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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吸吸鼻子，喃喃道：「我真笨，我沒想到。」

「以後不能輕信別人知道嗎？介紹你去找趙哥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來往了。」6與聞捋了捋方雨半乾的頭髮，拍拍他的臉，「好了差不多幹了，你再擦擦，我去洗澡。」

「等一下，」方雨抓住6與聞的衣角，囁嚅道，「你看過我的照片沒？」

「沒有，我發誓，這個牛皮紙袋交給你處置。」

「那別人的看過嗎？」

「當然沒有，」6與聞斬釘截鐵地否認，「看了要長針眼的。」

「你花了多少錢買斷全部？」

「你別管了。」6與聞鬱卒得很，擺擺手不願再談這麼肉疼的話題，「當我行善積德好了。」

當晚，行善積德的6與聞剛躺下就被掀了蚊帳，洗完澡回來不見人影的方雨終於出現，6與聞摸到方雨冰涼的手腳，問：「去哪了？手這麼涼。」

「我找黃奶奶借了個鐵桶燒照片，光碟掰斷了。」方雨躺下來，焐暖了自己的手再去碰6與聞，他側過身，腦袋一點一點挨著6與聞的肩膀。

關了燈，蚊帳里黑漆漆一片，轉動的風扇偶有響聲。

6與聞等了一會兒後道：「怎麼今晚不說話？往常不是很多話說？」

方雨抱著他的胳膊，聲音悶悶的，「我太笨了，又讓你為我操心了。」

「還好，你不笨，你只是沒想到人可以這麼壞。」6與聞側躺，和方雨在黑暗中對視，「你知道我特別慶幸什麼嗎？」

「嗯？」

「慶幸一切都來得及，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

方雨躬身鑽進6與聞懷裡，6與聞半抱著他，忽而問道：「我問你，拍那些照片時，他們有沒有動手動腳？你有沒有吃虧？」

「有，」方雨很小聲應道，「攝影師指導我擺姿勢，摸了我的屁股，我凶回去了。」

「王八蛋！改天必須揍他們一頓。」6與聞恨恨地道，他輕拍方雨的後背，「不怕，乖，沒事了。」

方雨按住他的手背，手指摩挲著指縫，「你摸摸我，好不好？幫我忘掉那些不好的。」

6與聞心頭巨震，無法闡明方雨的請求帶給他的震撼。

方雨鍥而不捨地磨蹭他的手，眼巴巴地道：「你說過手是我的。」

6與聞無聲地嘆息，明白他根本拗不過方雨，面對方雨他總是很心軟。他的手落在方雨臀上，輕輕地揉了揉，手掌心充分感受這一處的緊緻與挺翹。他問方雨：「我摸你沒有關係嗎？」

「嗯，沒關係的，你不是別人。」方雨對他甜甜地笑，全無陰霾與傷害。

第3o章你讓我咬一口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快睡著的6與聞聽到方雨這話登時激靈一下，陷入沉睡的身體開始變得活絡，知覺回來了，胸膛暖烘烘的，他稍稍動了動，埋在脖頸處的腦袋抬了起來。

方雨的臉與他湊得極近，黑暗淆亂了6與聞對距離的感知，他揉揉方雨的後腦勺，開口的一瞬發覺他的嘴唇差一點抵著方雨的臉頰，只要他張嘴就能咬方雨一口。

方雨仍毫無防備地沖他笑。

6與聞舔了舔上顎，啞聲問：「什麼秘密？」

「雖然我跟我弟長得一模一樣，但還是可以區分的。」方雨握住6與聞的左手，徑直來到他的後腰，半強制地讓那隻手按在上面，「這裡長了一粒很小的痣，只有我有。」

6與聞不由得笑了出來，「長在這個位置誰能看見，除了這個，沒別的特徵細節能區分你倆？」

「我跟我弟太久沒見了，我也不知道。」方雨有些許沮喪，他忍不住問6與聞：「要是我弟來劇組玩，我跟他站一起，你會不會認不出我？」

6與聞想像著那個畫面，故意逗方雨：「說不定真有可能分不清你倆。」

方雨意味不明地哼了幾聲，對準6與聞的小腿踢了一下，6與聞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打包票道：「放心吧，我肯定能認出你來。」

方雨卻不信了，質問他道：「你靠什麼認出我？」

6與聞用鼻子頂了頂方雨柔軟的面頰，方雨臉上有股肥皂的清香，這點隱秘的香氣勾出他不為人知的癖好，他使勁地嗅著，實在很想咬一口。

方雨全然不知他在盤算什麼，不依不饒地問：「你說嘛，你靠什麼認出我來？」

「你讓我咬一口。」6與聞情不自禁用嘴唇磨蹭方雨的臉，昏黑的夜裡，他的腦子不太清醒，胡話張口就來，他跟方雨打著商量：「你讓我咬一口，咬一口，記著味我就能認出你來。」

方雨似乎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低低地笑，愣是不回答。

6與聞有點忍不了了，他警告方雨：「你睡前用肥皂洗手了還是搓臉了？院子裡那塊香皂一看就不合格，假冒偽劣產品，劣質香精聞多了傷身體。」

「不許再用了，你用我的，我的好用。」6與聞咕噥著，一句話說得不清不楚，不想讓方雨察覺他的隱晦心思。

方雨只是笑，笑到令人氣惱才開口：「我偏不，我憑什麼讓你咬，我又嘗不到甜頭，不公平。」

6與聞一時語塞，他陰惻惻地問：「你想要什麼甜頭？」

方雨最懂怎麼氣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肩膀，順勢支起上半身，在他耳旁呢喃：「你讓我摸摸你，讓我摸一摸，我就給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