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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十咽下鸭肉，问道：“难道说，两位掌门协商好了，擂台上互相给对方放水？”

  “谁知道呢？”6九收回视线，无聊地看着扇子绢面上的水墨画，欣赏完了又去默念扇子另一面的诗句。

  还没念完，一旁的傅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傅八：“小九，这蔚掌门好像要动真格的了。”

  6九被拍回神，又往栏杆外探脑袋，只见擂台中央的蔚楚歌运气，随后手腕一翻，提剑向前，脚下生风，丝飞扬，衣袂向上飞了半尺迟迟不落。

  6九定睛一看，蔚楚歌只有脚前掌的三分之一是着地的，顿时变得兴奋激动起来，“蔚掌门要使出真功夫了！”

  傅八在一旁帮腔，“我也最爱看这些掌门级别的人物真材实料地过招了。”

  6九和傅八实在是话多，一旁的杨七都暂时放下医书往下看了一眼。

  6九见了抓住机会立刻揶揄杨七，“杨七，你怎么也看起擂台了？这擂台比起你手里的医书，哪个好看一些？”

  杨七忍住自己白眼的冲动，冷冷道：“反正都比你身上花花绿绿的衣裳好看。”

  6九扭头对着傅八说道：“啧，小七这个审美真是有待提高。”虽然是假装嚼舌根的姿势，但是声音却是不大不小正好让杨七听到。

  杨七闻言立刻强调：“什么小七？无为山庄的规矩都忘了？你排我后面，叫我七哥。”

  “哎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东郭先生与狼，真是，真是——”

  一旁的6九开始拖长了音调说话，因为暂时想不出来什么类似的成语，只好一句话没说完就继续下一句，杨七耳朵都快听出茧子，几乎就能猜出6九的下文，果不其然——

  “先前大家修栈道的时候，要不是我顺手救了你，你恐怕此刻早就掉到山底去了，更别说现在排在我前面了，怎么叫声小七都不行了？”6九笑道，“我觉得小七这个名字真是顺口又好听——”

  “你说对不对，小七？”

  骆山的栈道都是参加考验的影卫共同建造的，有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杨七造栈道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从崖顶横木悬挂的绳索因为杨七的身体卡在崖间利石处，还没等杨七借力重爬上去，绳索已经被磨断了一半，杨七闭上眼认命，千钧一之际——

  6九拉住了杨七的手。

  那时杨七处于失神的状态，被救上来，在栈道上站稳之后第一句话不是谢谢，而是，“你为何要救我？”

  6九低头，一边双手将连着杨七身体的绳索断裂的地方系了一个结，一边说：“看你合眼缘，就顺手救了。”

  “我记得你医术不错，我这救命之恩是要还的，我怕死，日后我要是受了重伤，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医治。”6九对着杨七笑道。

  只可惜6九轻功实在是好，每次遇到危险，只要庄主不在场就第一个逃，而且那时无为山庄又不出世，也遇不到什么劲敌，6九也就没受到过什么重伤，于是6九救命之恩杨七到现在也没机会还，再后来6九也不指望杨七能还了，只是每次说不过杨七的时候总要把这件事搬出来。

  杨七将头扭到一边，垂眸去看手里的医书，“你爱怎么叫怎么叫，随你，你开心就好。”

  6九摇着扇子笑得很是得意。

  第22章

  6九笑得再得意，杨七也不去看他了，6九自讨没，于是又收了折扇，和傅八路十孟扶渊一起去看擂台的情况。

  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孟扶渊。”

  霍一知道庄主大概是要隐瞒身份，所以他不能直接叫孟庄主，只好将孟扶渊三个字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才觉得不是那么烫嘴。

  孟扶渊点头，“燕少侠，许久未见了。”

  6九朝着霍一的方向招了招手，“燕少侠快来坐，这里还有多余的凳子。我看燕少侠武功高强，说不定能帮忙解说一下擂台上的形势。”

  一桌六个人，正好空了一个，6九说的位置在孟扶渊的左手边，见霍一称谢后坐下，6九一一介绍道：“孟兄想必你已经认识了，你正对面是路十，我是6九，我旁边是傅八，你旁边那位看医书的是杨七。”

  6九原来以为燕元白是一个冷面大侠，结果今日一见，对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于是问道：“燕大侠心情很好？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霍一终究是没控制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你和这位傅八少侠……怎么穿成这样？”

  第三次提到两人的衣服，6九突然有点不自信了，看了一眼路十，路十也在憋笑，杨七虽然低头，可是肩似乎在抖。

  6九扭头问孟扶渊：“孟兄，这衣服真的这么好笑吗？”

  6九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几眼，“我瞧着挺雍容华贵的啊……”

  “傅八的衣服只是颜色艳了些。”孟扶渊笑道，“你这身翡翠绿配金丝刺绣像极了大户人家祖母八十大寿裁的衣裳。”

  可谓是一针见血。

  正谈笑风生之时，杨七突然沉声说了一句：“汴掌门怎么状态一下子差了这么多？”

  所有人的关注点再次回归擂台，只见擂台之上的汴清予身体步伐都变慢许多。

  孟扶渊皱眉，这才多久，以他一届掌门的实力，也不应该体力不支，水平怎会一时间下降得这么厉害，像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