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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车祸三（第1页）

到家后空气都变得十分美好了，这几天从来没回过家，24小时都在医院陪着刘灿，两个孩子看我的眼神，都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亲人或朋友，看到自己的爸爸和舅舅这样躺在床上，心情也是无比的复杂，用他们的婴幼儿思维做出各式猜想和判断，第一天没去出摊，给爸妈交待了一切刘灿的需要事项，也让老爸学会怎么给病人翻身，怎么给病人换能量瓶，怎么给他喂水喂流食，按摩擦洗的基本都和他们讲了，暖水带放哪几个位置，因为到家就没有暖气，病人躺着各个系统都在弱化，稍有不慎护理不周很容易感冒，对一个抗病能力没有的人，一场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老爸老妈也看到我的辛劳，这一周时间我感觉经历了很多很多，苍沧桑憔悴了很多，思想也有很大的改观，对人生又有进一步的思考，把自己也从头到脚改换了一遍，剪掉了每天掉一网一网的长头，由于心里装太大的事，看自己爱人像假人一样整天躺着，不吃不动不说话，心里把这种企盼他醒的事装的满满当当，不焦虑不忧愁不想到后几十年的日子怎么过，那也是假的不要不要的，戏也不敢这么唱，书也不能这么写，人的神经感知系统是一样的。

女儿的基因里百分之八十是他爸的，虽然一个礼拜没见过面，但心血肉基因细胞好多是相通的，所以我抱着孩子去我们的卧室和他爸讲话，她很专注地盯着他爸的脸和身体，咿咿呀呀个不停，好像也有好多情感要表达，用专用的文字语言来描述，因为女儿还不到一岁，所以还不会说话，有时妈妈呀奶奶呀蹦出几个相同音，但刘灿眼晴和表情都会动，说明他能听懂女儿想要表达的，有时按摩到他身上痒痒肉，他会痒的抖几下但没有好着时那么敏感，有时手触他敏感部位，他也会支楞起来一会，反正植物人手册我看了无数遍，理解他要表达的东西，要怎么去感知一个无法表达的身体，掌握对他最有利的规律，这样才会让病人的身体越敏感，刘灿有几种时候感受最好：我和他聊天时回忆美好时，甚至责怪他对我做的错事和糗事，因为叙述的那一刻我现自己那么那么爱他，那么情真意切，他肯定和我的感觉也一模一样吧，所以眼睛面部有些会动，有时给我的错觉是他是醒着的，完全没有睡，有时我也会瞪他直至脑瓜子都疼，带着爱的那种瞪，希望他感觉我在瞪他或在嫌弃他，他会一负气就醒过来了，但他没有啥回应，视我为空气白白吹胡子瞪眼睛，把自己还搞得头皮绷的快炸了，想把心揪出来看是黑的白的，怎么对一个这么可怜的爱人做这些举动，有一次我真的那个火气无法消散，感觉到疯了自己全身滚烫要把自己要烧死似的，我学着极端难受时咬自己的上胳膊，轻则有个很深的牙印，疼的我呲牙咧嘴一下，重则疼的麻木过后，看见牙印地方冒着水血珠，我以前生气时掀他胸口一掌，有时没把他推怎么样，自己反而掀推过猛，差点摔个屁股墎，也会调笑愤怒时，用自己的实心拳打他胸肌几下，但他那胸肌像真心橡皮一样把我弹了回来，反而我手指中间骨节红，一般在床上扑上去准备压死他，以解心头之恨，在地上头又撞又蹭准备用铁头功让他求饶，不说几句软话就誓不罢休，他一般都厚颜无耻地笑着，我越生气，他越笑的畅快，甚至好长时间不折腾他一会，他还故意搞个导火索，甚至把头头点燃，在用口气吹吹生怕灭掉了，但这样不论在床上地上，不论几号十几号二十几号经历过畅快几天，他都眉开眼笑的，看到啥都乐呵呵的，我也感觉皮肤又细又光又白，脸上真的白里透红，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好几天，过几天又犯了，吃啥不香，做啥没劲，脸上疙疙瘩瘩灰头土脸的，他惹我犯回毛病，又恢复了，那几天我又那样，手摸到脸上有包包有刺一样，眼眶也暗黑暗黑的，额头都长几个像被蚊子叮了后遗症一样，脸上更是没一点气色，像大娘中的正宗大娘，我看了一下也没地方咬，掐怕出血中指甲毒，看他那平坦的胸肌，随着起伏，我渐渐有个欲望，先关好门咬了靠外靠下的，试着掂着咬了下去，口感和感受都不好，他也更气人，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动，我索性骑他肚子上，咬他右胸靠上的地方咬了心型的三口，怕咬重咬出血还掀起衣服看了看，还好真像个不太好看的桃心画，但除了微微有点红之外，看不到牙印，我的眼泪在己经滴他胸口中缝处了，这个眼泪流的不知是他的无情无动，还是为自己的无情无义，流下的悔恨泪水，不由自主流下的泪最真，甚至过后都分析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流的，为别人还是为自己，决定在也不要这么残忍，轻轻的坐到床另一侧，又自己的无名指抚摸了好长时间，直至那个被咬的地方没仼何痕迹，并默默誓以后心理身体怎么样，都不伤害和欺负他，当天晚上不厌其烦，状态满满地读完了一本小说《活着》念到后来那个名叫富贵的主人公，牵着一头风烛残弱的老牛，叫着家珍凤霞有庆二喜的名字，走着耕着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意义，有意义才好好地活着。

