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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凤英便特意带人为夏莹和马拉收收拾了行李,乘车前往新建庄园。汽车沿高公路一直驶往山底。沿南环城三路绕山而行,经影城景园,后至一条新修公路沿山而上。路两旁多有树木。夏莹不禁问道:“怎地这么快便长出这些大树?”凤英笑道:“都是移栽的。哪能长这么快。”夏莹不禁疑道:“费事道在其次,这样大树,这季节,怎就活过来了?还这么旺盛。”凤英笑道:“这些树一则在移动时尽量让它少伤根须。每个都带了那样大一堆原地的土。栽植时又在根部浸了营养液和催生液方能活过来。上面园子里的树比这些还要大呢。”
汽车约行十几分钟左右,便见得一铁门。门边警卫伫立。过得铁门后先窜过一带浓郁老槐树林,有得一广场。场上沿山面北有两级兵营房。为一般两层砖瓦楼。广场上有两队士兵。一队为女兵,约二十人左右。一队为男兵,约四十人左右,失去一半的个头,个个的英武精神。夏莹不禁问凤英道:“几时训练得这样一支像模像样的警卫?”凤英笑道:“这可是中央直属护坝特种兵!此处正可看见将来坝体全貌。等将来大坝建成了,还要再增加人员。他们虽说不是咱们的警卫员,但也差不多。这样也是为咱那人的安全考虑。”说话间凤英已将汽车停稳。下车后,她们一一的取出东西。这时正巧士兵们解散。便有一名少校领了几位士官赶过来帮她们提行李。她们忙向他们表示感谢。
一行人沿一青石小路走了约五分钟,到得一河,宽约丈许。河水清澈见底。可清晰见得游鱼戏戏其中。河上一小石桥相通对岸。河两边草木丰茂,蝶舞虫鸣,生机盎然。
过得河便是一弯山坡。登山之路为青石台级。沿青石小级行一阵,便望得山头一角亭台精致无比地迎着他们。
登上小山,步入亭中,眼前不禁一片开阔,只见得山下层层叠叠一座座皆为红柱琉璃,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的楼宇。楼宇间树木参天,将其遮掩的时隐时现。主体八座建筑相互勾连,带左右两排延伸的长房,呈半圆形合围着一片约三十亩地大小的一汪碧绿荷塘。塘中一小洲,洲上一榭台。皆植有婆娑垂柳。柳枝轻拂水面。榭台及楼台挨水处碧荷较密,它处则似星星点点壮。有一曲桥经河塘中小榭与荷塘两岸相连。建筑群落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荫蔽其后,直向外延伸,与后面环山融为一体。
夏莹观罢直欢喜地惊叹道:“好美的地方!”
凤英笑道:“她们可都争先恐后地迁来了,早挑了自己喜欢的房子住下了。”夏莹笑道:“这样不知足,好了还想好的。”凤英笑道:“她们再抢,也不敢尽好的去住。正厅右边的哪能间和左边拐角的套园都是顶好的,莹妹妹随意挑一个。”夏莹直高兴地点头。便快步先下了小山。
走过塘中那汉白玉石桥,再穿过九曲回廊。便先到得正厅。凤英让士兵们放下行李道:“你们去吧。”那些士兵连同少校在内立刻答道:“是。”便依次走了出去。夏莹惊奇地问凤英:“他们何以如此敬服姐姐?”凤英“噢”了一声道:“你姐姐是下放落魄公职人员,但并未去军籍,算来比他们稍高那么一点,所以就要礼敬有嘉了,这是军中规矩,你不懂。”夏莹听着“噢”了一声,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
