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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灵觉术》之所以在天圣教什么人都愿意练，除了实用，就只剩下简单了。和大多数西幽秘术相同，这门秘术讲究入门容易，原理简单，但想要达到高深境界却是极难。当然他也有与其它西幽秘术不同的地方，那便是入门效果明显。不需要修炼得多么高深就足够使用了。

“这门《灵觉术》怎么有中原武学的影子？”

周恒拿到许邵琪抄写的手稿，细细品读。可手稿中的措辞和思路却与他手中的《气吞山河》有着太多相似的东西，容不得他不多想。

许邵琪一愣，眉头却是深锁。

“还请城主细说那些地方与中原武学相似。”

周恒放下手稿，立刻明白他疑惑地地方并非是许邵琪的藏私或者手脚。

“《灵觉术》虽然是一门秘术，可走的却是循序渐进的路子。这与中原武学的进度划分非常接近。再来便是入门境界的描述，与《气吞山河》中的描述语气和风格极为相似。字里行间有一种特殊的傲慢暗藏其中。然后便是这里！”

周恒指着手稿中的一处段落。

“……神游天地，感念古今……若本城主记得不错，西幽人对天地的敬畏表现在两位至高神身上。所以他们不可能说出神游天地这种大不敬的话，他们只会说得见诸神荣光这类赞颂词。这绝不是翻译出现的问题。古今这个词用得太像中原人，西幽称过去为历史，他们更在意现在和未来，对于历史比较轻视。只有喜欢推古讽今的中原酸儒才会说出古今二字。因为一般的中原百姓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很少推崇过去。”

许邵琪回忆《灵觉术》的内容，现确实如周恒所说。

“的确如此。难道说《灵觉术》源于中原？”

周恒心思一动，问道：“大裕出了一门《气吞山河》，那前朝用的是什么武学压制江湖？”

许邵琪一抬头，说道：“《羽化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灵觉术》来自《羽化经》的天人感应篇！前朝太祖出身道门，所以前朝道门大兴。《羽化经》这门道家圣典散佚江湖，天人感应篇自然也不例外。天人感应篇本就是修炼神识的至高武学，传入西幽再被修改推演绝不意外。这么说天人感应篇的隐患《灵觉术》也有？该死，我说《灵觉术》这种好用的秘术会这么不值钱？原来是埋了钉子！”

听着许邵琪的自言自语，周恒有些不耐。他拍了拍手稿，沉声问道：“回神！”

“啊！小人在。”

感受到刀锋再次贴近脖颈，许邵琪立时应声。

“《羽化经》的天人感应篇是怎么回事？”

许邵琪咬牙切齿道：“《羽化经》在前朝就如同《气吞山河》在大裕，都是皇室打压迫害功臣和江湖的工具。这两门武学均是前期功效惊人，后期隐患重重。修炼越深，越是损害人身。天人感应篇注重锻炼神魂，以期脱离肉身直升仙界。可实际上，只会导致修炼者肉身朽坏，折损寿命。修炼时间久了还有暴毙的风险。”

“呵，帝王心术！徐问龙有没有告诉你《灵觉术》对本城主有什么作用？”

许邵琪干笑道：“额～他是对小人说过一句话。”

“说的什么？”

“祸起三教，劫在人心，阴阳轮转，生死一念。”

周恒思考片刻后，问道：“徐问龙出自佛门？”

许邵琪摇头道：“他出身杏林，是当代医家魁，与佛门不曾关联。”

“若我记得不错，雍朝信佛。那雍朝的《气吞山河》是什么武学？”

许邵琪本就是心思灵敏，如今听到周恒的话，立刻反应过来。

“《十方禅》！传说《十方禅》引人入魔，毁佛造孽。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百年前的孤城！据说被孤城城主夺取。”

“墨刀一，你去存放秘籍的地方找找！”

“属下，遵命！”

周恒坐在高座上重新审视许邵琪，许久。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许邵琪！”

“这是不再坚持贪圣教的身份了？熟悉江湖秘闻，心思灵动！这样的人，绝不是贪圣教能够培养出来的。你来孤城到底有何目的？”

许邵琪嘿声笑道：“有人对我说，孤城将有绝代天骄入世。我最喜欢天下盛会，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闻风而动笑江湖，八方有朋义凌天。原来是奇人齐韶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