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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预言 1 山路（第1页）

车前窗的雨刷摆动，一遍遍刮去雨水。

云新程掌握着方向盘陷入沉思，行驶度没有变，世界慢了下来。

雨依旧下，可在看在眼里似乎能听到分明的雨点，能感到四周真的有东西在游动并注视着这里。

车周围真的有灵魂吗？

顺着被注视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这一刻彻底安静下来，附近不同的位置有不同意念。好奇妙的体验，色彩斑斓的画面映在脑海里，却无法用眼睛看到。

那些意念有不同的颜色，车周围的大多意念都缩成黑色的一团，从如烟的飘渺雾气中能体会到它们的阵阵恶意和不甘。

云新程感到似乎要沉入这种奇异的感觉中，眼神渐渐失去焦距，视觉变得模糊，远处的天空中隐隐投射来有灰色如云般的雾，更远处有似从天上透射下的翠绿色光幕氤氲。

又有半空中吊挂着如瀑如色带的乳白色光雾，城市街道市井里，交织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亮点。

这些就是灵魂吗，能察觉不同颜色的光霭传出各种不同的情绪共鸣。

天上地下瑰丽的景象带来深深的震撼，这一瞬他仿佛一个躺在原野仰望星夜，看到了满天璀璨星星的孩童，竟一下迷醉收不回目光。

噗一声，有穿透肉体的声音从云新程身体上出。

他这才惊觉，最好先照刘稚说的觉醒灵魂吧，可他应着那身上出的噗噗声一看，整个右臂上伸展出灵活的触手。

压下内心的抵触和厌恶，云新程注意到自己身周裹着一层稀薄的白雾，清澈的白色形成浑圆的球。

伸手触摸，原本稀薄的白雾变得浓稠，一瞬间让他的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蒙蒙一片。

云新程在白色的世界里起身行走，周围的白色环境不变。

我的灵魂是什么形状，他在心里嘀咕，不会就是周围的白色吧。

上下环视整个白色的空间，这时他现在白色空间的一角，有一团冒着黑烟的什么东西，离得太远还看不清。

云新程咦一声，划开白雾走过去。走到一半多，才现那东西竟在缓慢摇曳，靠近尖端冒出一节眼珠，赫然是吸附在这片空间纯白色地面上的一小段油亮的黑色触手。

那眼珠呆滞着一动不动，面对云新程的靠近也没有反应，像是还没有自主意识。

他猜到什么，看了看自己手心，对比两个眼睛，形状上一模一样。

他当即一狠心蹲下来就抓住那节触手往出拔，既然这里是自己所谓的灵魂形状变化出的，那这东西粘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云新程手里一滑，翻身仰倒在地，累的龇牙咧嘴也没拔下分毫。

就算一点点磨也要给你磨下来，他拨了拨袖管，恶狠狠地再次爬起身。

这时，一点微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云新程起初是诧异哪里来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什么人呼喊声，而且像是两个不同的声音。

他不确定那声音是不是在呼喊自己，能听出那声音饱含撕心裂肺的急切。

只能听到别人喊自己，可又听出清楚是在喊什么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云新程皱着眉更仔细地去听，那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他昂起头看向头顶的白雾。

这时，头顶的白雾从中心逐渐向四周收缩散开，露出灰白色黯淡的车顶蓬，还有那个被腐烂怪物的爪子穿透的孔洞。

那呼喊他两个声音还是有些嗡嗡的模糊，但又逐渐变得清晰，好像是……

“拐弯，快拐弯！”

刘稚撕扯着一只看起来凶猛的腐烂怪物，一并和另几只较小体型的怪物周旋。

“悬崖，快！”

纸人小小的身体环抱在方向盘上，可方向盘被云新程撕撕抓在手里。

云新程不知所措地低头猛地打转向，却绝望地现方向盘被拔了下来。

嘭！

车撞开矮护栏，飞出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