新的一天，阴暗了几天今天太阳出来了，很新很干净也很温暖，腊月中了人都急急火火的，辛苦一年到头了，好多摊位也打烊准备回家过年，养精蓄锐准备来年再战，今年没有回家的打算，从邮政给我妈和胡爸两人各汇二千块，让他们自己买点新衣服，好吃的好喝的过年，当然我知道给钱不如回去陪陪他们，但嫁出去的女儿，也有她一家子人和一摊子事，本来为了省钱省挤火车多挣点钱，但刘灿现在这样，钱比计划中多挣了其余都没多一点，甚至减了那么多不该减的，所以在汇票和信上，只打了孩子很可爱，会说话了，也开始蹒跚走路了，公公婆婆我和刘灿都很好很健康，我从来对老爸老妈都报喜不报忧，有开心的事要拿出来共同分享让大家都开心，不好的感同身让别人心情也差，所以还是自己默默忍受，小姑娘看到这个情况我1个人确实忙不开，帮忙的姑娘要回老家解决婚姻大事，小姑娘明年18现在父母催她也不想回去，我也给他父母汇了2ooo块钱，以示感恩他们生养了这么好的女儿，虽然老板和打工者永远存在不平等关系，但相处中有了情感的链接，和兄弟姐妹亲人朋友是一样的，你有了什么第一时间会尽自己所能伸出援手，遇上这么好的小姑娘真是难得，感恩上天赐于我们的任何相遇，这次爸爸还好没有以往那么冲动，急躁想不开了，因为如果那样门面的生意，和这个小孩多，病人多的家就越糟糕了，婆婆妈就更忙了，因为我要付出更多的精力照顾刘灿，老爸要送货中午下午饭口要去给小姑娘帮忙，还好赵亚军来的勤了，一直帮着我们做家务带两个小孩出去玩，我们家刘若彤都很依赖她姑父，在姑父那里找爸爸的影子，我也给孩子刘爽和赵亚军他们置办了过年的新衣服鞋子，车祸的赔偿也很快下来了第一批，因为快过年了，介入这个事件的工作人员早早的帮我申请了下来，算是比较合理，困为刘灿没醒，所以没决断性赔偿，阶段性的一切损失费都是十万往上，但这种赔偿我宁愿一分不要，太折磨人了，长到快22了，第一次感觉到钱这么的不好，这么的让人苦不堪言，精力憔悴度日如年，但是无力改变的，不接受会更痛苦，好人在病了，那病的人怎么活。

