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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书朗的手抚上男人的面颊：“樊霄，你要是真骗了我，就一直骗下去，千万别让我现端倪、查到真相，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也有男人的尊严。要骗，就别被我查实，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做得到吗？”身在下位的男人，有着最直白得披靡，与最隐匿的悲伤。

  樊霄耳后的筋络又跳了几下，落在游书朗的眼中中，让他的眸色又添了一抹自嘲。

  “没骗你。”他听到男人的声音，“你别不要我。”

  空洞的目光望着房顶老旧壁纸的花纹，游书朗无波无澜地说道：“没有不要你，算了，回来吧。”

  肩膀骤然一塌，樊霄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游书朗的身上，他紧紧的拥抱着身下的人，咬牙切齿地骂道：“游书朗你太坏了，你说回来我便回来，你让离开我便要离开？什么时候这些事全由你做主了？”

  屋顶的纹路依旧纠缠着游书朗的目光，过了很久他才问道：“那你回不回来？”

  “回来。我已经三天没见你了，真的想你。”樊霄深埋在游书朗的颈窝，缓缓露出得胜的笑容。

  第6o章修罗场

  操琴品茗的私人会所，壁角的龛匣中焚的都是名贵的“九和香”。长烟袅袅，缭绕回环，好似岁月安宁。

  松软的地毯消音，踩在上面会留下短暂的脚印。6臻刚刚留下的脚印正在慢慢消失，他又向壁角靠了几分，像是这样便能多获得一些心安。

  这个角落还有第二个人。

  身材高大，不算年轻的男人靠在墙壁上刷着短视频，视频若是有，偶尔他会笑一下，唇角掀得幅度不大，笑也收得很快。

  “时间有限，小6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男人头也没抬地问道。

  “沙总，我做不了。”6臻恭恭敬敬的回答，却也带着些许桀骜。

  不断向上划动的拇指停了下来，男人这才分神的看了6臻一眼，唇角掀高了一点，哄道：“你的经纪人帮你谈得资源不错，无非是陪那个女人睡一觉，明天你就是广告代言人了。”

  6臻摇了摇头：“沙总，您应该知道的，我是gay。”

  “唔，知道。”男人点点头，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要来参加今天这个局？”

  “我以为…”

  “6臻你入行也有几年了吧？”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手机中的一只哈基米身上，“不会以为只是陪着聊聊天、倒到酒，就能拿到代言吧？”

  高雅轻奢的会馆，墙壁上随处可见不俗的墨宝，这个角落挂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6臻别开脸，更加窘迫起来。

  “我可以接受被…摸一摸什么的。”

  男人被四脚朝天的哈基米逗笑，拇指双击，点了红心。之后才息了屏，正正经经看了一眼6臻。

  抛了一根烟到嘴里，他说：“你之前不做这些，我也从没逼过你，咱们公司不是窑子，如何展全凭自己心意。”

  男人的烟吞得很凶，双颊一嘬，暗火迅后退，烟灰野蛮生长。吐了烟，他道：“如今你主动和你经纪人说可以接‘高端’，现在资源谈好了，路子打通了，上百万的代言费，你就让人家摸一摸？”

  “沙总，是我的错，我接受公司对我任何形式的处罚。”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真不行？”

  6臻摇头。

  “那好。”

  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蒂，男人吞了最后一口烟。他走到龛匣旁边，一边缓缓地吐出烟雾，一边将烟蒂按进莲花香炉。

  蓦地，男人伸出手臂，猛然抓住6臻的头，在青年震惊的目光中，将他的头狠狠地掼在墙壁上！

  骤然而来的力道冲撞了缭绕的香烟，一世安宁，碎了半世。

  “还以为有那个姓樊的金主罩着呢？6臻，你现在就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男人的手指用力地绞着柔顺的头向后拉起，露出青年秀丽的脸庞，“我从不逼良为娼，这生意是你自己应下的，今天这人，你草也得草，不草也得草！”

  被撞得昏昏噩噩的6臻，在听到樊霄的名字时瞬间清醒了意识，软塌的脊背因为愤怒变得僵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眸色火焰一般的凌厉。

  他走到如今这步，很大程度源于樊霄。6臻自觉不算物质，想同樊霄在一起，绝大因素源于爱慕。可在自己怀揣着最美好的期盼，等待着开启一段崭的旅程时，却被樊霄用最奚落轻蔑的言语敲碎了他最甜美的梦境。

  原来自己只是那个男人的一个苹果，一枝花，一只将死的蝉…一个挑梁的小丑。

  此后，很多很多个黎明，6臻都是蜷在露台的椅子中度过的，那里能看到天色将蒙的微光，是游书朗最喜欢的景象。

  与游书朗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多个凌晨梦醒，他都在床上找不到人，缥缈的窗纱后，露台上的人影朦胧，绕着一段烟雾，是游书朗的背影。

  6臻曾经很不理解，总觉得他与游书朗之间筑了一道墙，他翻不过去，有时也不愿费心费力地翻过去。

  而现在，那抹天际的微光也成了6臻最喜欢的景象。

  的一天又开始了，不开心的过往总会过去。曾经的恋人的旧话，却在此时支撑着6臻。

  6臻不允许自己后悔，不论是贪钱、贪资源，还是贪图鲜的感情，反正他是起了贪念，才与游书朗分手的。不讲道德的是自己，背叛感情也是自己，没道理找个牵强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樊霄是变态，自己是渣男，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