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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红秀说,用桃花配蜂蜜菊花泡茶的点子,是你想出来的?”
“是。”重阳垂头,谦卑地应道。
“你可有意愿在本宫身边伺候?”玉妃松开了她的下巴。
重阳惊讶地抬头看她,复又感激地叩头,“谢娘娘恩德!奴婢愿意!”
“很好,你先下去收拾收拾,晚宴你随我去。”
“谢娘娘,奴婢告退。”行了行礼,站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宫殿外的天空很蓝,她扶着刻花的木栏,轻轻地笑了起来。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用简单的黄杨木雕刻的麻雀。
犹记得是五岁那年,兄妹几个挑选礼物,父皇唯独不让她去挑,只让她在一旁站着看其他人。末了,丢了一只黄杨木雕刻的麻雀给她,冷漠地告诉她,“哪怕是龙女,从麻雀肚子里出来,也只能是麻雀。”她忍着不敢哭,因为一哭娘亲便会受责罚。委屈地将木雕藏了起来。
如果说曾经她怨过她重生之事,如今却是要感激这个。
今日一早便偷偷回了一趟尘院,找出了这木雕。果然,德喜公公还是记得这个。因他的一眼,加深了玉妃怀疑,依她多疑的性子,定是要留她在身边。对于之后要办的事,自然容易许多。而事实,果如她所想的方向发展。
往事过去太多年,她记不住所有的事,但有些大事的日子却是记得牢靠。比如她娘亲死的日子,比如和亲使节来的日子,比如六妹出嫁的日子,比如大哥死的日子,比如五弟残疾的日子,比如三哥……比如她死的日子。
今儿乃是和亲使节来楚的日子,同时跟来的,还有五弟楚越岚,开山王掌上明珠凤桔叶,齐国七皇子齐焰,以及在山上待了多年的六妹楚子璃。晚上的宴会,出场的人很多,指不定,那胭脂,大哥的侧妃也会到场。
她冷冷一笑,不知道父皇老了多少?
***
夜幕降临,不少嫔妃早早地就聚集在了月华殿里。只是玉妃仍旧慢条不紊地在漱玉宫里躺着吃着葡萄。
“娘娘,时辰不早了。”一旁伺候的锦瑟出声提醒。
玉妃慵懒地瞥她一眼,“急什么,越到这种时候,越是要沉住气。”
“是。”
“去将本宫的那件雪色霓裳羽衣拿过来。”
“奴婢遵旨。”锦瑟弯腰退了下去。
“你。”玉妃注意到之前站在锦瑟身后的重阳,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娘娘请吩咐。”重阳走过来,恭敬地给她行礼。
“重阳是吧。”
重阳颔首,“回娘娘,奴婢是。”
“很好,你来给本宫梳头。”
重阳扶着她在铜镜前坐下,“不知娘娘喜欢什么样的?”
“你自己看着办,怎么样的,才可以让本宫的美貌更为突出,便梳成什么样吧。”玉妃撑着下巴,自铜镜里,上下自我端详着。
玉妃的头发很顺,乌黑柔亮,木梳轻轻地她的发上滑动,一点阻碍也没有。重阳想了想,含着木梳,两手同时动工,凭着记忆,给她绾了一个惊鹄髻。
她的脸本是下巴有点微尖,再加上这发髻,两簇高绾的发,交错重叠,如同玉兔耳朵一般,给她徒增了不少神秘和清纯的感觉。
“啧啧,这手艺,果真不错。”玉妃笑道,“想不到竟是被本宫无意间发现块宝贝。”
“娘娘言重了。”
这边头发刚绾好,那边锦瑟端着羽衣走了过来。
玉妃站起身,别有深意地拍了拍重阳的肩膀,最后,与锦瑟走进内殿换衣衫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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