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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光璀璨,烟火多变,天空之中光色绚丽多姿。
顾执楼轻轻摇了摇怀中的人,低声道:“阮阮,烟火亮了。”
陆阮在沉睡中苏醒,迷糊中睁开眼天空中的烟火一朵接一朵地绽放,光斑也一道接一道地闪烁。
她低声道:“好美啊。”沉睡中久不出声,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别样的风情。
顾执楼也牵了牵唇角,“是啊。”
天空中的烟火不断变化,地下的红衣相拥而望。
陆阮觉得这一刻的世界真美好,她不想离开。可是她已经无力阻止了。
夜风微微拂过,陆阮不过是轻轻瑟缩了一下,顾执楼就立刻察觉到,然后把人搂紧再搂紧。
陆阮觉得温暖可又有一瞬间的心酸。他们大抵都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把这件事说出来。陆阮回握住顾执楼的手,终是决定由自己开口。
“小哑巴。”她轻道,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春溪镇的时候。
“嗯。”
“我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
“是啊,有好久了。”顾执楼贴着她的额头,陪着她说话。
陆阮扯了扯嘴角,笑言:“我还记得捡到你的时候的场景呢,是在一个靠海的江边。你就趴在岸边,苏木发现了你然后大呼小叫的。”
“然后我们就把你带回来了。”陆阮回忆起那个时候。
那是她这一生最平静最舒适的时光,摆脱了原主的生活轨迹也没
有参与到后来的故事里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来的。
陆阮回忆着春溪镇的时光,面上带着笑容,眼睛都明亮了不少。
顾执楼没有打断她的回忆,也随着她想起了那段时光。那是他这一生最平静最美好的日子,有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曾恢复记忆,又或者自己不是太子,这样他就能陪着陆阮一辈子呆在春溪镇了。
本是回忆过去的温馨,可是陆阮突然低低地唤他一声。
“小哑巴。”
“嗯?”
她说:“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是仙女的。”
“嗯。”
“所以如果我闭眼就是回到天上去了,你一抬头就看见我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这是当初就想好了的说辞,可是话到嘴边却让人觉得如此无力又苍白。谁都知道这只是个谎言,可她却演绎得如此逼真。
顾执楼听到这些话,想骂她骗子又来骗自己,最后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整个人有些麻木。
有些话,不知如何说起也不知如何结束。就像有些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可这些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陆阮还想开口劝慰他。可是却听见了“啪”的水声,她微微抬手,摸到了落在自己额头的水花,陆阮微微愣了一瞬。
顾执楼这才回神,忙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把自己眼角的水痕也擦干净,解释道:“风大,眼睛不舒服。”
陆阮握了握自己的手指,上面的水光已经
消失不见,可是那触感似乎还有残余。
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呢喃道:“我怎么总是让你难过呢?回来后我好像从未帮过你什么,做不了你的贤内助,又生病了还总是拖累你。”
顾执楼急道:“那你就好起来,不要去做那什么破仙女,我不会信的,我也不想看着天上,我只想看着你。”
话语蛮横又幼稚,陆阮不理他。
他又道:“你总是哄骗我,这回也当是骗我的好不好?你睡一会儿就信过来,多久我都等。”
陆阮无可奈何地笑笑,“你可真是个不听话的笨蛋,总是戳破我美丽的幻想,我要是仙女多好啊,你以后回忆起我来肯定也是闪闪发光的。”
“不要,我宁愿你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他固执道。
陆阮无力地笑了笑,越活越幼稚了,不再同幼稚鬼争论这个问题,她看着天上的烟火,低声道:“今天的宫里是不是也很热闹?”
顾执楼轻嗯了一声。
陆阮微微一笑,他在这里,陆阮就觉得很满意了。她大抵是猜到了,当初顾执楼惨死应该也是同如今一样,以婚宴为名,让自己的势力潜入皇城逼宫,只可惜最后结局不大好。
可是……如今,陆阮微微阖眼,她想应该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吧。
她想也该是时候了吧。
她道:“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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