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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莎原本以为这家公司会和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一样简陋，一进门才现公司内部明亮洁净，气派不凡的柜台后还坐着一个满脸干练的接待小姐。显然有人在这家公司投资了不少钱。不过，会是谁？钱从哪里来？

  黑尔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和那位接待小姐打招呼，&1dquo;我是黑尔·霍克斯里。海斯先生在等我。”

  &1dquo;噢，是的。”她也笑脸相迎，&1dquo;他叫我请你直接进去。”她倾身指向走道，&1dquo;左边第三道门。或许你的朋友想在这里坐一下？”她指着角落里的椅子。

  &1dquo;谢谢你，小姐，”乔夫说，&1dquo;我不介意拿这里的椅子。”他说着，拿起一张椅子就往里面走。

  &1dquo;不是，”她叫了出来，&1dquo;我的意思不是把椅子拿走。”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这时乔夫和罗莎连门也没敲，就走入第三道门了，于是他把椅子摆在那扇已关上的门外，坐了下来。&1dquo;坐起来还挺舒服的。”他点了根烟，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打电话。

  办公室里，史都华将话筒放回去，&1dquo;我们小姐告诉我，你还请了一个人在外头守候。莫非是个警察？”

  &1dquo;没错。”

  &1dquo;噢，”他双手摆在桌面上，显然不以为意。&1dquo;请坐。”他朝罗莎笑着，指向一张椅子。

  罗莎看他态度殷勤，于是坐了下来。这不是想勒死她的那个人。他比较年轻，更帅气，也和他的声音一样亲切。一定是弟弟，她想起柜子上的那张照片。他的笑容和他父亲神似，很诚恳，也有他父亲那种传统式的古风，若换个场合，她或许会喜欢上他。惟独他内敛的灰眼珠显然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黑尔仍站着。

  两人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1dquo;好吧，现在你或许可以解释一下，你在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我老实跟你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大老实，&1dquo;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半小时内，替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人，向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买下他的餐厅，而原因竟然是一个已经坦承有罪的女凶手想否决她父亲的遗嘱。”

  《女雕刻家》十八（3）

  黑尔环视着设备齐全的办公室。&1dquo;真够气派，”他说，&1dquo;你和你哥哥做得不错。”他凝视着海斯，&1dquo;你父亲还以为你们的业务很惨淡。”

  海斯眉头微微一皱，并没答腔。

  &1dquo;用球棒围殴这一出戏，花了克鲁先生多少钱？这种行动太冒险，代价想必不便宜。”

  灰色的眼眸显得有点迷惑，&1dquo;我还是听得满头雾水。”

  &1dquo;你的哥哥很容易辨认，海斯。他的照片就摆在你父亲的柜子上。不过克鲁先生显然没有警告你———口风不紧可能会误事。或许应该由你来警告他。他可知道你们家就住在奥莉芙·马丁的隔壁？”他看到海斯满脸困惑的表情，于是指了指罗莎。&1dquo;这位小姐正在写关于奥莉芙·马丁的一本书。克鲁先生是奥莉芙的法律顾问，我是前去逮捕她的警察，而你父亲则是她的邻居。蕾伊小姐已经访问过我们这些有关系的人了，她也在你父亲的柜子上摆的照片中认出你哥哥来。这个世界比你想像的小多了。”

  灰眼眸闪过一丝不安。&1dquo;恐怕是认错人了。这样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他上个星期都在谢菲尔德市。”

  黑尔装做满不在乎地耸耸肩。&1dquo;你的机会泡汤了。我带了一个如假包换的警官一起来。”他把双手撑在桌上，咄咄逼人地靠上前。&1dquo;我猜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克鲁先生一直在利用罗伯·马丁的遗产，低价买进已经倒闭的公司，想待经济复苏后转手图利，不过他的时间有限。琥珀的孩子不如他想像的那么难找，而且一旦奥莉芙能在蕾伊小姐协助下洗脱冤情，她便可重获自由。无论是她还是那孩子，都可以要求罗伯·马丁的遗嘱执行人，也就是克鲁先生，将遗产交出来。不过经济萧条的情形比克鲁先生预期的严重，他手中的不动产没办法脱手，到时候他擅自动用那遗产的事将会露馅。他必须设法立刻将一些不动产变卖，才能弥补账面上的亏空。”他扬起一条眉毛。&1dquo;温席拉街到底有什么开案？市？公寓？办公大楼？他必须买下盗猎人餐厅才能配合这个开案。我可以出个价钱卖他。今天。”

  海斯可不是被吓大的。&1dquo;就我所知，霍克斯里先生，你的餐厅反正也快被勒令停业了。一旦停业，情况就对你不利了。到时候可不是你爱怎样就怎样，反倒是只要有人肯出价，你就得卖。”

  黑尔笑了笑。&1dquo;那得看谁捷足先登了。如果在我的盗猎人餐厅被迫停业前，克鲁先生盗用委托人遗产的事曝光，那他就要身败名裂了。要是克鲁先生认定我一定会输，那他冒的风险可就大了。”他指了指电话。&1dquo;他可以今天就将盗猎人餐厅买下来，借此自保。你告诉他。”

  海斯思索了片刻，然后望向罗莎。&1dquo;我猜你的手提袋里应该有部录音机吧，蕾伊小姐？能否让我瞧瞧？”

  罗莎望向黑尔，他点点头。她于是没好气地将手提袋摔到桌上。

  &1dquo;谢谢你。”海斯仍彬彬有礼地说着。他把手提袋打开，取出录音机，检查过袋内物品后，再把录音机的退带键按下，取出录音带。他把带子拉出来，用剪刀剪断，然后站了起来。&1dquo;你先来，霍克斯里。我们先确定一下有没有其他的花招。”他熟练地为黑尔搜身，然后再搜罗莎。&1dquo;好。”搜过身后他指了指门口，&1dquo;告诉替你站岗的那位朋友，把椅子拿回会客室去，在那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