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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林原骂了一句,“让开!”
朝着林原的眼神方向看了过去,祁淮那本是无情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心脏某处被狠狠扼住,他恢复了些理智。
祁淮想起了下午的那场大雨,白应榆一直放在教室里没有去拿的书包,还有被自己辱骂时黯然的表情。
他撑着地面,刚要站起来,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祁淮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他看着林原冲过去,扶起白应榆的身子摇了摇,那人一动都不动,安静得可怕。
“白应榆,醒醒!”林原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显然有些不知怎么处理。
就在林原打算背着人去医院的时候,手臂被抓住,他回头看到了祁淮,紧接着,怀里的白应榆被祁淮单手夺去,抱了起来。
白应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了祁淮的胸口和肩膀,双手垂下,祁淮将他抱起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原来这样轻,并不像成年男人的体重。
祁淮的手托住白应榆的大腿根,另一只手熟练地伸入白应榆的衣服里,贴在他的后背,试探他的温度。
“白应榆怎么样,要不要打12o。”林原跟在祁淮身边,不再计较。
“我有轿车停在学校里,你不用跟过来了。他淋了雨,在烧。”祁淮将怀里的白应榆抱得更紧了。
“什么叫我不用跟过来,你他妈把他一个人扔在教学楼,到底是谁的问题,要不是我打着伞给他接回来,他还能在云华楼的门廊下等着你。”
林原破口大骂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刺耳。
听到林原后半句话,祁淮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自始至终板着脸,最后毫无力度地说了一句:“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两人之间跋扈的氛围,一直到医院听到白应榆没有什么大碍后才缓和下来。
“这小伙子已经没什么事了,但贫血和肠胃的问题还是要长时间去调养。”
大夫一边说一边在开药单上疾写着,抬头看了祁淮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原,“你去包扎,顺便拍着片子看看右手有没有骨裂。”
林原闻言,一脸的不情愿,出门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祁淮一眼。
大夫写完了药单,祁淮拿着去开了药,再回到单人病房,屋子里亮着灯,床上的白应榆还在沉睡。
已经下半夜两点多了,祁淮却毫无睡意。
他靠在窗沿上,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白应榆愣神,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情绪掩藏得太好,滴水不漏,却偏偏在不断揉搓的指尖上泄露了情绪。
祁淮手里攥着的从白应榆贴身的那件t恤上剪下来的商标。
其实那件衣服是林原的,刚才一路抱白应榆过来的时候,祁淮就看了白应榆那原本白皙的后颈,已经被商标的边缘磨得红了。
商标是在白应榆打上点滴后,祁淮借来了剪刀,轻手轻脚地剪掉的。
……
白应榆从晕倒后就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梦,一直到被祁淮追着问为什么要骗他,直到坠下深渊,他猛然惊醒。
“!”
缓缓睁开眼,他的身体还没有从虚弱和疲惫中缓过来。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又望向四周,想要动动手,白应榆撑着床坐起来的时候,听到了梦里那个如同恶魔般不断追着他质问的声音。
“手上有针,小心点。”
祁淮一晚上没睡,在一边的沙上坐了一整夜,白应榆被梦吓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余光都投在床上了。
记忆渐渐回笼,白应榆感觉嘴角的干涩,他动了动唇,刚想说喝水的时候,却又胆怯不敢向祁淮提要求,床头桌上有水壶,只是它一只手没办法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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