入得里面,便是大而敞亮的客厅。两边整齐地摆了两排高级红木椅子。客厅中设一飞屏,屏上是毛泽东词《沁园春*长沙》,走龙飞凤,笔力苍劲,却不是毛体。夏莹见着笑道:“是马大哥写的,他的书法越地长进了!”凤英笑道:“好是好,就是他也不嫌害臊,就摆在人前了。”说罢直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夏莹再观两边,见是用木质隔档,两边各档出一间小厅,即可做小会客厅,亦可做休息室用。里面摆着沙,茶具之物。隔档为古朴镂空花雕,中镶隔音玻璃。木质漆成一个浅橙色。挨地下半米许为白色粉墙。左右两边木隔之上各镶有数幅花鸟虫鱼水墨画。多为齐白石,于寿山,山涛等人之作。夏莹看着不禁好笑道:“这样富丽讲究的地方,不悬真迹,拿这些充数,不怕笑掉旁人的大牙!”凤英笑道:“哪有那么多真迹。但这些作品绝非滥竽充数之物。它们可是我国民间工艺六绝中的绣。每件可都是费工夫的。”夏莹听着,这方急探掉鞋子,踩了一椅子背就近前去看。凤英忙扶住椅背笑道:“也不吱声让人帮着,不怕掉下来磕了牙。”夏莹却只管细瞧她的。当她瞧准了那画却是用丝丝细在丝绸上织就,不禁惊叹道:“好精细的活呀!”但转眼她又道:“这样阔绰,就不招人嫌吗?”说着便从椅背上跳下来,重新登了鞋。凤英笑道:“也就这儿显气派,别处皆是家常摆设,不过于凄凉罢了。”
之后凤英便带她去其它屋里参观。她先引得她来到左面第一间屋子。凤英打开门让她进入并笑着介绍道:“这是卑人的居处,看布置的如何?”夏莹见屋内被分为三块空间,为厅堂,书房和内室。三室间并不以墙相隔相间。内外二室用一拱桥形木雕花花架隔开,上悬珠帘及纱帐遮挡视线。厅堂和书房间仅置一博古架。格架上级放有一些器物玩耍东西及茶具,酒杯,果盘等日用器具。厅堂中仅放一漆黑圆桌和四只弯脚杌子。桌上亦有一套精美茶具。既可用于接待,亦可用于用饭或休息。书房内却放一巨大办公桌,桌上放置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打印机。桌角置一盆栽。叶子宽大旺盛。办公桌后是一个大书架,上放着文件和书籍。桌前有几张不锈钢架软椅围着办公桌放着。看去便是办公之处了。整体显简洁温馨,赏心而又典雅。夏莹看后直赞赏不已。
正在此时,彩从外面进来拉着夏莹笑道:“夏姐姐不声不响地就来了。一会儿妹妹好给你好好布置布置。”凤英笑道:“将你自己的窝布置好就是了。”夏莹握着彩霞的双手笑道:“大艺术家的窝肯定别具情趣了。我一会儿要好好看看。”凤英嗤笑道:“可不是,只比猪圈显干净。东西到处乱扔。钢琴,古琴,琵琶,书桌,摆的到处都是,进了她的屋象是入了诸葛亮摆的乱石阵似的,我都愁出不来了。费了好半天的事才给她摆顺了。瞧着吧,指不定哪天又扔乱了。也不知你这丫头除了外面这样整齐模样,那肚子里可也是乱咚咚的,怎么也能嘣出那样好听的曲子来?”夏莹听着直笑道:“不是吧!”彩霞笑道:“屋子有什么好摆的。能住人,不缺用度就行了。”然后拖着夏莹边往外走边笑道:“别处也不用看了,我带你去看个真正的好去处。”凤英看着她们直笑起来。也就随她们一处绕回廊来到东北角的那处桃园。小园中有一水潭。周围用瓷砖铺的平整。潭内水质清冽,蔚蓝如天,深不见底。彩霞一指水潭道:“这是给大哥戏水用的池子,深达百米,常人掉下去准没命。”
绕过水池,前植几竿翠竹,枝节青俊。另有几样草木,有水仙,月季,茶花,桂花,错落有致地置在庭院内。此布置只重清雅,点缀,不重茂盛。转过竹间小道,踱过花木,便见一屋。此屋比它处住所都较高大。为上下双层,上层却是用来观景赏玩之所。
进得屋去,但见客厅明亮宽敞,右面墙上一幅巨幅群艳图。共七人,或歌或舞,或饮或聊。夏莹一眼便识得那七人分别是白玉凡,陈凤英,甄秀英,李彩霞,希尔,廉闵,还有她自己。夏莹瞧了一阵笑道:“大哥他不照着人也能画得这般逼真!”