腊月中的生意很好，大家各种原因忙，各种原因挣多的钱，单位各种原由奖金，做生意也纷纷回了老家，竞争压力少了，需求量大了，所以没到年尾，各行各业都兴荣昌盛，越到腊月二十几，越不想回家，因为生意太好了，有时一天挣1o天的钱，过年对做生意的来说，真是太好了，又太不好了，老家有老人小孩的眼睛都望穿了，自己也脱不开身，所以活着永远纠结，挣钱多了也有缺失，甚至比挣钱少时还要缺失的多，挣钱少了又怨天怨地怨社会怨自己，感觉只要有钱就好了啥都不缺，我以前也这么想，但真正遇到钱多了，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其他都少了。这就是人生的不平衡。

忙忙碌碌今天大年三十，早上准备了昨天一半的量，1o点卖完也收摊，今年在大城市过年，早点回来大搞卫生，贴春联挂灯笼做年夜饭，给刘灿买了两套最帅最有型的衣服，让他也感受一下过年了，他和我们一样，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昨晚做的梦不错大雁在我头上盘旋，那种气势像给我带来喜讯一样，而且叫声很优美很吉祥，音符是有好有坏的，那是梦中的那个韵律不错，昨晚让妹夫背他到椅子上，我买来了推子剪刀，给刘灿理了个比较帅的头，因为老家不过正月十五不能理头，死旧。今天早上起来还在想大雁预示些什么，本来查一下周公解梦，但时间来不及了，反正感觉都是很不错很好的梦，今天天气也不错，太阳公公也知道过年了迎春了，所以预计准备的食材，9点多一点就卖的干干净净了，这几天66续续把卫生死角，一点一点地搞干净了，收拾只用把现用的锅碗瓢盆收拾好，以备初六来干干爽爽的，回去家里卤肉的香味窜入心脾，光闻到那个味道都口水默默地淌好多了，赶紧忙家里贴对联挂灯笼，弄完赶紧切点卤肉溜点馒头，简单吃了午饭，开始做年夜饭，因为年夜饭都是些大菜，所以要早点准备不够那么多时间，味道就不那么悠长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看到赵胜出来对着我喊道：舅舅舅舅…连着喊，我手上很忙顾不上回应他，一会忙完了带你去和舅舅念童话，他就没叫了又自顾自去忙了，小姑娘去买了些摇摇鞭花炮，在院子里放着，两个小孩开心地不停呼喊，我们也更加开心有年味了，晚上早早打开灯笼，红彤彤的很喜庆，把圆桌面放小方桌上，摆上做的鸡鸭鱼肉，爸爸妈妈敬了灶神感谢他一年的辛苦努力付出，希望他去天庭向玉帝汇报时，顺带让神仙神手一挥，让刘灿醒过来，神态语言都非常诚恳，我们小辈在旁边注目都动容了，应该灶神爷会认真用心的传达吧，自从刘灿出了车祸后，我稍有闲时就会默念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应该有几十亿万次了吧，每次念没有私心杂念，那么虔诚那么执着。6点准时开饭，慢慢上蒸笼里的大菜，吃一个再端上一个热的好的，吃到8点撤下桌子，放上火锅继续滚烫着翻滚着，边看春节晚会边吃火锅，我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安排好了，解下围裙来到卧室，进门我都感觉有双眼睛注视着我，以为忙晕了出现了幻觉，我打开灯一下就愣在那儿了，刘灿睁着眼睛看着我，像是在朌望着我等着我，刚不是错觉，是真的刘灿醒了，我使掐一下自己手心，确定不是做梦真实的，才大声喊爸妈刘灿醒了，7个人全进来了，尤其我妈赶紧跑去灶神台瞌头去了，我爸也喃喃地说：醒了好一起过年一起过年，赵胜叫舅舅舅舅…我想到刚他也这么叫，一定看到舅舅醒了来报喜的，我却不敢相信，彤彤快叫爸爸你爸爸终于醒了，我那个眼泪又不生气他流出来了，但现在确定以及肯定是喜悦的泪水，一家都那种感动激动，不知用哪个词哪段语言来表达，我慢慢按植物人手册上面，操作病人醒了的流程，其余的人默默的立到旁边感受这美好的一切，流程做完刘灿弱弱地问我睡多久了。睡有些日子了，不过今天醒正好过大年了，不早也不晚都刚好合适。爸爸爸爸…彤彤连着叫着爸爸，这是世上最美丽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