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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实的梦境（第1页）

“这小子可真狠，不过也挺机灵。”藏在暗中的暗卫说道。

“想是这小子受的欺负太多吧，戾气大的吓人。”另一人接话说道。

“现在咋办?要不要出去带这小子治伤?”

“我劝你还是别管了，军师只让咱在这里盯着。这小子的任务是收服这些小孩儿，咱就不多事了。”

山神庙中，二牛吐出一口淤血，挣扎着起身，来到崔志新面前，摇着他的肩膀劝“新哥，新哥。虎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崔志新听了这话，神智逐渐清醒。松开牙齿，吐出碎肉。他抬头环顾四周，这才现摔在一旁的费依柔。

“妹妹，妹妹。”费志新嘶哑的呼喊着，挣着身子往那边爬去。

“新哥，你等等，我先去看看。”二牛走过去将她翻过来，拿手探了鼻息。扭头说道“新哥，没事儿，柔儿只是晕过去了。”

得知妹妹没有大碍，费志新看着死去的虎子，凄惨的一笑。

“五年，你整整欺负我五年，我这条不瘸的右腿也是被你弄折的。你不是要剥小爷的皮吗？如今怎么死在小爷手中？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永远陪着小爷的。”

二牛在旁边听了这话，不禁毛骨悚然。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在丐帮见到费志新的情景一个十岁的孩子抱着两岁的妹妹，如小狗一般缩在墙角。夜里他会流泪、也会哭泣。睡梦中不断呼喊‘父亲、母亲、姐姐’。可自他不听话被砍断一只右手后，二牛就再也没看见他哭过。整个人都变了，也听话的去街上乞讨了。当他害死砍他右手人的事情败露后，他的一只脚也保不住了。被刑堂长老用手生生折断。自此后虎子就天天欺负他了。二牛知道，砍他右手的人正是虎子的舅舅。

五年中无论费志新受再大的伤，挨再多的打，他都不会留一滴泪，不会吭一声。二牛感觉到之前熟悉的费志新早已变了。

“新哥，虎子已经死了，你的恨该消了吧。人死为大，你就不要损害他的尸身了。”二牛脱下衣衫盖住费依柔，走过来拍着费志新的肩膀劝道。

费志新没有接他的话，他抬头看着二牛真诚说道"二牛，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我始终记得，我今生不会害你的。"

说完这话费志新仰身躺在干草上，口中喃喃说道“二牛，我累了，柔儿就麻烦你照顾下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自他拿到陈子御给的银子后，就开始策划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虎子盯上，仅凭自己残缺的身体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虎子一帮人的。他连夜跟虎子布置陷阱、制作弓箭。终于解决掉虎子这帮祸害。

这五年来他极少做梦，夜间睡觉也是极为警惕，一直在防范。如今放松下来的费志新又做梦了。梦中他又见到在院中练武的父亲，和蔼的母亲，老爱逗弄自己的姐姐。他伸出双臂想去抱一抱他们，可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且模糊起来。

场景变幻，家中各处燃起大火，许多黑衣人穿梭在庄园中，一边抢夺财物，一边杀人放火。母亲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自己抱着刚满周岁的妹妹藏在花园草丛中。为了不被现他死死捂住妹妹的嘴巴，险些将她捂死。他的父亲狄兴手持家传屈刀，被数十蒙面人围在核心。他身上负伤多处依旧酣战不休，身边倒下不少尸体，皆是残肢。

“来吧，某家堂堂战神之后，能怕你等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的一起上吧。”

“狄公自然高义，受后人敬仰，可咱家奉命也是不得不为。”蒙面黑衣领一手持剑说话间嗓音尖细。

“内臣？是皇帝让你来杀我的吗？”

“这个咱家不能告诉你，时间不早了。一齐动手，杀了他！”

火逐渐变大，烟雾也越加浓厚，他伏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困难，逐渐的昏睡过去。

场景再度变幻，他当掉身上值钱的衣袍、玉佩。抱着妹妹逃避追捕流落他乡。在他抱着妹妹讨到一碗米粥回破庙时被几个成年乞丐掳走。

“老大，这小子倔的很，这是他第二次偷跑了。”

“是吗？那是你们的手段不起作用啊。嗯，年纪稍微大了点，这小的嘛，又太小。不给他个教训是不成了。”

这独眼汉子自座位上站起来，抽出腰刀一脚踢翻费志新，将他右掌踩住。刀光闪过，右手断落。

费志新一声惨叫过后，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

独眼汉子抬脚，将刀上的血迹在鞋底蹭干净后，吩咐手下道“他再不听话，等他妹妹五岁了就用‘采生折割’之法将她制成‘蛇女’。”

在他迷迷糊糊间，耳旁听到铁链拖地的响动，隐约听见有人在极远之地阴测测呼唤他的名字，这声音仿佛是跨越千里万里传递过来。

“狄旭”“狄旭，该上路了。”

他听了这声音竟生不起一丝反抗。在他迷糊着要起身之际，一股温暖包住全身，让他暖洋洋的又躺了回去。良久后，又有声音传来“有气儿了，活了。崔大夫的药果然神效。”

当他睁开眼时，就看到二牛在喂他喝粥。自家妹子早已趴在身边睡熟，嘴角不断流出晶莹的口水。

这梦越的真实了。这床也实在太柔软了，很像当年在家一样。只要有太阳，每隔七天母亲就将被子抱出去翻晒一番。晚上睡起来，满鼻子都是太阳的味道。

他忍不住伸直双手在身下抚摸，手腕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立刻警醒过来。

他一只眼跟平时一般闭着，另一只眼睛却悄悄地睁开一道细细的缝，偷偷打量着四周。

这分明是一女子的闺房。不远处放着梳妆台、古琴。坐榻上还有一只奇怪、硕大的布偶。房间中散着淡雅的香气，这股味道让他想起他的姐姐。他姐姐就是非常喜欢这样的兰花香。

门外脚步声响起，费志新连忙闭上眼睛。

“哎呀，小姐你也真是的。偌大的府中空房子多是，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肮脏的乞丐放你卧房？想起他身上的味道，奴婢这半月都没胃口吃饭。”

“小环，闭嘴。这孩子太可怜了。我们跟他都是苦命的人，就不要在互相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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