画的下面摆了几张椅子和几盆海棠花,此时开的正艳,除此外再无它物。右面仍为漆木雕花隔档隔开一室。门是大拱形,上遮帷幕,又半垂珠帘。揭帘而入,却见得靠墙筑二尺许一台。设三级台阶。阶上置一长几,几上摆有书本,纸笔。夏莹一见便笑道:“不用说,这便是为大哥制的。古人用的可真合适他了。”
接着她着抬头见得那儿后墙上设一大大的棋盘,象围棋盘,却又不似围棋盘。棋盘两边各是河图,洛画。夏莹不识,忙问身边凤英。凤英笑道:“近来马大哥向张先生讨教《易经》,《奇门盾甲》之术。还有古今行兵布阵。张先生还直夸他聪明。这不,连古人下的围棋他也要改一改。他说围棋仅能反映形势,相克。却不能相演变,相生相乘,有损宇宙生生不息之大道。便定要根据阴阳五行学理论在传统形势局外加了乘局和辅局。三局四象相互演变,生生不息,互为因果,没完没了。他给此局取名乾坤棋。可笑的是,他自个儿明的棋局却总败给张先生。”夏莹听着道:“这可好玩吗?”彩霞笑道:“玩法与围棋一般样。只是规定四象限中,横相乘,对角相辅。”夏莹忙问道:“这可怎么说?”彩霞道:“比如说咱姐妹俩着子对弈,你一象限围我五子,然而这五子相对角同样置有你三人。你三象限便同样损去三人。若这三人位置于此象限较为重要,若缺失,有可能对方则在此象反攻其上。这便叫相乘。而横竖为辅。即同色子不犯,异色子相犯。简而言之,对心为阴阳,对线为正邪。总之此棋后果难测。因此不能只一味地着子,必要时还要舍子。以保形势均衡,阴阳相调。还有保子之说,明将敌人围住,却不能尽数歼灭。大哥为此种子取名为俘虏子。对弈双方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互换俘虏子。”夏莹听着笑道:“这样一来却也更有意思了。”彩霞笑道:“可不是。在这相辅相乘中眼见得大好形势,兵强马壮,却是处处被动,漏洞百出,若无大的举动,便会眼见得对手处处得逞,其中还真有玄机,我同大哥下了数次,尽被他扫光了几次,也只能不断地重整旗鼓。”
夏莹听着兴起,便也无心别处好景观,只缠着彩霞同她下乾坤棋。彩霞于是便带她来到里屋。夏莹见得屋子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且有得许多的书。夏莹到书架前细阅了书目。直叫道:“只赶上《四库全书》了!马大哥实心地想疯了。”凤英坐下来,为自己倒了茶水,自斟自饮地道:“那是你白姐姐的书,这会儿拿来给他装点了。”夏莹一笑道:“难怪这处这般好,却也是白姐姐的住处。”凤英笑道:“白姐姐自重,才不与他苟合呢!即便近在咫咫,也需八抬大轿接过来才是。”彩霞端过一个小棋盘哼道:“还自重呢,他二人情意相投,早已禁不住什么事都做了,就差领那个合法证了。也就为了这个夏莹妹妹,马大哥才生生呢撇下他的白姐姐一个月去陪他这个夏莹妹妹。她也竟没一句怨言。就不怕他们混的一久,没她的份了。”夏莹听着直红了脸上前来要狠拧她的嘴并道:“可是又欠掐了。”彩霞大笑着一闪身,差点散落了端着的棋子。
二人坐定后,彩霞还直瞧了夏莹半天笑道:“夏妹妹看的我都爱怜,那个傻子!……”夏莹气道:“着……子……了!便先自己着了。”彩霞这方笑着应战,且笑道:“异子对心为乘,名侣。同子对心为斥,名离。故同子不能对心。此谓阴阳之大道。异子对线为盟,名友。同子对线为亲,名姊。同子同象为形,名兄。异子同象为势,名敌。我们先用这小电子棋盘慢慢揣摩吧。”夏莹听着不禁愣了半日,心里不禁想:“她和马拉到底是对心,还是对线呢?到底是那棋盘中的一点隔的远,还是那一条线隔的远?”彩霞拍了一下她笑道:“怎么了?”夏莹一惊,直笑道:“不就这么回事嘛,简单。我们玩吧。”彩霞边着子边笑道:“一会儿你就觉着不简单了。”
