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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有人”本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退了退，一幅没眼看的样子，开始左顾右盼。

  胡馨仪：“没不开心，就是烦。”

  李楠：“和我说说。”

  “出去说。”

  胡馨仪一手推着李楠一手牵起夏津，连体儿似的推门而去。

  她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看到我爸了吗？”

  李楠：“看见了。”

  两个人一直同班，往年开家长会李楠远远地见过一次，他知道胡馨仪父母离异多年，现下隐隐约约猜中了症结所在。

  “他二婚了，”胡馨仪狠狠咬了一口吸管，“和赵望的妈。”

  李楠一向伶牙俐齿，也被这劲爆的消息打得一阵结巴：“什……什么？”

  夏津也瞪大眼，蹙起眉，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胡馨仪：“也就是说，我是赵望法律上的姐。”

  她一口气概括完，粗暴又直接，思考的余地都没留半分。等回味过来，又没忍住红了眼睛，只能倔强地别开身子装作若无其事。

  拍拍她的背，夏津识相地先走一步，留出空间供两人说话。

  白天的桉树林不仅幽暗，气温也稍低些，没什么人愿意经过，李楠收敛起平时的大大咧咧，四下留意才轻声哄起来：“哭吧，没事。”

  到底是在学校，胡馨仪克制地哭了一会儿，仍觉得难受：“你知道吗？今年回爷爷家过年，我才现原来那个女人是爸爸的初恋。”

  纵使平日再处变不惊，李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这么狗血离奇的事也是第一次听，思绪由此被打得一团糟。

  胡馨仪很要强，本意也不是想要讨什么安慰，只是一字一句把这两个月积压的心事托出：“我一开始真的想要和赵望和平相处的，只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大度了。”

  “你说我们究竟只是法律上的姐妹，还是法律也抹不去的血缘至亲？”

  同窗近两年，李楠第一次见胡馨仪这般模样，他心疼又无措，找尽词语安慰：“别多想，你只是你，不必做谁的附属。”

  胡馨仪：“如果不是真的，那为什么妈妈再也不愿意见爸爸，电话也不接，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大概是近乡情怯，一般这种时机都应该说点好话哄一哄，诸如“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之类的，然而李楠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语气实在太过认真，胡馨仪撑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你真的好笨啊！”

  “那……只做你的笨蛋亲亲男朋友？”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这么傻的话竟然还听出几分甜蜜：“笨死了！”

  第19章

  不知道李楠是如何安慰的，反正夏津再见到胡馨仪时，那人已经看不出大情绪了，又笑吟吟地找她说起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