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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说过了，刚上车没多久他就说了这话。

  齐向然觉得自己颠三倒四得好笑，把目光收回来，直直盯着他面前的手套箱，半晌，垂下眼，又给自己塞了片爽口片。

  &1dquo;为什么来找我？”过了会儿，他问江纵。

  江纵想了想，说：&1dquo;有东西给你。”

  齐向然沉吟两秒，笑了笑：&1dquo;你能有什么东西给我？别说是生日礼物。”他刮了刮大拇指的指甲，&1dquo;我现在和齐家没关系，你就算不给我那我也拿你没办法了。”

  说完之后，齐向然又低低地补了句，&1dquo;再说，我生日早过了。”

  江纵又看了齐向然一眼，这一眼齐向然没有注意到，他正出神地盯着某一处，窗外景物向后飞驰，一轮落寞的月在天边，也在他的脸旁。

  廉价的女人扮相，在齐向然身上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江纵只说：&1dquo;有的。”

  像是几秒后，齐向然才反应过来江纵已经回答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陷在座椅里，不在意地哼笑一声：&1dquo;有就有吧。我还以为你跟我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江纵驶入一条相对窄些的路：&1dquo;老死不相往来？”

  齐向然看着后视镜，懒懒挑起眉眼：&1dquo;不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记着我仇呢吧？还特意来看我笑话。”他语气里带着点面对江纵已经成习惯的挑衅，&1dquo;怎么样，小爷撒尿好看吗？”

  车慢下来，跑车的声浪也变得很小，已经开进了居民区。

  江纵将方向盘打了个转，&1dquo;还不错。”

  齐向然勾了勾嘴角，没有再继续跟他斗嘴的兴，转而看向窗外的景物，这片明显是区的富人聚居区，楼盘一个比一个修得高档。离开齐家之前，齐向然多在老城区混，几乎没怎么踏足过区，到了下坝村，每天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连老城都很少去了，更别说来这些地方。

  所以在这时候的齐向然眼里，窗外无疑是一个全的上流世界。

  没多久，车开进了个地下停车场，拐弯的时候齐向然瞥到了小区名，在整个南市都很有名的小区，他从前压根不知道江纵这里也有一套房子。

  &1dquo;听说这里的房价涨得吓死人。”齐向然转头问江纵，&1dquo;你不会是回国之后才买的吧？”

  江纵淡淡点头，动作漂亮地把车甩进停车位，带齐向然进了电梯。

  这时候已经晚了，停车场和电梯间都没人。齐向然是跟在江纵身后进去的，因此站位时站在江纵的前面一点。电梯没有中途停下，运作的声音很平稳，重感让齐向然心也跟着轿厢往上提。密闭的空气里有好几种味道，他自己的脂粉味、江纵身上淡到微不可闻的香水味。

  齐向然垂下眼睛，终究还是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将视线落在轿厢壁上。

  那上面光可鉴人，江纵一只手拿着手机钥匙，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食指规律地敲着大腿，正在做百无聊赖的等待。

  过于专心的注视总会让时间过得太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电梯门应声而开，仍然是江纵带路。

  走到门口时，齐向然离得远了点，笑说他就不进去了。

  江纵手刚放上指纹识别，闻言，回头给他了个询问的眼神。

  &1dquo;你说的那东西，直接给我就行。”齐向然靠墙站着，有点调侃的意思，&1dquo;不是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么，我怕咱俩待会儿一言不合打起来。”

  话音刚落，开锁声响起。江纵没理他这话，手搭上门把手。

  &1dquo;我说真的，再说了，你家里万一有人呢，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方便&he11ip;&he11ip;”

  江纵拉开门，智能灯具随即自动打开，他把车钥匙扔到玄关柜上，换好鞋后又给齐向然拿了双拖鞋，看上去崭。

  &1dquo;进来记得带上门。”江纵边往屋里走边解衬衫扣，解到胸口处，又转过身到控制面板处开空调。

  齐向然愣了几秒，心说行吧，反正只要你江纵不觉得膈应，那我有什么好膈应的。他换鞋走了进去，下意识去打量这个房子，很大，多少平他估不清，总之光是客厅加开放式餐台，就比他下坝村那个院子三倍还大。

  装修是合适江纵的风格，陈设的东西不多，也没有女人住过的痕迹，像个冷淡的样板间。正对着齐向然的整一大面墙都是窗，大平层的标配。

  他不由自主走到窗前，窗外景色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万家灯火，而是一片看不清边际的黑暗。

  &1dquo;是片湖。”江纵站到他旁边。

  齐向然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黑暗湖面上月亮稀薄的倒影，一点淡淡的波光粼粼。

  手指触上窗，齐向然抚摸着湖面上那一点微弱的亮光，他轻声问，像怕惊扰了它：&1dquo;白天看的话，是不是很漂亮？”

  &1dquo;还好。”江纵也看着那边。

  齐向然没再说话，在脑海里想象着这片依湖富人区的风光，他完全想象得出来，因为他也曾有幸是站在高处，俯瞰这个世界、拥有这个世界的人。

  看了很久，他才转过身，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1dquo;到底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可不觉得你特意带我到你家，只是为了给我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