不想夏莹初次下棋,便让彩霞步步地吃不准,致使节节失利。这直让彩霞吃惊不已,急道:“你还装憨,明明地早学会了,在这里陷害我呢。”夏莹嗤笑道:“我几时学了。你愚朽不可晓通,哪怨得了别人。”彩霞瞧着棋局直头痛不已。好半天的无处着一子。这时身后伸出一手来帮她去掉一象一黑子,闪掉四象一白子,制使四象辟出一条路来。然后将那黑子补了白子位。四象形势大转。这时她才回头瞧着是马拉在帮她。她直感激地道:“是哥哥!几时摸回来的?”夏莹忙用子来封四象突兵。马拉于是封杀二象一片白子。闪掉三象几颗无关紧要的黑子。夏莹与他在三象来相争,却是出现了漏洞。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三象黑子便极占优势了。一四象虚实难料,不可枉动。彩霞笑道:“这下可大有作为了!”马拉拉她道:“你道不如莹妹妹胸怀。乾坤棋不分敌我,你却揣着正邪不两立的心思在下,岂不吃亏。这乾坤棋棋旨主‘和为贵’。旨在彼此致衡中求得共同展。此棋更应了《孙子兵法》中所说的‘兵者,至凶之器也。非不得已而为之。’若双方不管致衡,只管撕杀,便谁也没的长远展。”彩霞丢了子道:“不玩了,不分胜负,不为杀敌,不知何为?”说着便起身坐一边去了。马拉回头对夏莹道:“莹妹妹不用那样费心思量,我们还都年轻,不可能洞明所有玄机。以后不用再玩这乾坤棋了,只管下围棋就是了。”然后他对大家道:“现在有一正经事你们姊妹商量。”凤英和夏莹听着忙问道:“什么事?”马拉笑道:“至今你们差不多都住下了,可给这园子取个好名字,也不枉这园子的好处。”夏莹听着笑道:“何至这园子要取名子,但凡有景致处,都应该有个有趣的名子才好。我们取了出来,大哥拿去刻了匾,尽快悬起来。”彩霞道:“这样就显灵性了。”马拉笑道:“李妹妹可要出大力,这可是你最拿手的。彩霞笑道:“没问题,一并让我取了也无妨。”凤英笑道:“就你是八斗雄才,别人都是草包?”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到得晚上,秀英和希尔听着几个姑娘都在山上园子里住了,便也兴起,一齐搬了铺盖行李上了山上园子,将几间正房住了个满满当当。最后众人齐聚在角上套园子里商议雅居称呼和园内各景名字。她们先为自己居处取了名。
白玉凡思量一阵后道:“我那儿芦苇长的好,就取名菱角。”
彩霞笑道:“我取的名叫‘彩云间’。”
秀英笑道:“我依李妹妹的法,叫我那儿为‘秀屋’。”
凤英笑道:“都这样了,我那少不得就是‘凤阁’了。”
独夏莹和和廉闵半日不知取何名。彩霞上前笑道:“夏姐姐屋旁最近荷花,就名‘芙蓉居’。”夏莹听着忙摇头道:“白姐姐都谦为菱了,我可配不起这名子。道不如取诗句‘留得残荷听雨声’之意,取名‘雨轩’。”众人赞道:“这个更清新!”彩霞回头捏着廉闵的鼻子笑道:“夏姐姐看不上我取的名字,你最小,可不许逆我!”廉闵轻声笑道:“李姐姐只管取吧。”彩霞拍拍她的脸笑道:“姐姐见你气清如兰,你那地方又是最绕人的去处,就借‘曲径通幽’之说,就叫‘幽坊’吧!”廉闵直点头称好。夏莹直冲她笑道:“你为她费心思,却拿俗名名来混我。”
彩霞这会儿却瞪着马拉道:“平日最你聒噪,就象树上的知了,今日正经地言,你怎么就徐庶进曹营,一言不了啊?”众人听着直笑。
马拉一笑道:“我在琢磨着该给咱们这园子取什么名字呢。”彩霞笑道:“正经地先给你这屋子取了名字。这可是花木最好的地方,别处房子也不曾有你这处所动心思,且独自清闲自在,没有好名就搬出去。”
