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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夢西說:「去酒吧了。」
「有人跟你搭訕嗎?」
「有,排著隊。」
「今天做什麼了?」
「跟師哥跑了一天,沒幹什麼。」
「吃什麼了?」
「食堂吃的。」
「包飯?」
談夢西點頭。
「住在哪裡?」
「跟師哥住一起。」談夢西實話實說,還沒找到落腳地。
游敘已經蹭蹭冒火,忍著不發,「你之前不是說了,實習不包吃住。」
門口人來人往,談夢西抬頭看看四周,回過臉來瞪住他,眼神惡狠狠的,聲音特別輕:「你……到底想幹什麼?」
「騙子。」游敘罵完,拉他的手,「來,陪我坐五分鐘。」
「別坐這裡,去我休息室。」談夢西不給他牽,扭頭往醫院裡面走,不自覺地跟他聊,「沒人,眼科挺清閒的。」
老醫院陳設舊,光線差,病患少。
談夢西引游敘上了三樓,走廊消毒水氣味沖鼻,空得腳步有回聲。
休息室四張高低鐵床,只有一張有使用痕跡,床頭堆了厚厚兩疊書,一看就是談夢西的。
談夢西把門一關,轉個身工夫,游敘兇狠地摟住他。
他跌進去,被結結實實摁進懷裡。他知道會這樣,一見到游敘,那些謊話和推開堅持不了幾分鐘,紛紛塌陷,所以把門關好了。
游敘沒有下一步動作,右手托住他的後腦勺,左手摟緊他的腰。
兩人一動不動,靜靜地站了兩分鐘。
談夢西嘆了口氣,做夢似的,美夢又是噩夢,說話也是夢話:「這些天,我總能隱隱約約聞到你枕頭上的味道,不是香味,更不是臭味,很好聞,形容不出來。」
游敘僵住。
談夢西吸著鼻子,貪婪地嗅,要把游敘的氣味全部保存,「明明換了張床,還總以為自己躺在短租房那張床上,這正常嗎?」
游敘的嘴唇在談夢西的耳朵上蹭,肉眼可見地紅了,燙了,啞著嗓子問:「你在勾引我?」
「我不知道。」談夢西搖頭,抓在游敘衣角的手指緊縮,幾乎往死里攥。
游敘的嗓音和提問,像某種特定情況下的指令。
他不由自主做出該有的反應,渾身的骨頭和肌肉在鬆弛,連著髮絲和聲帶,腦袋暈乎乎的,飄到短租房的床上。他放鬆,柔軟,敞開,明晃晃地告訴游敘,可以把他擺成任何想要的姿勢,對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恨自己沸騰的血肉之軀,也恨自己有個倔強的靈魂。
游敘掀他的後領,好玩似的,「你白大褂里穿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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