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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在正殿坐了，目光清澈如许，深深看了如懿与海兰一眼道：&1dquo;也罢。你们就坐在朕身边，一同听一听吧。”

  如懿含笑谢过，吩咐储秀宫的三福道：&1dquo;看王钦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你拿冰水泼醒了他，立刻带进来回话吧。”

  因事出突然，高贵妃又被惊扰，皇帝也不欲多留人在殿中，只许高贵妃随身的侍女茉心、自己的贴身太监李玉在内伺候着。高贵妃一见人少，便忍不住泪如雨下，呜呜咽咽地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皇帝便道：&1dquo;你一见朕便说受了天大的羞辱，如今又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委屈，你叫朕怎么帮你?”

  如懿知道高贵妃是为了玫常在有孕的事儿，可这事儿不能说给皇帝知道，一时又没想好说辞。见高贵妃只是垂泪不已，茉心倒是机灵，脑筋转了转膝行上前道：&1dquo;方才贵妃娘娘听说玫常在腹痛不止，担心常在身子不爽快，心下不忍，所以过来看看，也当尽了之前误伤常在的愧疚之情。从咸福宫去永和宫，必要经过储秀宫前的甬道，谁知王钦从不知从哪儿赶了过来，没头没脑地就往贵妃娘娘身上扑，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高贵妃这才定神，伸出衣袖泣道：&1dquo;王钦简直如疯魔了一般，一上来就撕扯臣妾的衣裳。皇上看臣妾袖口，都被他拉扯破了。”

  高贵妃哭哭啼啼的诉苦，每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差上一分，加上后来审问王钦时王钦的举止实在令人作呕，如懿便善解人意地叫人将王钦拖出去押在廊下。

  皇帝的眼中尽是阴郁的怒火，灼灼即可燎原。李玉忙道：&1dquo;皇上，王钦这个样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今日既不当值，便是在自己屋子里，奴才记得住在他隔壁的小卓子也不当值，估计传小卓子来问一问，便知道王钦究竟是了什么疯了。”

  皇帝鼻翼微张，额上的青筋急促地跳动着，极力压抑着怒气道：&1dquo;你去传小卓子，再让人传太医来，看看那个狗奴才到底了什么癔症才这般胆大妄为!”

  李玉躬身退下。如懿见高贵妃的绢子哭湿了，便将自己的解下递与她跟前道：&1dquo;高贵妃别恼，小卓子和王钦所住的庑房就在附近，一会儿便到了。姐姐先擦擦眼泪吧。”

  皇帝便在眼前，高贵妃见如懿一脸的似笑非笑，亦不好作，只得恨恨接过了绢子撂在一边。沉默等待须臾，只听推门声近，李玉已带了小卓子过来了。

  李玉将人推进来，却是一个宫女，皇帝皱眉道：&1dquo;你怎么带了个宫女进来?小卓子呢?”

  李玉一脸为难，只好厌恶地掰着那人的脸向皇帝道：&1dquo;皇上有所不知&he11ip;&he11ip;这&he11ip;&he11ip;这就是小卓子&he11ip;&he11ip;”

  皇帝定睛一看，那打扮得花容月貌的&1dquo;宫女”生着喉结，可不正是小卓子?他渐渐回想起来小卓子年岁不大，长得确实清秀，像个姑娘一般，遂喝问道：&1dquo;他打扮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小卓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是羞愧难当，磕头不止。李玉便道：&1dquo;皇上，太医也已经来了，在给王钦查看，奴才立即请他进来。”

  皇帝微一颔，李玉已开门召了太医进来，太医亦是大惊失色，磕了头道：&1dquo;皇上，微臣已经给王公公搭过脉，他不是酒醉，而是服食了过多的阿肌苏丸所致啊!”

  高贵妃微蹙着淡淡烟眉，疑道：&1dquo;阿肌苏丸是什么?”

  太医满面惊惶，不知该不该答，却看皇帝与高贵妃皆是一脸疑惑，只得硬着头皮道：&1dquo;此物是外头坊间的秘药，以蛇床子、川芎、淫羊藿所成&he11ip;&he11ip;”

  皇帝立时明白过来，不觉满面铁青，切齿道：&1dquo;大胆!”

  如懿抬了抬眼示意太医和茉心出去，厉声道：&1dquo;你若是再不说，就去慎刑司说给那里的精奇嬷嬷听吧!”

  小卓子整个人软在地上，呜呜咽咽道：&1dquo;皇上，王副总管本来是个太监阉人，却一心想要做个男人，他看奴才有几分像女子，便让奴才装扮成宫女，在奴才身上作威作福，肆意打骂不说，还偷偷弄来了这些奇淫技巧，一一施加在奴才身上，害得奴才生不如死!”

  皇帝轻轻咳嗽一声，李玉即刻会意：&1dquo;奴才立刻带人去王钦的庑房搜查。”说着便匆匆去了。过了一炷香时分，李玉便领了小太监进来。李玉垂手候在一旁，小太监则手捧一个黄杨木盒子站在李玉身侧。

  皇帝见了，眉心隐隐有暗火跳簇，道：&1dquo;那么今日，又是为何?”

  小卓子哭得差点哽住：&1dquo;今日王副总管不当值，一回到庑房就开始喝这个东西。奴才就在隔壁，在窗外看见他这样，便吓坏了。奴才一时也不敢回去，就悄悄躲了起来。王副总管服食了那些脏东西后四处找不到奴才，大约是药性作，了狂似的跑了出来，奴才这才敢偷偷回庑房。”

  高贵妃气得满面紫涨，跪倒在皇帝膝下，忍不住泪如雨下：&1dquo;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王钦敢在宫内服食这种□□之物，冲撞臣妾，简直应该碎尸万段!”

  李玉听到此节，方才指着小太监手里的黄杨木盒子道：&1dquo;皇上，奴才奉旨去王钦房中搜查，一搜便搜到这一大盒污秽东西，奴才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奴才不敢擅专，立刻捧来请皇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