缘瞪大的双眼中，映照出名为犬山巴绮的少女近在眼前微微泛着红晕的面容，少女喷在她脸上的吹息，比正午的阳光更加炽热。

大脑宕机原来并不是头脑中一片空白，而是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占据，明明知道此刻正在生着什么，可庞大的数据量却令人无法处理，令人无法思考，令人无法行动——这就是结城缘此刻的状态。

苦涩，冰凉，柔软，甘甜，炽热，绵长，短暂。

然后，什么都不剩了。

“这是，这是为了报答你帮我而损失的魔力……”犬山巴绮缩回探过桌子的上半身，喉咙滚动几下像是在自言自语：“美式咖啡的味道，果然我不喜欢。”

少女匆匆挎上身旁的背包，店门口的风铃又匆匆响了。

没人为她关上店门，透过门缝的凉风将结城缘脑中的胡思乱想连着混沌的思绪一同吹散。

“啊？”

结城缘如梦初醒地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角，可触及到唇瓣的指腹却不如刚刚万分之一的柔软，那里还带着些许正在飞快消散的余温。

剩下半杯的冷咖啡，堆成一堆的纸球，融化的冰块，还有少女俯下身时碰倒的玻璃杯，桌面上一片狼藉，就如同结城缘的内心。

“啊？？？”

店长的目光又投过来了，似乎还挂着掩饰不住的姨母笑，这样的眼神让她很想抓紧时间离开，仿佛虚脱一般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上了沙，无力地沿着靠背向一旁倒去，直到整个人维持着侧躺的姿势。

结城缘的手隔着衣服搭上了自己的肚子，那是黑魔纹存在的地方，正在微微的烫。

“魔力，真的变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