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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样的两个人愣是走到了一起，还是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什么狗血也没泼。6阔某天看小电影，看着看着开窍了想搞对象，就去找唐越告白。唐越挺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没答应也没拒绝，两个人傻子似的互相看了半天，就接吻了，就在一起了。

  6阔的小很纳闷，代表百十个同样纳闷的兄弟问他：“你俩这到底瞒了多久了？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搞到一起了吧？”

  6阔很神气的：“羡慕吧？羡慕去吧。”

  小没好气揍他一顿。

  6阔没空挨他揍，看了看表，该跟唐越一起打工去了。

  小在他身后面骂骂咧咧：“你他妈还打工！老子想打你！”

  寒暑假的时候，两个人更是猖狂，公然在外租房子同居。小去凑热闹，结果刚去十分钟就开始骂骂咧咧：“卧槽，厨房里为什么也有套啊！卧槽卧槽，洗衣机旁边也有！卧槽卧槽卧槽！你他妈是狗啊？！”

  到底谁才是狗呢？

  6阔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小愤怒地摔门走了，从此再也不肯登门。

  6阔也不希望他登门，就巴不得没第三个人登门，可以和唐越每一刻都厮守在一起，一秒钟都不浪费。

  6阔甚至有时候在想，可能自己就会这么死在唐越身上。

  那段日子，是6阔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候，在后来的六年里，他时时刻刻都在回想，一想起来，就想死，也更想活。

  6阔正想得出神，就听到小提醒：“到了，下车吧。”

  他回过神，跟着小下车，从地下车库上电梯，去了小现在的家。

  小公寓，算不上好，但也不差，比小时候住的老街好多了。

  6阔和小在很小的时候是邻居，住那种分配的宿舍房，一条楼道过去六七户人家，公用厨房和厕所。

  6阔特别讨厌公用厨房和厕所，经常会出些谁又占了谁家小便宜的争吵，为了几毛钱闹个没完没了。

  小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共一个鼻孔出气，也很嫌弃大人们的寒酸。

  两个人从小就在谋划怎么从那条街打出去，打出一片天地，打成暴户，住郊区那些独栋别墅，厨房要比他们现在的家还大。

  6阔甚至一度还怀疑自己会不会哪天跟小爱上同一个姑娘，那就真是很惨烈很悲壮了，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兄弟阋墙。

  还好，他的担心在不久后就自杀于摇篮中。

  其实，一点也不好。

  6阔眼睁睁地看着他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爱上了一个他觉得脑子有病才会爱的人，还是个男的人。

  ——老街的尽头，有几座独栋小洋楼，复古样式，带花园的，特别典雅，传说是几十年前的富贵人家的房子，后来富贵人家出国了，一直空在那儿，又传说闹鬼。

  6阔和小偷偷地进去探过险，里面特别漂亮，几十年过去了还这么富丽堂皇，客厅的顶有两层高，吊着水晶灯。

  6阔就产生了一个特别机智的想法。他跟小在小洋楼里打扫了一个星期，决定偷偷地搬进来住，虽然这里没电，但床又大又舒服，一个卧室比他们家都大。

  卫生刚做完，当天傍晚他俩刚“搬”进去，主人就漂洋过海地回来了。

  6阔在心里骂娘：还不如去买彩票！

  还好房子大，两个小孩躲在暗处，偷偷地看那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小孩儿，看起来跟他俩差不多大，在当时算是穿得特别洋气，还白白嫩嫩的，一脸的倨傲。

  小孩儿不爱搭理大人，自顾自地找书房去看书——恰好就是6阔跟小躲藏的地方。

  两个人躲在沙后面，心惊胆战的，听那小孩儿随手抽出了一本外文书读起来。完全听不懂在读什么鬼。

  6阔无聊地四处看，看到小一脸春的样子。

  后来，小说他是一见钟情，6阔相信。

  小又说那一瞬间听到了来自于天使说给他的情话，6阔不相信，那位天使也不相信，天使说当时自己在读马丁路德金的演讲稿Ih□□eadream。

  小立刻改口，说他也有一个dream，就是能和他的天使一起dreamdream。

  天使犀利地骂他：我看你是drama听多了。

  小差点把自己扎死才清醒着撑过英语课学会dream，就不知道drama又是什么意思。

  6阔不想理他俩。

  但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腥臭的荷尔蒙散得太多，他俩还是被那个小孩儿现了。小孩儿非常平静地打量了他俩几眼，问：“你们饿吗？”

  小头都要摇断了。6阔觉得小可能是把脖子错当成尾巴了。

  小孩儿又很和善地说：“如果饿了，就一起出去吃点夜宵吧。放心，你们也是小孩，我爸妈不会生气的。”

  小拼命点头。

  6阔却拉着小，说：“不用了，我们打球掉进了院子，这才进来找球的，先走了。”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小往窗户口塞。

  两个人刚从二楼窗户溜到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小他天使撕心裂肺的叫声：“dad——mom——”

  妈的，就知道！

  6阔朝还不肯走的小屁股上踹了一脚：“快点！”

  最后还是被逮住了，扭送附近派出所岗亭，一看，执勤的片儿警就笑了：“又是这俩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