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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走到病床边,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直接在床沿上坐下,靠秦越很近,用一种近似于暧昧、又含着些微挑衅的语气说:
“秦老板,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知道秦老板打算怎么谢我?”
这话太气人了,秦越还没开口,林骢就先炸了:“你这人到底要不要脸了!都什么年代了,以身相许个屁!”
林钦舟当他不存在,只盯着秦越看,两人视线胶着,最后是秦越率先落败,匆匆避开了目光:“林先生说笑了。”
林钦舟却不肯就此罢休,咄咄逼人:“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如果我非要秦老板以身相许呢?”
他其实知道这些话放在此刻讲太不合时宜,也太仓促了,他丢失多年的记忆才刚刚回笼,他甚至还没弄清楚当年究竟生了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十多年前那个莽撞冲动的少年,做什么事之前都习惯制定计划,稳扎稳打,但现在、面对着秦越,他却完全忍不了。
他已经失去过这个人一次,没办法再忍受第二次。
秦越暂时不想与他相认没关系,恨他怨他也没关系,但他自己必须先把态度挑明了。
他要秦越。
这个人必须是他的。
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这辈子都得是他的。
可令他失望的是,秦越这次连神情也没有变化一下,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说:“林先生,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好像打定主意,不管林钦舟说什么,他都会把那些话归于“玩笑”。是当不得真、做不了数的。
林钦舟的肩膀缓缓耷拉下去,从刚才就一直强撑着的精气神在这一瞬忽然垮塌,他手指摁着并不柔软的垫被,大拇指上的那条青筋很明显地凸起。
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不太好。但他却提了提嘴角,朝秦越露出一个笑:“秦老板,你不信也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要追你。”
这话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不仅秦越错愕地抬起头,连旁边的林骢和小窈都惊呆了。
尤其是小窈,有个对老板纠缠不休的林骢就算了,为什么连林先生也不正常了?!
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因为太担心老板出现了幻觉:“林、林先生?”
没想到林钦舟居然偏头冲她笑了笑:“小窈,不介意我以后变成你老板娘吧?”
小窈:“……”
这说的什么话,这是她介不介意的问题吗?小窈简直要疯了,她求助地望向老板,却见自家老板正出神地盯着被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被子盯出一朵花来。
小窈更加无语,硬着头皮朝林钦舟嘿嘿笑了两声,打算装傻充愣将这事糊弄过去。
索性林钦舟也没真的为难她,很快回过头去,眼里只剩下老板一个。
相比而言林骢就气炸了:“你特么的到底是谁,当我是死的吗?我”
“林骢,你先回去吧。”结果他火还没来得及完,就被秦越一句话堵了回去,他瞬间蔫了,委委屈屈地望着秦越,“秦哥,我……可是他……”
秦越抬手掐了把眉心,显出很明显的倦意:“我有点累,你先回去。”
怒气冲冲的小狮子立马夹起尾巴,颓丧地“噢”了一声,乖乖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又觉得不甘心,指指仍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情敌:“那他呢?”
秦越看起来头更疼了:“林先生,您也回去吧。”
“也好。”林钦舟本来就是想把臭小子赶走而已,现在目的达成了,便从善如流地起身,“那你先休息,我病房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至于其他的,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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