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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份的量除了商繁吃了一点外,剩下的几乎都被甘霖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了半杯可乐,甘霖上楼的时候不忘带上去打游戏的时候继续给嘴解闷儿。
甘家供着这么一位祖宗有时候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商繁打了一盆水,准备先把家里落灰的地方擦拭一遍,从一楼开始打扫,房子大,零碎的东西也多,擦起来很费时间,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算把一楼打扫完。
他去换了一盆水,又开始擦楼梯间。楼梯间挂了不少画,还挂得特高,商繁不懂甘世鹏夫妇这样挂的缘由是什么,只记得他来到甘家的时候这些画就已经这样摆着了。
他踩了一个板凳,拿起抹布在上面一点一点擦拭着,脚下的凳子随着他去够画框顶部的动作而吱呀乱颤。
楼上,甘霖在房间内打游戏已经打疯了,抱着手机又喊又叫,开麦时不时跟游戏那头的人对骂几句,骂的脸红脖子粗。和他组队的还有云杉他们几个,一起帮着对骂,大概内容都是嫌弃对方打得太菜,要么就是手段狡猾,总之谁都不服。
“草泥马你个傻缺不会打能不能滚啊,破防什么呢?”
“你踏马才傻缺呢,你全家都是傻缺,敢不敢告诉小爷你的名字,咱们现实碰”甘霖正骂的起劲儿,只听楼下一阵“咣当”,紧接着又是“哗啦啦”,还有重物摔下去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让甘霖神经一绷,他扔下手机,对面那人还在骂,云杉和杨晨二人忙着跟对面骂,甘霖的声音不见了,云杉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
甘霖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间查看,发现只有一盆打翻的水和落在楼梯上的一块抹布,狼藉不堪。再一探头,商繁跌躺在地上,凳子落在脚边,四脚朝天露着肚皮,商繁本人则是扶着自己一条胳膊努力了半天也没坐起身来。
甘霖心头大惊,大脑一片空白,他有些无助地朝周围看了看,收了脚步,想着要不装作没看见算了,结果刚准备收回视线,商繁的眼睛就瞟到了楼梯间,恰好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迷茫的他更加不知所措了。他搓着衣角,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再三犹豫之下,甘霖还是走了下来,他踢了商繁一脚问:
“喂!你,你没事吧?”
商繁只是扶着自己的左胳膊,零散的目光在暖光灯下显得可怜而又脆弱。
“可以,扶我起来吗?”商繁问。
甘霖有些嫌弃地拉起他,当他碰到商繁的左胳膊时,商繁吃痛地龇牙咧嘴,甘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伸手试图再去拉那条胳膊时,商繁的眼眶已经湿润了,甘霖已然忘记,商繁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很怕痛。如今能到疼哭的地步,看来伤得不轻。
“喂,喂!你没事吧?胳膊很疼吗?要不,去医院?”甘霖有点被商繁的反应吓到了,他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润,商繁看着自己那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胳膊,沉默着往门口走去。
甘霖心中烦闷,上楼取了手机,又随便带上两件外套,摸来玄关柜上的房门钥匙就跟到了商繁身后一起出了门。
这片是一个小洋房聚集所,被叫英伦庄园,甘家的房子正好离大门很近,三两步就出去了。
甘霖拦下一辆夜跑出租车,把商繁塞进车里,报了附近医院的名字,出租车“空车”的牌子一扣,加大引擎,直达医院。
医院里,商繁去看大夫,甘霖则是被迫前前后后跑来跑去,又是挂号又是问诊,好在最后医生说只是简单的脱臼,三两下就给接了回去,顺便开了点消炎药,甘霖又跑去给拿药,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过去了一个多将近两个小时。
晚春不比盛夏,晚上凉风一吹,四处就像被泼了冷水,空气中多了些湿润和清爽,触及皮肤的时候会有些灌进毛孔的寒颤,过了那个时段,鸡皮胳膊褪去,才能慢慢适应下来。
站在门口,甘霖把药扔给商繁拿着,他则是看着消费单和刚刚付的医药费,发出一声无奈的冷笑:
“我说你行啊,见我抢走了你的钱,还得换个法子坑回去,真牛逼。”
其实也没花多少,连两百多都没有。
商繁低头不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为自己开脱。他只是继续扶着那还没缓过神的胳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睛里是空荡荡的落寞。
甘霖在路边走了好一阵都没有看到路过的出租车,只好赌气加快脚步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商繁在后面边追边喊:
“阿霖,你,你稍微慢点,我我走不快。”
甘霖背着他朝天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转过身呵斥:
“你他妈纸做的啊!废的是胳膊又不是腿,找什么借口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犯贱打扫卫生,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能打动我啊!”甘霖指着他的鼻子,“商繁,别白费力气了,我他妈不吃你这一套,真哪天废了,我爸妈还要来质问我呢。”
商繁站在他面前,双眼更加憔悴,他小心地拉了拉甘霖的衣角道歉:
“对不起,阿霖,你别生气了,我,我下个月把生活费都给你”
甘霖看着他那副窝囊样子,懒得再去计较什么,他也就纯属口嗨泄泄气罢了。
“算了,赶紧回家吧,我困了。”甘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一手抢过商繁拎着的药,又走了几十步,终于看到一辆闪着“空车”灯牌的出租车进入视野,他连蹦带跳的拦下车子,带着商繁回家去。
商繁吃过药,感觉胳膊也没有那么疼了,能正常挥手甩胳膊,感慨自己福大命大,这一摔居然没出什么大事儿,要是今天摔个头破血流或者骨折骨裂的,那才是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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