马拉笑道:“妹妹看上了,明儿我们就换了吧。”彩霞哼道:“我是被安置的,那能真动你这正主的主意。这会儿嘻皮笑脸的没主意,可见这阵子还是没怎样出息。别给人说你在和我学做诗!”众人都冲马拉笑。马拉直红了脸道:“我是没想着有什么好名字配你们,哪像你们妙趣天成。”彩霞则道:“冲这一园好花木,就叫‘沁芳苑’吧。”众人都叫好。马拉笑道:“好是好,但这一园子里就我一个男的,其余都是大姑娘,取了这名听上去却象你们专为我设的似的。不如就取掉‘芳’吧。”众人也都笑着依了他。
希尔见众人说的起劲,却是不懂,一直地问马拉,马拉一一地向她解释。她听得有趣,便也寻思自己住处名字。想来想去只觉夏威夷的海滩好。众人听着笑道:“这可难了,不好找个字眼来形容。彩霞笑道:“美国妞想家了,就叫‘红豆国中’。”马拉向她道:“李妹妹给你的屋子取名常思故乡。希尔抱着他笑道:“我常思的是你。”马拉无奈地笑了笑道:“就这样了。”
彩霞才思敏捷,众人便道:“你就一口气取完了吧。”彩霞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湖心小洲多生花椒树,就叫‘椒渚’。渚上榭台晚上赏月最佳,便叫它‘醉月榭’。而那池塘是此园中最添景致的了,且在最低入处,又植荷花,就叫‘凹芳鉴’。西面厢房房是大哥孝敬父母之所在,不可标新奇,就传古人意叫‘春晖西厢’。东厢房是用来待客的,就叫‘朋来东厢’。迎面园中小山弯如一眉,且树木葱绿,就叫‘黛皋’。皋上亭中眼界最为开阔,就叫‘望亭’。黛皋下那一弯河水清冽,象咱们这园子的项圈。就叫它‘金项河’吧。又听大哥说,当日施工时,西南那哨所曾卧过老虎,就叫那儿‘卧虎岗’吧。
彩霞一口气给园中大小各处取完名子,马拉听着忙提笔一一录了交于众人合议,都说挺好。凤英笑道:“小零小碎的都叫了,整园子唤什么?却没拿主意。”
彩霞笑对马拉道:“马大哥的园子,当然是他取了,只是不许造次了,否则我打嘴。”凤英笑道:“现成的就有,马大哥名‘云龙’,就叫‘云龙山庄’,可不气派?”马拉忙道:“不好,不好。整园子都是女子气息,这会儿云呀,龙呀,未免不协调了。我见得众姊妹名姓中多英,且在取住所时偏将此字隐违了。这大名可要突出了。不如就叫‘英园’。”白玉凡道:“这名儿好。就是‘英’为英雄,为精华。未免太狂傲了。在旁加王才不至惹眼。”众人听着都叫好,说就这么定了。白玉凡笑道:“却有一处顶重要的地方怎么不提了?”马拉听着直笑道:“大家都忘记了。”众人直笑起来。忙命彩霞拟来。马拉笑道:“园名拢精,厅名自然要统神了。众姊妹仅一‘秀’字能形容。恰好七人。不如就叫‘七秀堂’,好不好?”众人听着直笑道:“这园子是你花钱建的,倒不关你的事了。”马拉笑道:“我财多有你们的功劳。”凤英笑道:“这会儿公司里的男儿们定在哭呢,慨叹世道如此不公!”马拉笑道:“怎么不公?我让他们好好地干活,有功绩卓越的,便将你们许配给他们。嗳哟!那帮人还不玩命地干活!”说罢直大笑起来。却招得众姑娘一阵臭骂。又是黑心,又是狼心。还有上前去动手打的。
之后,马拉让各人书了自己的匾名。独希尔不会写毛笔字。马拉便用隶体帮她仔细地写了。然后按字大小多少,结合将来匾额大小定了尺寸。又因当日张先生为他们姊妹批八字时,白玉凡,陈凤英,甄秀英,夏莹,李彩霞五行中一缺一旺。夏莹木旺缺水,故用水晶匾额;白玉凡水旺缺土,便用石刻;凤英火旺缺木,便用红木刻了;秀英土旺缺金,便用琉金大字;彩霞缺火金旺,故在红枣木上书了字。而张柄坤先生却说马拉五行无一,于是便定在入沁苑的拱门上直接刻书,以求自然而然。
