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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下城（第1页）

就在桑博拍了拍手准备上去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小手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突然的袭击让桑博骨寒毛竖，猛的跳开，手掌在空中拔出隐藏在右腿刀鞘里的弯刀，猛地掷向来者，刀势如蛟龙出海，未至身前就已经能感觉到其中锋锐的刀意。

“老伙计，虽然我以前总是恶搞你，让你在观众面前出糗，但也不用一上来就下死手吧。”温莎轻描淡写的闪身，躲开这看似致命的一击，在弯刀划过身侧的瞬间，轻轻握住刀柄在手里把玩，调笑道。

“而且，你也报复回来了不是吗？”话音刚落，温莎手中的弯刀直指桑博，语气不善：“你可以在剧情落幕后报复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接着，但你不该想着扰乱我的剧本，你知道它对我的意义！”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宇宙中大名鼎鼎的导演啊，同为假面愚者，你在这条命途走的很远，所以应该知道每个人对欢愉的理解是不同的。”

“而我的欢愉就是打破规则，不拘小节。”桑博见到来者，反而松了口气，而后双手环胸，嗤笑道。

老实说他并不想伤人，这个地道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如果被有心之人现了，偷偷做点什么影响大局的事情，这种情况是他不想看到的，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桑博只能动手以绝后患。

两人沉默的对视良久，突然同时笑了，笑的很古怪，却又很和谐。

“不愧是你啊桑博，我在享受欢愉的路上走了很久，才了解其中美妙的真谛，而你…

似乎已经打破了某种桎梏，走在另一条更加疯狂，更加欢愉的路上，所以别调笑我了，导演之名在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人面前不值一提。”

温莎的身形从黑暗中显现，妖冶的面容就算在已经看了很多遍，再见到的时候也让桑博感叹，真是个美丽而又致命的女人，一点都没有花火可爱。

优雅的将弯刀递还给桑博，温莎打量着推车上的物资，表情古怪道：“在此之前我想过很多你运送物资的方法，却怎么也想不到，欢愉的令使竟然会钻狗洞，穿过垃圾堆，累死累活的亲自推车送货。”

“还不是因为你的剧本，本来我已经物色好‘商品’了，结果好好的计划被你打乱，剧情需要，我还不能拒绝希露瓦，只好把商品提前处理掉咯。”桑博摊手，无语的瞪了温莎一眼。

“而且，你不也是钻进来的吗，咱俩王八看绿豆，既然对上眼儿了，就谁也别说谁。”

“滚蛋，你才王八呢，而且我可不像你那么粗鄙，我只是把洞口变大，垃圾变成无尘的杂物，很轻松的就跟过来了呀。”

温莎原地转了一圈，淡蓝色的衣裳没有丝毫脏乱和异味。

闻言桑博愣了一下，夸然道：“你竟然已经能改写现实了？”

“嗯哼，路走的久了，自然会现沿途的美景，为了记住美，我喜欢上了作画，久而久之，画中的景色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一念通达。”

“所以，你为什么不用照相机呢。”

温莎：“……”

我跟你说剧本的灵感来源和领悟，你跟我讲相机？

“哈哈哈，开玩笑，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话音落下，桑博收敛笑意，严肃道。

桑博不喜欢酒馆的人，只和小部分酒馆‘店员’关系较好，温莎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两人总是不对付，一见面必要唇枪舌战一番。

但温莎和桑博一样，对欢愉有独特的理解，有追求和目标的行走在命途上，不像其他的假面愚者为了欢愉，可以泯灭人性，做出各种重口味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温莎等人能成为令使，而其他假面愚者只能盲目的追寻欢愉之神，却连被祂撇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就连坚定反抗啊哈的组织悲悼伶人，全员都得到了欢愉星神亲自赐予的力量，悲喜是镌于灵魂这枚硬币两面的花纹，于极致悲剧之美中，欢愉之神亦能窥见力量，或许是欢愉星神也喜爱黑色幽默。

毕竟啊哈的乐子，不是凡人的能理解的。

相比之下，大部分假面愚者的欢愉没有美感，在宇宙中人人喊打，偏偏他们自己还沾沾自喜，可谓真小丑！

“为什么会产生我是来找你的这种错觉，你在剧情里很重要吗？

等我翻翻剧本，算了，戏份太少懒的找了，或许把你踢出舞台，让你自由挥也不错，反正你对剧情的展也没什么用。”

温莎扶着额头，佯装苦恼，嘴角却逐渐上扬。

“丽莎·卡斯兰娜！！！”桑博被气的跳脚，羞恼的指着温莎，刚想说话，却突然现了什么，哑然一笑。

“幻觉吗，什么时候做到的，是刚刚，还是一开始…

竟然连我都察觉不到，今天算我老桑博栽了，等我拿回面具，下次再见，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狠狠踹你的屁股！”

话音落下，桑博郁闷的挥挥手，弯刀化为一缕微风在隧道游走，四周的一切生微小的变化，水滴声，昆虫爬行声，以及前方的亮光，在清风的吹拂下逐渐清晰晴朗。

而眼前哪还有温莎的身影，只有一个八音盒在低声吟唱，仿佛在嘲笑他。

“呵，记仇的女人！”

如老农般的身影再度推着物资，气喘吁吁的走在隧道里，至于温莎，早就先他一步来到下城区，磐岩镇和铆钉镇交界处的地下隧道出口了。

“在游戏里就能体会到下城区的破败，没想到远观不如近睹，这简直不像能住人的地方，就连气味都如此潮闷，令人窒息。”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温莎环顾四周，交界处附近似乎没有人，想想也是，铆钉镇都已经沦陷了。

或许曾经有人想富贵险中求，去镇上零元购，但结果就是只进不出，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想拿生命赌财富，跑到铆钉镇去送死了。

心里想着游戏里的记忆，兜兜转转的来到一间诊所，从上城区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感受日月变换，所有的房屋都关掉了照明设备，周围黑灯瞎火的，只剩下诊所还亮着灯，在黑暗中仿佛是一只明亮的萤火虫，十分夺目。

走到诊所门前还能听到屋内，时不时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