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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相爱相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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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车小棠与我的第一次接触，堪称是一种破冰行动。之后，我也与他渐渐熟悉起来。

可是不久，我们两个就莫名地变成了互相嘲讽的关系。

或许因为我和车小棠都是不可一世的诡辩能手，一旦观点冲突了，只准自己口若悬河、看不得对方舌灿莲花，谁也不服气谁。我们短暂的思想交流急转直下，演变成幼稚的小学生打嘴架。

与人斗，其乐无穷。那时《灌篮高手》正热播，我和车小棠不约而同地学会了流川枫对樱木花道常讲的那句“白痴”。只要我们一见面，哪怕是擦身而过，都是一连串的：

“白痴。”

“大白痴。”

“级大白痴。”

车小棠还学会了偷袭，他趁着我与一众女生闲聊时，冲过来说一句“大白痴”，然后转身就跑。不爱运动的我只能在后面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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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琢磨对付他的新办法。

刚巧有一次，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帮忙誊写材料，她本人则去开会了。写完后整理时我无意间看见，我们班的家长联系簿就摆在桌上。

旁门左道就旁门左道。我恶向胆边生，迅翻找到了车小棠的那一页，记下他家的电话号码。

当晚回到家，我就拿起听筒拨了号。接电话的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声音，想必是他妈妈，于是我乖巧地说：“能帮我找一下车小棠吗？”

不大会儿，一个男生欢快的声音说：“喂？”

我飞快地说了一声“大白痴”，然后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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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电话又回了过来，我犹豫接还是不接，但心一横还是拿起了电话，大喊：“大白痴！”下一瞬就把听筒摁回了原位。

但同时我听见，对方声嘶力竭喊出的也是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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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学校，车小棠跑过来问我：“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骂你白痴么？

不过如此一来，车小棠也知道了我家的电话号码，打来两次挑衅电话。

至此，我们有默契地结束了这种把戏。

毕竟，把家长卷进来的话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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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放学后，我和车小棠都随路队南行。当然，我们俩不结伴。

但车小棠总会在我没防备的时候，突然跑到我身边说一句恼人的话，随即逃之夭夭。来得及反应时，我总是回手就打。

也不讲究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当时，热爱武侠的我，相中了《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的绸带。这让我卧室门口的珠帘和客厅的衣帽架遭了殃，我用一根珠串和一个金色圆钮仿制了这件武器，并且整日里随身携带。

更遭殃的是车小棠。这个东西唯一一次开张，就是放学路上，他落荒而逃、我怒冲冠时。

而我自己也未能幸免。攻击车小棠的珠串反弹回来，打得我生疼。

在场的同学们看得惊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