张,林,刘三位老先生见着其中许多名字取的妙,便也来兴,为之提笔留墨。匾额中除“瑛园”和“七秀堂”为马拉所书。张先生提了“望亭”。林先生提了“醉月榭”。刘先生提了“朋来东厢”。“春晖西厢”为纪纪念夏教授,便从他的遗墨中取了字刻了上去。
而马拉父来了瑛园,见了西厢房,只说不着三,不着四。又说他见了水晕,硬是搬到七秀堂后厨房对面的贮藏室去住了。还说那儿才有烟火气。又有后山空林,马拉母亲养了不少的鸡,鸭,鹅,却也高兴。之后马拉带了父亲去看西南角山凹自家的土地。马拉父一见竟是平整约百多亩的整块土地,不禁乐问道:“都是咱家的?”后他又回头盯着马拉道:“可没有仗财势霸占他人的?”马拉慌忙道:“咱那能干那种事!这儿原是一块一百亩云彬林,材质顶好不过。便砍伐了建下面影城的贮料。因所有木质都是成百年的,又是珍惜物种,伐光实在可惜。便留了西南角五十亩。”马拉父称赞道:“这样做的对,什么事都不能做绝了,否则定遭天谴。”马拉领着父亲来到山凹的百亩地前边走边看。马拉父从地上抓一把土看后直乐得眯开眼笑地道:“这土可真肥呀!尽是油土,胜过咱们那儿的粘土。真是一块掘之不尽的金子啊!这地糊里糊涂地能打千把斤麦子。我看这地四面山上树木茂盛,底下准保墒保肥。定是将山上的肥土都聚到这儿来了。”马拉不像父亲对土地这样在行,全和林先生说的吻合。随后父子又蹓达到那片彬木树林边。因草木茂盛,马拉一直小心地照应着父亲。马拉父钻进树林,瞅着树木遮天蔽日,阴凄透凉。不禁叹道:“这野地方真少见!”当他抬头瞅着许多树木粗大不可合拱,端直苍劲,参天而立,不禁“嗬”道:“这些家伙好年月,长这样真不易!”一边说一边往里钻。马拉忙扯了父亲道:“爸甭再进入了。这儿林广人荒,伐木时见了许多稀罕大家伙,尽躲藏里面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马拉父听着便“噢”地应了一声,随马拉出了林子。
马拉父问道:“想将这百十亩地地怎样处置?”马拉道:“我请教过农林学院的专家。他们说这儿土肥墒好,生态未曾有半点破坏,且又有水源,若种旱地优质水稻,可比五常产的稻子。若不用化学肥料,只施生物肥,便是绿色食品,比什么都珍贵!再留一些出来种疏菜和花木。这样一来,即可保我们园中生活,还可以增加收入。”马拉父听着哼道:“你和那些娇滴滴的女娃子,那个是种地的料?”马拉笑道:“我们自然种不来这么多地,所以我决定将它们交于卧虎哨所管理,一来他们得了生活补贴,二来丰富了战士生活,我们只留够日常用度就可以了。爸每日闲闷了,便在地里活动活动。”马拉父听着心里里已大不爽快,直怒道:“你放屁!你爸我从来没将种庄稼当闲事,一千亩地我也管得过来。”说着便背了手前面去了。
事后马拉仍是同凤英说:“我们这儿有条件让官兵通过劳动解决补给,国家薪俸便让他们补贴家用去吧。”凤英听着直笑道:“我代那些兵哥兵姐,兵弟兵妹们们谢谢大哥!”马拉直笑道:“你谢我做什么?好似你受益似的。”凤英笑道:“妹妹我也当过兵,多少算得高奉禄,但仍被认做是穷当兵的。如今他们得大哥如此一赏,他们的薪俸可赶上高级白领了,也真不枉青春了!”
果真未过几日,哨所政委亲自为马拉家送来了“拥军优属”的锦旗。并自愿管理瑛园里的四十亩地和园中大小杂务。马拉父直闷不吭声。马拉定要哨所接受了他家给哨所相应的劳务回报才能劳动他们。最后凤英提议按季度划结就是了。马拉便让她将哨所的账目计清,不可亏了他们,凤英高兴地应了。
哨所政委走后,马拉父还直唠叨道:“一百亩地白白送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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