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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想到霜荷和凌戟的关系，有些拈酸地道：&ldo;姐姐说得是，凌少爷并不是外人。以后说不定姐姐给凌少爷收拾衣裳的机会还好多着呢，姐姐的福气我们真是羡慕不来。&rdo;霜荷笑了笑，没再说话。方越笙却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疑惑道：&ldo;你们说什么呢？&rdo;&ldo;并没说什么。&rdo;夏桃伺候方越笙更衣完毕，走到一旁道，&ldo;不过是我们姐妹们的玩笑话。&rdo;方越笙也不再追问，伸着脖子向外面看了一眼：&ldo;凌戟呢？&rdo;&ldo;他说书院没有请假，刚才就赶回去了。&rdo;霜荷道。方越笙不满地皱起眉头：&ldo;怎么这样，还指望他帮我跟老爷解释一下呢。&rdo;他没听方侯爷的话，没留在凌戟那里，这么早就回府来，肯定少不了方侯爷一顿训斥。方越笙想想就头大。果不其实，方侯爷从外面一回来，听说少爷已经回府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着人把方越笙传唤过来，看着他鹌鹑一样挪进门槛，满腔的怒火瞬间爆发。&ldo;不是让你跟着凌戟多学些东西？！谁让你现在回来的？！&rdo;方侯爷怒道。&ldo;我学了……&rdo;方越笙咕哝道。&ldo;你学了你学什么了你学了？！&rdo;方侯爷伸着指头点着他的额头斥道，&ldo;才一天半天的时间，你能学个什么出来？！&rdo;方越笙不敢躲，只能缩着身子，不服道：&ldo;凌戟说的，我不用去学那些四书五经，他已经把要注意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说知道那些就够了。&rdo;&ldo;凌戟说的？！凌戟说的你就信了？！你看看你吧，凌戟向来是对你最有耐心的，现在连他都不愿意教你了，你还有什么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rdo;方侯爷向来对儿子十分严厉，从不溺爱，生怕儿子不成材，训斥起来更是不留情面。方越笙被他这样一通贬低，再想想凌戟的那些朋友总爱说他是草包，启明书院甚至连一个入学的名额都没轮到他。连许如信和徐远清去年都拿到了，偏他没有，方侯爷还专门托关系找人去求了，请了一位启明书院的先生过府来。那先生却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摇头走了，到最后他也没有拿到名额。所以虽然他和许如信他们都在外晃荡，没有正式进入书院上学，可许如信他们是自己没有去，他却是拿不到入学名额。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无不在嘲笑着他的无能，无知，无用。方越笙低头听着方侯爷的训斥，心头又酸又涩，一股热气涌上眼角，顿时眼睛就红了。&ldo;哭？你还好意思哭？！&rdo;方侯爷冷哼一声，一甩袖走回书案后面坐下，&ldo;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别在这里惹我生气了！&rdo;方越笙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俯身行礼告退。刚走到门边，却听方侯爷又道：&ldo;站住。既然凌戟不教你，你就自己回去看书去吧。离傅老先生的寿宴还有一个多月呢，你能用功多少就用功多少，别到时候去了给我丢人现眼，那还不如不要去的好。&rdo;&ldo;我知道了，老爷。&rdo;方越笙乖乖应了，这才被放走。他一路疾走着回了院子，也不理丫鬟们的殷切询问，跑到自己书房里，将那许久不看的正经书一本本搬出来，坐下来苦大愁深地用功起来。霜荷见他这样，忙打发小丫头们都出去，自己和夏桃两个人守在房里，以备他召唤。凌戟回到书院，暂时先将那些旖旎心思彻底放下，也好好地用功起来。再过几个月就是会试的时间，他必须一举高中，以后才好行事，他的计划也才有所依仗。相隔百里的两处地方，竟是同样的挑灯夜读起来。只是凌戟这边一直专心熬到月上中天灯油耗尽，才放下书本揉了揉双眼，而在繁华似锦的侯府后院，红袖添香的方世子却是趴在桌上搂着书本睡得香甜。方侯爷站在书房外，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天真的睡相。霜荷看到他，连忙出来行礼，又要去叫醒方越笙。&ldo;不必了，好生伺候少爷安歇吧，别让他太累了。&rdo;方侯爷道，这才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了。凌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瞪着帐顶出神了片刻，又下床走到衣箱边，拿出方越笙留下的那一套中衣，躺回床上，将那衣衫抖开蒙在脸上，方越笙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瞬间将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