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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从头到尾都冷着脸,似乎对什么都不屑一顾,无论看我还是看‘暴徒’的眼神都一样,充满了讥讽,苑珂则是一脸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太疲惫了,还没缓过劲儿来。
两名医生则不敢多问,忙着查看了一遍耿涛和田金禾的伤势,然后才沉默着钻入睡袋中,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
唯有林老头,让我看着即可气又可笑,脑袋不停的从睡袋中伸出,左右望望又赶紧钻了回去,一副缩头乌龟样子,次数多了连麦师傅也注意到了他,老头这才安静下来。
原本计划是‘暴徒’换岗的,这下也无法让麦师傅信任了,他决定继续值夜岗,可遭到了当事人和‘黑玫瑰’的联合反对,几经争执,最后还是‘黑玫瑰’代替了‘暴徒’值第二班岗。
再度安静下来的大厅里,让我感到了不寻常的诡异气氛,我猜测没几个人能睡着,好好的睡意全被前两场闹腾给破坏了,只能闭着眼睛数绵羊,或者望着头顶的长明灯胡思乱想。
头顶的这盏灯是很简单的圆盘吸顶灯,由不间断电源供电,不知道在此处亮了多久,我们找到了开关,却没人会真的关闭它,在陌生未知的环境中,有灯光过夜在心里上更安全。
借着睡袋裂开的缝隙偷窥某些事物,让我在睡不着觉时现了新乐趣,尽管我知道这是一种猎奇又稍带点猥琐的心里,可我还是忍不住观察着我的同伴们,大家虽然都不声,但在睡袋里倒来倒去的翻身还是暴露了他们不安的心里。
唯有麦师傅,一躺下便鼾声四起,作为我们的头儿,尽管是临时的头儿,他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可以说身心俱疲,尽管刚才生了噩梦传染的诡异事件,但骤然放松下来,他还是很快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听着麦师傅有节奏的鼾声居然有一种安全感,于是我的视线又随意移动,一下子停留在了‘黑玫瑰’的身上,不光是因为她性格火爆,更重要的是她端着枪晃来晃去的样子,加上性感的身材足够吸引眼球。
‘黑玫瑰’的精神很好,不但遛弯,还跑去仔细倾听通风管道的声音,又或者到电梯井观察一会儿,但最终吸引我的还是她脱掉防护外套后上凸下凹的火辣身材。
以前训练时早有过深刻印象,此时肆无忌惮的偷窥让我大饱眼福,严正声明,我的偷窥癖并不严重,或许只是想从这个女汉子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些女人味来,以平衡我一整天被其瞧不起的失落心态。
安宁最多持续了半个小时,我们谁也没想到,麦师傅成了第三个做噩梦、并飙打人的家伙,他太疲惫了,沉睡的时间应该比我和‘暴徒’都长,但最终还是莫明奇妙的跳了起来,嘴里嚷嚷着莫名其妙的话,先是对着空气狠砸两拳,紧接着一脚蹬在了跑过来的‘黑玫瑰’肚子上。
我几乎是第一个从睡袋理冲出来的人,紧跑两步一把抱住了麦师傅的后腰,‘暴徒’是第二个,铆足了劲就给了麦师傅一拳,这厮下手极狠,莫不是因为‘黑玫瑰’被踹了肚子而公报私仇?
总之一锤定音,麦师傅被打醒了,揉了揉下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久没说话。
除了耿涛以外的所有人都再次被吵醒,再如何迟钝的脑子也能想明白这个大厅是有古怪的。
外面的变异生物不敢进来也不是简单的因为血腥屠杀,而是这个地方本身就有灭杀生命的条件,我们找不到具体的东西,次声波?定向强磁场?还是某种不知名的有害射线?
大家讨论了半天没有头绪,而小队里最为博学的林老则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当大伙的目光都投向他的时候,老头子有点小小的不自在,试图回避所有人的目光。
可林老头始终无法躲避,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先排除有害射线,这种东西实际上是一种穿透性的辐射伤害,细胞、血液病变是最常见的,但需要时间,不会立刻大范围作用脑部神经,所以射线不会是做噩梦的主因。”
这些常识性问题,我们也刚刚讨论过,但很不专业,也不容易区分具体的针对性。
看着大家一脸懵逼,林老继续道,“严格来说,强磁场和次声波也不太可能,但以次声波最为接近吧,这种频率低于二十赫兹的声波,波长极长,不容易衰减,我们人类的耳朵的是听不到的。
“但次声波容易与人体的器官共振,能伤害到神经,导致头晕、恶心,严重的会致命,至于做不做噩梦,前面小6和豆豆医生也提到过,很少有这样的病例。”
老林的话聊胜于无,等于给我们普及了一番科学常识,若并非这三种危害,那么我们可能面临着一种无法认知的无形杀手,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也难以评估,随之带来的问题便是是继续留在大厅,还是沿格栅处退回到地下?
一番激烈的争论,多数人否定了沿原路退回的建议,我们是搜救分队,带有特定的使命,没道理在接近目标的时候退缩,而且退回地下后并不能表明比现在更加安全,于是,除耿涛之外的所有伙伴再次取得统一意见。
麦师傅决定,不论睡觉还是不睡觉,大家继续休整两个小时,体能的消耗一定要得到最大程度的补充,在此期间,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态,有任何不适都要报告给两名医生,之后讨论和确定行动计划,凌晨之前展开对地下的搜索行动。
这等同于自由安排,自由活动,不愿睡就不睡,依然设了夜间岗哨,‘黑玫瑰’继续值她的的岗,我们多数选择闭目养神,而林老头厚着脸皮又蹭到了我身边,没别的原因,就是吓的不敢睡了,他和我最熟,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
我俩倚墙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聊天,林老头完全忘记了之前我在噩梦中将他揍成了熊猫眼的事实,几句不疼不痒的牢骚之后,林老头又变得神秘兮兮起来,“这个避难所有古怪,你有没有感觉?”
“你不废话么?做噩梦哪有扎堆的?”
“不光是这个。”林老头左右看看,声音压的更低。
“你还现了啥?”
“你看这个大厅的形状,长长方方的是不是像口棺材?棺材知道不?”
老林的话把我给逗乐了,棺材的样子我是知道的,尽管现在的火星前进基地里已经完全看不到这种古老的东西了,可在我从小到大的在学习中,对主要国家的历史常识和民俗都有一点点涉猎,很好理解,但不理解的是,林老头思维跳跃的跨度和突然性。
“避难所的一个应急出口而已,跟棺材扯得上么?”
“这也不是关键,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那两扇厚重的混凝土大门?”
“难道有什么不对?”
“被焊死了。”林老头几乎在咬着我的耳朵说话。
“被焊死了?”这我倒没注意过,刚进入大厅的时候,大家精疲力尽,还真的没有人去尝试打开那两扇门,太过厚重和费力,而且开门也不安全,谁知道那些变异蝙蝠们是不是就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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