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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一有些犹豫，她看着许诺，几番想要说话，却都欲言又止。

  许诺见她迟疑，不愿再多与她言语，却又无法说服自己回到教室，她只能偏过头，将视线转到颜如一每次来上课的必然会经过的那个方向，那里有几棵腊梅开的正艳，颜如一身上，似乎都带着那种清的香味。

  “其实很早就想找你，许诺…关于上次的事情…”

  许诺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注意力却放在颜如一身上，颜如一犹豫吞吐的话，她听着，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痛起来。

  颜如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许久，才继续低声抱歉的说道：“我很抱歉我反应太过，可是许诺…我…是你的老师…况且，你还小，你或者都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颜如一的话音刚落，许诺就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也笑自己，终于听到了颜如一最真实的答案。

  整整两个月，自己对她造成了很严重的困扰吧，她是一名手老师，被自己的学生喜欢，还是同性别的学生喜欢，想必，她也为难吧？

  冷风拂过，许诺微微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香樟树树枝上几片枯黄的树叶纷纷坠落，一股不知名的疼痛从心口一直传至左手小指，她忍不住往前倾斜身体，靠着栏杆，指尖在衣袖下不停的颤抖。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颜如一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她说：可是许诺，我是你的老师…

  是啊，她是她的老师，她们还相同性别，她喜欢她，要跨越的何止身份之间的鸿沟，要让颜如一接受她，还要跨越世俗无法忽视的障碍。况且，颜如一，她根本不喜欢自己啊…

  许诺吸了一口气，在那一瞬间在心里做了决定。她愿意道歉，愿意求和，愿意否认这段她从头至尾都没有一点想要让它枯萎的感情，更愿意与颜如一，回到最简单的师生关系…

  “颜老师。”她微微扬起头，正视着颜如一的眼睛，看着那双这一刻有些灰暗的眼睛里自己清瘦的影子，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起来，她弯着眼睛，颜如一在她眼底，变得有些模糊。

  “对不起，你说的对，颜老师，我太小对感情看不清楚，错觉的冲动下做了不妥当的事，对你造成了困扰，很抱歉。你放心，以后，这种事…都不会再生了。”

  颜如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十分担心的的表情看着许诺：“许诺，你…还好吗？”

  许诺呼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眼里有泪，这本不应该，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哪怕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把笑容留给颜如一。

  颜如一没做错什么，她用不着为了自己而难做。

  她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与颜如一距离一米的地方，对着颜如一又说一次：“很抱歉。”之后，转身回了教室，留颜如一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

  第15章

  元旦汇演那天上午，张祁鸣吃过早饭之后就从老王那里拿了假条了领着一群要在下午表演节目的几个学生出了学校去做头。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一行人从内操场一路上来，吸引了不少视线。许诺和肖菁从食堂回来正好与张祁鸣在一楼撞见。

  看见许诺的时候，张祁鸣咧开嘴笑的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他习惯性的撩了撩额前那一缕被特意临时染成了红黄相间刘海，温柔又大方的喊她诺诺。

  “哇，”肖菁跟在身边对着张祁鸣低声出一声惊叹“这么一看，更帅了。”

  许诺抬眼认真的看了看张祁鸣帅气的脸，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她其实挺想夸他一句的，但她实在欣赏不了他那一头恨不得全都吹的跟寒风中抖的树一般的头，非主流的样子让她直接想起来花儿乐队那群人顶着一头杂乱的黄毛跳着她欣赏不了的疯癫的舞步唱嘻唰唰嘻唰唰的样子…

  越是有这样的想法，她越是觉得张祁鸣和大张伟迷一般相似起来，虽然这么想，很糟蹋他俊郎帅气的颜值。

  原本的微笑因为心里那点儿现不由的扩散开来，许诺盯着张祁鸣和他身后那几个和他型无二的小年轻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张祁鸣已经很多天没见许诺笑过，这么突然的，她笑的眼里都亮起了星星的表情撞进眼里，让他心里快活的有些没了方向，就那么大胆的上去就拉许诺的手。

  掌心传来张祁鸣宽大的手掌冰凉凉的触感的时候，许诺瞬间一个激灵，她飞快的低下头去将手缩了回去，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一群看热闹的人以为她害羞，对着张祁鸣哈哈大笑起来，张祁鸣尴尬的抬起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视线里许诺的背影转过楼梯转角的时候，他低下头去，苦笑了一下。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可他许诺对他的抵触，他自己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数？

  一口气从一楼跑上四楼，许诺才允许自己停下来喘息，她觉得被张祁鸣碰过的左手手心很冷，冷的让她有些慌，完全不一样，他和颜如一带给她如沐春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颜如一的手总让她觉得微凉带暖的，颜如一，她再也不会牵自己的手…

  低头看着自己颤颤的手心，许诺对着它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一般将张祁鸣留在上面冰凉的温度都吹散，之后才缓缓的蜷起手指，握紧，放进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