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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幻声蜥在李昭越的怀中,受到声波的伤害最大,双眼翻白晕倒在她手里。
凤锦呈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用眼神向旁边的封似霜和南宫夙求助,“你还记得我现在演的是个瘸子吗?从医馆出来你走得跟一阵风一样,哪里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我!”李昭越迅回忆刚才的场景,感到一阵心虚,她好像确实没有让凤锦呈说话来着,“我也是着急,你就说我刚刚说的事重不重要?”
“哼!”凤锦呈撇过脑袋,倒也不至于真的因此而生气,说道:“这也是我的猜测,我听说林家医馆三楼有个体质特殊的人找林氏家主治腿,腿上都是伤痕,还丝毫不怕疼,又想到吕危燕也在琉城,所以觉得是他。”
封似霜不太明白吕危燕是什么情况,便问道:“仅凭腿上的伤和不怕疼就能断定是他吗?有些人生来就比旁人更耐疼一些。”
凤锦呈摇摇头,表情有些夸张,吕危燕的情况还真不是“耐疼”二字能说明的。
“他那不是耐疼,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他的腿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但是我亲眼见过,那条腿上的伤疤就像是叠在一起的蚯蚓,因为疤痕的缘故,那条腿甚至比另一条腿要更粗一些。”
“在我记忆中,有一次他为了保护太子,沾到了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裤腿连带着腿上的皮肉跟剥笋一样往下掉......”
他说着说着,脸色有点白,想起了当年亲眼所见的那一幕,产生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封似霜想想了一下皮肉剥落如同剥笋的场景,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也理解了为什么凤锦呈会通过“腿部无痛感”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吕危燕。
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很难忘记的。
“噫。”
李昭越用手指给幻声蜥顺着气,感叹道:“那他后来腿还能用也是不容易。”
“他的腿应该不会一次就能治好吧?”封似霜想了想,再次问道。
凤锦呈这时候缓过来了不少,毕竟记忆里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也不会再像幼年时那样想起吕危燕皮开肉绽的腿就吓得一整夜睡不着。
他摇摇头,思索了一番今日在医馆的所见所闻,十分确信道:
“应该不会,他多年来不是没有找其他大夫看过,想必是有什么极难根治的问题才会拖到现在;而且今日我听闻他用了整整半罐的药,林大夫他们还要尽快把药罐再填满,想必是给他治腿需要的。”
而且和亲的事情还没有走完流程,耀光国那边还没有真正地认可羽家新的未来太子妃,吕危燕在琉城还有得待。
封似霜撑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转向叶无常和南宫夙的那边,声音里带了一丝兴奋。
“师父,您之前说要让琉城秘境热闹一点,那吕危燕算不算热闹的一员?”
与她对视的叶无常本是极其恬淡地坐着,仿佛是被她那眼间的明亮所影响,难得地在笑时露了齿。
“似霜说得是,他既然以耀光国使臣的身份来了琉城,怎么能让他空手而归?”
“你们在说什么?”凤锦呈一脸的迷茫,什么空手而归?难道他们还要去给吕危燕送礼吗?
封似霜又转向他,指指他的腿,“你什么时候再去医院治腿?”
“呵,治腿?已经变成治头了。”凤锦呈耸了耸肩膀,“林大夫说五天后再去,有什么事要做么?”
封似霜对李昭越和凤锦呈勾勾手,三人伸长脖子彼此凑近了些,然后封似霜对二人说道:
“这样,你们观察一下,吕危燕都什么时候去,然后想办法给他透露点事情。”
......
一片浓雾之中,男人的尖叫穿过森林,森林里的树木高大无比,树叶交叠得过于浓密的地方,几乎成为一片不透光的黑色。
羽亭荟闻声,整个人受惊吓一般飞快地看向叫声传来的方向,尽管她极力控制着情绪,上下牙还是不受管控地快磕碰着,哒哒作响。
忽然,周围传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像是有特定的形状,直从她的肩膀上扫过去。
“妖物,有本事就出来!”
她手中拿着一把形如羽毛的银色短刀,向四周警惕地看去,周围除了茫茫的白雾和若隐若现的那些大树,其余什么都没有。
从上面看去,她就站在一片浓密的深林里,如同一个小小的点,存在感还不如一只蚂蚁。
“呼——”
极冷的风再次吹过,这次是从她的后背窜向前方。
明明十分寒冷,羽亭荟的额角却唰唰地向下流汗,若有人站在她身边,甚至能看到她的衣服已经完全贴在身上,像是整个人刚刚在大雨里走了一遭。
面对“妖物”的多次戏耍,羽亭荟攥紧手中短刀,突然对着空中的虚无挥刃。
“出来!你给我出来!”她提起一口气,因过于紧张而无法正常流通的火灵力艰难地聚上她手中的羽毛形短刀,在空中舞出星星点点的火元素。
这一点点灵力很快就以火元素碎片的形式消散于空中,羽亭荟再次力,将身体中更多的火灵力逼向手中的利刃。
她的双眼因为快逼出火灵力而烧得通红,按理说此时她应该感觉到疼痛,可羽亭荟仿佛着了魔,继续对着空中挥舞短刀,火灵力每消散一点,她就再激出一些,短刃上的火光越耀眼。
在她几乎已经没有招式可言的挥砍中,浓雾里走出一个身影,让她感到极为熟悉。
羽亭荟终于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去看来者,却在看清的瞬间再次将短刀提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羽亭荟的眼角呈现出裂开的征兆,“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不对,我前几日还见过你,你不是这样的!”
她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咆哮着对那人质问,而对方却回以温柔的语调。
“夫人,我就是这样的,你忘了吗,当时你说我很好看,你说就算我没有灵根也会想要和我在一起。”
说话的男子越走越近,面容在羽亭荟的眼中更加清晰。他生得一张极干净的脸庞,五官十分对称,唯独两个眼皮不一样,乃是一单一双。
他身上穿的衣裳款式有些过时,不是最近几年羽家会让绣工制作的衣裳,但是和他的人看起来一样干净整洁。
羽亭荟手中的短刀指着一步步向她靠近的人,嘴角抽搐着,眼角的裂纹已经隐约能看到里头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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