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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人是妖（第1页）

第二天早上，云月领店小二看了下凌乱的房间与破碎的桌子和床，店小二震惊道：“客官你的功法太霸道了吧，这个我做不了主，我找掌柜的来吧。”

房门外站满了围观的吃瓜群众。

云月这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被瞧得很不好意思。但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只好变成石像，只想事情快点结束。

掌柜看犯事的人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本想作骂人，但听到这是练功所致，便想这人可能有点背景，不好得罪。

于是掌柜扳起脸：“你把我房间弄成这样，最少也得赔个五两银子吧。”

五两！？云月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现在身上只有十几两了，这一下没了一半，心都在滴血。

“掌柜你这里还缺洗碗的吗？”他心里默默的吐了个槽。

掌柜看他面露难色，于是呵呵笑道，“少侠武功了得，我有件事情想委托于你，如果你把事情完成了，那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还有这等好事？云月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问道：“什么事情？”

掌柜说道：“本来这事我都报官的了，谁知永阳城突大火，朝廷震怒，下令永州官府彻查此事。永川知府木大人你知道吧，他亲自召集永州官府内的高手，还布邀请令，邀请江湖豪杰，有能之士共议此事。于是我的事情便被搁置了下来，所以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能帮上忙。”

云月心中一紧，他也很想知道永阳究竟生了什么，但是没办法，只能先处理当前的麻烦。

掌柜接着说：“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这里的老鼠突然多了起来，而且个头十分大，比平常老鼠大一倍。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上周，集里的张胖子——就是那个集里宰猪的屠夫，他竟然死了，被人现死在家里。现的时候，还有几只大老鼠在啃他的尸体。”

掌柜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让人感觉他当时就在现场。

“这一周，客栈里的来客那是越来越少，大家谈起此事，都不愿来这买货，宁愿跑远一点，去永川州府。我这是被逼得没办法，我昨天厨房里还现了两只，被我捉住了一只。这老鼠用药郎配的鼠药都毒不死！”他说的激动，口水沫子喷得到处都是。“你帮我调查一下这是什么回事，如果你答应帮我处理，我不但不会收你银两，还可以让你免费想住多久住多久。”

云月有点懵，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还牵扯到命案了。但他转念一想：“我的灵可以附在物件身上，老鼠不知道可以不，如果可以，要查出真相应该不难。”他还没答应，就听到旁边一人说道：“我也来帮忙。”

云月转眼望去，只见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人，他刚才一直在围观，现在才来插话。这人一身白衣，背上背着一把细剑，五官还算端正，本地人面孔，鼻子稍扁，脸上还有几个斑痘，一看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剑客模样。

这人说道：“我叫马相武，乃九曲剑宗宗门弟子，我家就在附近的村子，近日回家看望父母，路过此地，竟现有如此畜生害人。我身为九曲剑宗宗门弟子，自当为百姓除害。”他重复了两次九曲剑宗，还拔高音调，生怕别人听不清。可以看出来，他能成为这个剑宗弟子，觉得很是骄傲。

云月虽不出门，但也经常混迹在酒楼饭馆蹭书听蹭戏看，因此九曲剑宗他是知道的。九曲剑宗是一个创立了数百年的名门正派，创派祖师以九曲剑法独步天下，遂以剑诀命名，以剑立宗，以武传道。宗派以正气自居，立命斩尽妖邪，为民为国。因此，云月听到这人为剑宗门人，虽然语气倨傲，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话，但本质上还是为帮百姓除害，所以还是对他有几分好感。

云月应道：“好，我叫云月，请多指教。”马相武笑呵呵，拍了两下云月的肩膀，说道：“你和我差不多大，以后我就叫你云兄弟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请你吃上几口，结识结识，下午一起和掌柜的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定夺。”云月听到有饭吃，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欣然答应下来。“好，那我就叫你一声马大哥了。”

他们一起下了楼，来到客栈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马相武叫了几个当地小菜，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马相武低头咬了一口鸡肉，边嚼边问道：“我看你像本地人，你是哪里的？”

云月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不到对方第一个问题就把他噎住了。他并不想透露自己是永阳人，于是斟酌说道，“我是孤儿，在永州地区做一些跑腿悬赏为生。”

马相武哦了一声，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刚才看你房间里的剑痕，非常杂乱，不像正常练武，倒像是走火入魔……”他抬头盯了云月一下，又低头继续吃。

云月道：“我的确被体内狂乱真气所影响导致失控，还好控制住了自己。”

马相武马上抬头盯着云月，他听出来云月话里的漏洞。“真气？你自己修的功法？”

云月自知自己从未修过道，更不知修道者究竟是如何称呼他体内的灵气的。他只能蒙一下：“灵气？

马相武看出来这家伙是外行，于是又炫耀一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和你说一下，你刚才说对了，体内运转的叫灵，也唤作灵气、灵力。修道者也有把它叫做法力，我们修武者叫气息或者气机，反正都是同一种东西，它存于我们人体丹田……”

话没说完，云月的筷子掉桌上了，他眼睛有点失神，然后马上恢复过来，笑了笑，说道：“突然想起一些东西，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马相武看了他几秒，继续道：“你之前修的功法应该有问题，我可以介绍我师姐给你认识一下，她是我们年轻一代最强的，对气息的运用炉火纯青。她还长得很漂亮，有一头飘逸的长，每次走过都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马相武语越说越快，云月都看出来这是心里的秘密憋了好久，平时不知道和谁说，现在遇到个陌生人，反而不吐不快。

“我最喜欢她的一点是她很喜欢指点我们，虽然比我们厉害十倍，还是愿意分享经验给我们。我一定要好好练武，以后才有资格和她行走江湖。”

马相武越说越激动，好像这就是他下半辈子最向往的活法了。

“但是她太厉害了，我从未打赢过。三师姐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很烦人，但是还是蛮漂亮的，当然，我和她打也是输多赢少。”

“五师妹就很乖巧，脸颊上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很好看，我就喜欢和她练剑，她太笨了，都是我赢。”

马相武滔滔不绝，恨不得把门派里他喜欢的女孩子全部评论一遍。

云月没有打断他，一来他对江湖门派知之甚少，有机会能了解一点是一点，二来他也好奇这年头，怎么还有那么多习武的女孩子？习武的女孩子能有多漂亮？

云月听马相武说琐事，自己就想起别的事情来了。他回想起刚才马相武说的气聚丹田，怎么自己的灵却在心脏上？难道只有武者是这样？

想到此，云月趁马相武说得低头喝茶的时机，插话道：“马大哥，你刚才说武者的灵气是聚在丹田，那术士呢？有没有灵气不是在丹田的？”

马相武看了他一下道：“没有，除非运气游走全身，否则全是在丹田的，如果不在丹田，那可能都不是属于你的。”

云月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剧颤，只能低头猛喝茶缓解一下自己的失态。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是正常的修道者，或者说，自己已经不是人，而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